火符很快便將眼前的亂葬崗燃燒殆盡。
空氣中泛著難聞的氣息,燒焦的腐肉味不斷的在蘇錦鯉鼻間縈繞,令她不適的皺了皺眉頭,瘦弱的小臉上依舊是麵無表情。
她抬頭看向飄**在一旁的靈體,個個等著地獄之門的開啟。
反觀另一邊,不願意的投胎的十幾個靈體,反而操縱著屍體離開這裏。
蘇錦鯉並未在意離開的十幾個靈體,方才她將亂葬坑焚燒殆盡,也是破了亂葬崗的禁錮,這些靈體也是可以自由離開的。
但他們殊不知…真正的禁錮,從來不是亂葬崗,而是他們已經腐爛的屍體。
蘇錦鯉打開了地府之門,將幾十口靈體送入黃泉路上。
就在她等著地府之門關上時,忽地從裏麵閃出兩道鬼影。
鬼影動作迅捷,很快便來到蘇錦鯉的麵前,
蘇錦鯉並不畏懼突然出現的兩道鬼影,麵無表情的小臉微微揚起,眼底波瀾無驚的看向顯現出身影的兩道鬼影,看到眼前的兩鬼後,毫無波瀾的眼眸裏閃過一絲詫異。
隻見眼前兩個顯出真身的鬼影,竟然是地府的黑白無常。
兩人一黑一白,一高一矮,個高的是白無常謝必安,人稱七爺,個稍矮些的便是黑無常犯無救,人稱八爺。
兩人都是地府裏的官差。
“不知兩位大人前來所謂何事?”
周圍一陣沉寂,蘇錦鯉不由得挑了挑眉頭問了出來。
出來的兩人,正是白無常和黑無常。
兩人聽到問話後,忽然一滯,繼而麵麵相覷,最後還是白無常先開了口。
隻瞧著白無常,將嘴裏咬著的舌頭收了回去,衝著蘇錦鯉作揖,臉上帶著一絲淺笑,“大人您說笑了,同往常那般喊我便是。”
白無常說完,黑無常也跟著笑了笑。
蘇錦鯉見狀,半眯起眼眸,“哦,原來你倆知道我是誰啊?”
說出的聲音軟糯,卻含著一股令人膽戰心驚的味道。
黑白無常兩人齊齊打了個寒顫,他們豈會不懂其中的意思?
上次瞧見過這個小姑娘後,就發現有些不對勁,連忙翻了生死簿後,才發現出大事了!
這不,地府之門再次被她打開後,就忙不迭的跑了過來,如今…他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蘇錦鯉笑了笑,看著眼前閉口不談的兩個人,所有的耐性都消失不見了!
“也罷,給你們一個機會,去查一下我是怎麽到這裏來的,下次見麵的時候再告訴我就是了!”
她忽然想起祖母他們應當是等急了,她不能再墨跡下去,隨意叮囑一句後,便轉身離開此處。
她絲毫不擔心這兩人會弄虛作假,因為他們壓根不敢!
蘇錦鯉走後,站在地府之門門口的兩人,一臉要哭的模樣目送著小姑娘離開,直到人消失不見後,他們才顫顫巍巍的抬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怎麽又遇到這個祖宗了!
莫不是…
兩人對視一眼,齊聲道:“找老大!”
另一邊。
蘇錦鯉走在半路上,正好碰見過來尋她的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瞧見安然無恙的小姑娘後,暗自鬆了口氣。
方才她跟長子,好不容易將屍體搬上了馬車,轉身就瞧見遠處冒出的火光。
瞧著突然出現的火光,嚇得她險些站不住腳,連忙就朝密林深處來。
可隨著越走越深,沈老太太也不由得冷靜了下來。
一想到蘇錦鯉曾用火符燒過一個怪物後,沈老太太覺得可能是小姑娘又在燒些什麽。
等沈老太太瞧見安然無恙的蘇錦鯉後,也算是證實了她的猜測。
祖孫二人一道出了密林,對於方才瞧見的火光,沈老太太並未主動去問,可蘇錦鯉卻是憋不住話的,等人上了馬車,就迫不及待的同沈老太太交談起來。
將方才發生的事情簡單的交代了一下,隻不過卻是將黑白無常出現的事情給隱藏了下去。
沈老太太聽著蘇錦鯉的描述後,緊皺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開,尤其是聽到還有十幾個不願意投胎的鬼魂後,眼中更是盛滿擔憂。
“小錦鯉,你如實的告訴祖母,萬一那十幾個鬼作惡,是不是會連累到你?”
沈老太太一臉擔憂的說道。
這些都是沈老太太所擔心的,她怕這些鬼惹出什麽禍事,還讓小錦鯉跟著受苦。
蘇錦鯉聞言,心中泛著一股暖意,更是將小腦袋放在了沈老太太的手臂上,一副撒嬌的模樣看向沈老太太,軟糯的說道。
“祖母,你不必擔憂,他們雖困於亂葬崗,但最終受困他們的並不是亂葬崗,而是他們自己本身,而且…他們不一定能成功。”
蘇錦鯉垂著頭,遮住眼底的深思,那些鬼魂隻怕跑不了多遠,就會被人抓住。
祖孫二人也不再糾結,已經跑走的鬼魂了,如今要處理的,自然是馬車內的棺材。
“祖母,這棺材隻能入孟家墳。”
秋娘是橫死,本身怨氣就很大,再加上得知自己的孩子,也被心狠的孟夫人給害死,就算是她們將秋娘尋個風水寶地埋下去,可秋娘的怒火卻是不停歇。
甚至還會影響到孟家的運勢。
而這一切都是孟夫人帶來的!
沈老太太對於蘇錦鯉的話,沒有任何異議,當即對沈平指揮著路直奔孟府了。
等一行三人駕著馬車趕到孟府時,已經是下半夜了。
沈老太太探出頭,蘇錦鯉緊接著也跟著探出頭,瞧著外麵的夜色,忽地覺得是不是自己來的不趕巧了?
畢竟都這麽晚了,實在是不便叨擾,可他們也不能拉著一副棺材到處走。
再者也是孟家造成的局麵。
想明白這些後的沈老太太,便讓沈平上前敲門。
沈平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眼前宏偉的府邸,目光落在了醒目的匾額上,便瞬間明白眼前的府邸是何處。
聽到沈老太太的話後,他單手撐著馬車,從車上跳躍下來,抬腳來到孟府門前。
“咚咚咚”
他抬手敲響孟家大門,很快府內便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沉重的大門也被人從裏麵微微敞開一些,露出一張稚嫩且睡眼惺忪的臉。
“你是誰?來我們孟府所謂何事?”
“沈家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