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混蛋!”
蘇牧與嶽靈汐走過一座座滿目瘡痍的世界,憤懣萬分。
天玄界一碎,導致連鎖反應,萬界海頻繁衝擊諸天萬界壁壘,一座座小世界都變得千瘡百孔。
如元界、靈界等大世家,有高手坐鎮,暫時無礙。
但如青陽界一般的小型世界,受害頗深。
“先天神聖盤踞穹頂數千萬年,屍位素餐,完全就是一群蠹蟲。”蘇牧憤怒道,“也不知道何時能鏟除他們。”
二人回到天機閣,易天行在與兮兮下棋。
“前輩。”蘇牧一改稱呼,道。
“看過了?”
易天行頭也不抬道。
蘇牧點頭,道:“這一劫,雖是紫薇天庭的劫,也是蒼生之劫。可恨晚輩實力低微,不能鏟除那群蠹蟲。”
他的心本來已經平靜,隻想與嶽靈汐過二人世界,但此番看見蒼生劫難,一身熱血不可避免的重燃。
“我已經派遣空間神王,援救百姓。”易天行道:“你若真有心,便入世吧。”
“寧無道年紀雖小,卻看得透徹。”
“亂世方能煉心。”
“我倒是想,但閣主不放人。”蘇牧苦笑道。
“閣主雖然貪財,但也是善解人意的人,不然也不會救我這糟老頭子。”易天行笑道,“我會向閣主稟報。”
“是。”
蘇牧神色欣喜。
“前輩,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去。”葉仙兒道。
“走吧。”
“前輩,我能一起去嗎?”兮兮問道。
眾人紛紛搖頭。
兮兮身具災厄之體,他們修為平平,無福消受。
兮兮委屈極了。
眾人離開天機閣。
……
紫薇天庭。
這一段時間,觀星台的天官忙得焦頭爛額,不斷將觀測到的天象、變化上呈紫微宮,不敢有一絲懈怠。
天庭內,人心惶惶。
天子與秦煜屹立在天穹上,那一道裂痕如一道天塹,極為亮眼。
“女媧道身破了,天道確實開始亂了。”天子沉聲道,他承載天道意誌,能感覺到天道的變化。M..
昔日,他能清晰看見世間萬物,但在女媧道身破滅後,一切都變得混沌,讓他無法推演,也無法統籌。
隨著時間推移,他受到的影響會越來越大。
“這一劫,若是能安然度過,臣也想解甲歸田。”秦煜笑了笑,神態平和:“臣已有多年,不曾過過安穩日子。”
天子目光漠然。
“嗖!”
突然間,一股股異常強大的氣息出現在天子與秦煜的感知中,那是一尊又一尊三元之證的仙帝。
不但如此,在虛空深處,更隱藏著二元之證、一元之證的高手。
“來了。”
天子和秦煜神色微沉。
“老夫元祖,求見陛下。”
“臣起源,求見陛下。”
元祖與起源古神的聲音傳來,二人身先士卒,降臨在紫薇天庭外,肉身龐大,充塞了萬裏虛空。
“先天道宗青玄道人,求見天子陛下。”青玄道人笑道。
異宇宙仙帝相繼現身。
“天帝,你也現身吧。”天子鎮定自若,望向那一尊尊仙帝,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一處虛空。
“前朝廢帝而已。”
李若愚淡笑一聲,從虛空走來。
望著十多位仙帝至尊,紫薇天庭的天官們麵無人色。
這一股力量,足以橫推紫薇天庭。
兩者實力,著實太過懸殊。
“陛下,遠來是客,不請我們坐一坐?”元祖皮笑肉不笑道。
眾人不以為意。
他們並不急著動手。
煉天大陣在手,天子與天道無處可逃。
“進來吧。”
天子與秦煜走入紫微宮,元祖等人相繼而至。
天官們如臨大敵。
元辰星君與天刀老人等二元之證、一元之證的強者步步逼近,一個個戒備萬分,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趨勢。
“退下。”
天子大袖一拂,道。
“是。”
眾人不敢忤逆天子的意思。
“備酒。”
天子高居帝座,滿麵威嚴,吩咐道。
眾人落座下來,一個個仙女進入紫微宮,呈上瓊漿美酒佳肴。
“諸位道友請吧。”天子道。
“多謝陛下設宴款待。”
元祖道:“說起來,老夫也有數百萬年不曾與陛下共飲。”
兩方談笑風生,言笑晏晏。
不像是即將開戰的敵人,反倒像是君臣和睦。
氣氛極為古怪。
“陛下承載天道意誌,也有一千多萬年了。”起源古神長歎一聲,道:“當初,陛下與我等聯手,推翻前朝暴政的經曆,仍然曆曆在目。”
“那可真是一段難忘的時光。”
李若愚麵無波瀾,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是呀。”
司命古神幽幽道:“太初天庭橫征暴斂,行事霸道,我等奉天承運,才有了後來的紫薇天庭。”
“隻可惜,紫薇天庭也腐朽了。”
秦煜麵露冷笑。
這一群家夥,真是冠冕堂皇。
天子淡漠道,“已有的事,後必再有。”
“諸位今日前來,不就是想要推翻朕?”
“哈哈哈……”
元祖大笑,“老夫最討厭彎彎繞繞,陛下真是一個爽快人,若不是非殺你不可,老夫真想與陛下結為至交,把酒言歡。”
“天帝腐朽,方能被推翻。”
天子道:“朕不是。”
諸位仙帝笑而不語。
他們占據絕對的上風,說你腐朽,你就是腐朽。
實力是至理。
如果說不通,肯定是你的拳頭不夠硬。
慕仙帝也在觀察天子。
“陛下,小女子有一事相問。”慕仙帝望著天子。
“道友是何人?”天子問道。
“區區姓名,不值一提。”慕仙帝道:“小女子十分好奇,陛下是怎麽做到以元神寄托於天道,承載天道意誌?”
這一個問題,從慕仙帝第一次知曉的時候,便疑惑萬分。
她鑽研天道奧妙多年,但也無從解答。
“此事簡單。”
天子笑道,“道友若助朕一臂之力,等朕誅殺這一群逆臣賊子後,便將承載天道意誌的方法告訴你。”
“陛下真是愛說笑。”
慕仙帝嬌笑道:“小女子這一次來,就是受人之托,來殺陛下的。”
“既是如此,那朕便愛莫能助了。”
天子淡然道。
“陛下,天道高懸,壓得我等喘不過氣來。”起源古神道:“你也受困於天道,何不與我等一同打碎天道,徹底解脫?”
“廢話少說。”
秦煜忍無可忍,冷笑道,“爾等的目的,路人皆知,何必在此惺惺作態?”
“哎……”
起源古神長歎。
“本座與陛下,也曾是摯友至交,實在不忍心看陛下受此折磨。”
“今日前來,便是幫助陛下解脫的。”
他緩緩起身,向天子舉起酒杯。
“陛下,這一杯酒,敬我們從前的情誼。”
“為陛下送行。”
起源古神一飲而盡。
天子紋絲不動,眼神冷漠如冰。
“朕與諸位,沒有任何情誼。”
“秦煜,送客!”
天子下了逐客令。
“諸位請吧。”秦煜道。
“請神容易送神難。”元祖眸中流露出殺意,笑道:“陛下,你身為天子,莫非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陛下,請上路吧。”
起源古神手持拂塵,殺機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