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柔弱，哪經得住杜娟這般恐嚇，嚇得連忙跪地求饒起來。
“老爺小姐饒命，小女子名叫倩蕊，本是那山中野狐，整日遊山玩水也算愜意自得，半月前被一紅鼻子老道抓走，將我鎖在這功德殿中，說是要用小女子祭煉靈寶，這幾日來小女子惶恐不安，方才還以為兩位是要來取小女子性命的，這才躲藏起來，小女子絕無害人之心。”
杜娟盯著白狐的雙眼，道：“的確是一隻剛剛修煉成精的小狐狸，實力也就武靈境初期的樣子，應該沒有說謊。”
這種實力低微的小狐狸，不可能憑個人實力潛入皇宮中來，應該是被別人暗中帶進來的。
杜娟又道：“我曾聽聞，有些邪門秘法，需要用妖族靈魄去祭煉靈寶，以增強靈寶威力，但大費周章把一隻小狐狸帶進宮裏，還鎖在這功德殿之中，必然有蹊蹺。”
“你可知那紅鼻子老道叫什麽名字？”趙牧問道。
“那紅鼻子老道自稱黃大仙。”
黃大仙？紅鼻子？
趙牧腦海中立刻想到了一個人。
黃耀。
他最醒目的特征就是一隻酒糟鼻，加之也姓黃，如果是宮裏的人，符合這兩個特征的，應該就他一個。
而且趙牧記得，半個月前黃耀的確出宮過一次，說是去搜尋藥材，過了兩天才回來。
時間，特征都吻合的情況下，基本就可以斷言這老道就是黃耀。
但趙牧好奇的是，黃耀抓一隻小狐妖回來有何圖謀？
當真隻是用她的靈魄來祭煉靈寶嘛？
趙牧可不這麽認為。
以他的地位，如果隻是要抓一隻普通的小妖，犯不著他親自出手，交代下麵人去辦就可以了。
就算他真是出宮去搜尋藥材，隻是碰巧遇到這隻小狐妖把她抓了回來，可為何要把她囚禁在功德殿裏呢。
這也不合理。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隻小狐狸運氣不錯，因為黃耀突然被打下天牢，從而撿回了一條小命。
不然她現在估計已經死在黃耀的手裏了。
“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什麽，老老實實都交代出來。”杜娟繼續恐嚇道。
小白狐被杜娟的氣場震懾，早已經嚇得花容失色。
不得不說，這小狐狸的顏值真是無可挑剔。
難道狐妖都這麽漂亮嘛？
怪不得狗皇帝最寵愛的妃子是塗山晴。
塗山可是狐妖一族中的名門。
倩蕊隻是山中野狐，顏值就已經高的離譜了，那狐妖中的貴族豈不是全都貌似天仙？
小白狐瑟瑟發抖道：“倩蕊這幾日都被關在此地，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根本沒看到過其他人。”
“可我之前看你明明是從祖陵外飄進來的，你作何解釋？”趙牧質問道。
小白狐一時語塞，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說謊了，嚴查。”
趙牧對身旁的杜鵑說道。
審訊的事情交給她，這方麵她顯然比較擅長。
趙牧打算到四周看看，是否還有什麽線索。
“好的哥哥，交給我沒問題。”
杜娟笑嘻嘻的掐住小白狐的脖子：“小狐狸，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不好~~”
趙牧看了兩眼，就去別處探索起來。
功德殿分三層，地上一層，地下兩層。
上層沒什麽好說的，就是曆任皇帝的靈位。
趙牧順著樓梯下到地下一層，用火折子照亮四周，首先看到的是一排排的書架，上麵堆滿了各種藏書文獻。
趙牧隨手翻開一本看了幾眼。
上麵記錄的是大乾第三任皇帝的生平偉績。
除了各種歌功頌德的書籍文獻外，這一層還存放了許多陪葬品。
各種龍袍，帝冠，佩劍，珠寶……這些東西若是流落到民間，肯定能賣出一個好價錢來。
但趙牧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動手。
雖然這些陪葬品看起來不設防，但誰知道暗地裏有沒有藏著機關。
而且這種東西，不一定有人敢買，想變現還得花時間，不值當。
逛了一圈後，趙牧也沒發現什麽特殊的地方，便繼續沿著樓梯往最下層走去。
這裏便是真正的陵墓了，十六位大乾先皇的屍骨都是埋藏於此的。
剛下到陵墓中，趙牧便明顯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氣彌漫而來。
這一層非常黑暗，趙牧手裏的火折子所發出的微光，仿佛受到了一層無形力量的阻礙一樣，光線很難擴散出去，頂多隻能照亮周邊兩三米的範圍。
但在不遠處，有一些幽綠的火團在半空中燃燒發光。
鬼火嘛？
但看著不太像，這些綠火太過穩定了，應該是某種陣法。
借著綠色鬼火的照耀，趙牧隱約可以將整個皇陵看清。
整個皇陵用一種極為厚重的黑色岩石構築而成，皇陵的整體結構類似一口大黑鍋，四周都是傾斜向內的坡道，每隔一段距離，坡道上都會出現一個凹坑。
趙牧走到距離他最近的凹坑，往下一看，隻見一口純金鑄造的龍冠豎立在坑道內。
豎葬？
趙牧眉頭微皺，他不太了解大乾的葬儀傳統，但豎葬好像不是什麽正經的安葬方法吧。
何況還是皇族。
而且這些豎葬井的排列也透露著詭異的感覺，看似雜亂無序，但這裏可是曆代皇帝的安眠之地，不可能這般隨意才對。
這種排列，更像是某種陣法結構。
以曆代皇帝的龍軀遺骸為陣眼打造的陣法嘛？
趙牧仔細一想，便覺頭皮開始發麻了。
這大乾皇族，怎麽透著一股子邪性呢。
“不對，這裏的黃金棺也隻有十五口，還有一個呢？”
趙牧眉頭深深皺起。
雖然不能確定，但趙牧猜測，缺少的那一口棺材，應該就是開國帝君夏九幽。
沒有靈位，也沒有棺材……這也太詭異了吧。
退一萬步說，就算當年夏九幽死的時候沒有留下屍身，那也總該立下一個衣冠塚才對吧。
可現在這裏給趙牧的感覺，就仿佛……夏九幽根本沒死一樣。
趙牧一步步走到了皇陵的中心區域。
這裏深深凹陷下去，底部有一灘墨綠色的積水，靠近之後，趙牧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這股血腥味非常清淡，要不是趙牧的鼻子夠靈光，一般人根本聞不到。
趙牧走到水邊，俯身沾濕手指，送到嘴邊淺嚐一下。
“好雜亂的氣息，像是某種邪醫手段煉製的藥液。”
趙牧正要起身，忽然看到水底咕嚕咕嚕升起氣泡，氣泡翻湧炸裂，飄起一陣紅色的血霧。
與此同時，一個陰沉沙啞的聲音從趙牧背後傳來。
“小子，你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