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開皮肉,取出腕骨,沸水煮殺。
無論是哪一個步驟,聽起來都相當炸裂。
花絨自覺自己已經算是見多識廣了,可聽到趙牧平淡的講述出他的治療方案,還是忍不住被震驚到了。
趙牧卻是一臉淡定,伸手按住花絨的肩膀,讓她重新躺下。
“將軍你都說了,信我就全部交給我,你隻需要看最後的成果即可。”
花絨此刻縱有千言萬語,都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罷了罷了,就依他吧。
反正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她雙目緊閉,很快就昏睡過去。
趙牧調配的麻服散裏,摻入了一些取自他藥王聖體上的一些特殊材料,藥效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是宗師強者,在不刻意抗拒藥力的前提下,也能陷入昏迷狀態。
為了驗證花絨是不是進入了深度睡眠,趙牧還先用銀針在她身上紮了兩下。
確認銀針可以紮進去,花絨也沒有被驚醒,趙牧這才放心。
不然等會開刀的時候,花絨突然一個暴起給他一掌,那自己的小身板可吃不消。
“雖然是半生戎馬的大將軍,但聞起來還是香香甜甜的。”
趙牧看著熟睡不醒的花絨,忍不住盯著她仔細打量了片刻。
清醒的時候,花絨身上的英氣太重,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太過強大的氣場,反而掩蓋了她的美貌。
但此刻她安寧熟睡,表情放鬆,那股英氣蟄伏了起來,現在給人的感覺,倒是多了幾分女人味。
這小手摸起來也是滑滑嫩嫩的,掌心雖然有一些老繭,但並不影響整體的美感。
“咳咳,不能再分心了。”
趙牧搖了搖頭,將**不安的大手收了回來。
時間有限,還是抓緊辦正事吧。
不然等藥效過去了,手術還沒搞定,那就不好交差了。
再說了,誰知道花絨現在是不是在裝睡,等著自己露出馬腳呢。
這可是武道宗師,麵對她絕對不可能有任何大意閃失。
將沸水消毒後的手術刀夾出來,趙牧沒有任何猶豫,果斷下刀。
趙牧在刀刃之上注入了靈力,本就鋒利的手術刀,此刻說是削鐵如泥也不為過。
花絨的手腕,頃刻間就被趙牧切開。
趙牧下刀的動作可謂是快準狠,他全神貫注盯著傷口,用手術刀一點點將花絨皮膚下的血肉經脈和肌腱神經撥開,隻用了短短幾分鍾,就完全將腕骨暴露出來。
“這是……妖丹碎片!”
趙牧用鑷子從發黑的腕骨上,夾起了一片蘊含著濃烈妖氣的碎片。
怪不得,原來那妖王將妖丹碎片打進了花絨體內。
這就相當於是一個汙染源,時時刻刻散發妖力侵蝕花絨的身軀。
也就是花絨實力強大,可以用來靈力壓製住妖氣蔓延,換做其他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趙牧用一張紙將妖丹碎片包裹起來,也沒銷毀,而是先收納到了儲物袋裏。
妖獸內丹也屬於一位藥材。
雖然有毒,但可入藥。
能入藥,那就能吃。
別看它小,還不夠塞牙縫,可蘊藏的妖力卻不少。
趙牧還沒嚐過妖丹是什麽味道呢。
他更好奇,自己的藥王聖體吸收了妖丹的妖力,是不是也能在自己體內進化出一顆妖丹呢。
趙牧還是挺想嚐試一下的。
分心片刻後,趙牧再次下刀。
他的手穩如泰山,使用剔骨之法,將花絨的受損發黑的腕骨一塊塊剝離下來。
人的腕骨由八塊小骨頭組成,上連橈骨,下連指骨。
花絨的運氣還算不錯,上端的橈骨沒有受損,也並未被妖毒侵蝕,不然這手術的工程量就要大的多了。
費了好一陣子功夫,趙牧才將發黑的三塊腕骨完整剝離取下。
失去了花絨的壓製,這三塊腕骨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甚至有微弱的黑煙升起,看起來有些詭異嚇人。
一般人還真不適合幹這活,被妖氣一熏,怕不是就要倒下了。
但趙牧反而湊上去聞了聞,仔細分辨起了妖毒的氣息味道。
“澀澀的,麻麻的,還有點臭雞蛋的味道。”
趙牧一臉嫌棄的搖了搖頭,將這三塊腕骨直接放進了一旁的沸水之中開始煮製殺毒。
單純的沸水,要完全殺滅妖毒,需要花費不少時間。
但趙牧早有準備。
他直接用銀針刺破手指,在沸水中滴入了幾滴自己的血液。
這幾滴血液裏,被趙牧融入了化邪草的藥性,對妖毒有很不錯的克製效果。
隨著血液的滴入,這三塊腕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白。
同時房間裏還飄**起了一股淡淡的骨湯香味。
宗師強者的骨頭湯……這味道一般人可沒機會聞到。
在持續幾分鍾的消殺之後,趙牧便將完全變白的骨頭撈了起來。
但現在還不能直接裝回去。
煮過的骨頭雖然殺滅了妖毒,但自身活性也完全被殺滅,裝回去了雖然也能用,但肯定不如鮮活的骨頭好用。
但趙牧有辦法讓骨頭重新煥發活性。
辦法也很簡單,再用到他幾滴鮮血就夠了。
待骨頭冷卻後,趙牧取出一根鋼針,在三塊骨頭上分別紮了一個小孔。
然後他又在自己手指上紮了一下,擠出鮮血,分別滴入到三塊腕骨內。
“應該夠用了。”
趙牧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將這三塊腕骨重新裝填回去,又將神經肌腱統統歸位,最後用一種特製的藥物膠水將皮膚上的傷口粘合起來。
這樣做不會留下難看的疤痕。
雖然花絨肯定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但在趙牧眼裏她畢竟是個女人,還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若是在這麽好看的手上留下一條蜈蚣一樣的疤痕,就太不美觀了。
待傷口粘合成功後,趙牧再將花絨的右手整個固定起來,防止亂動。
以宗師強者的自愈能力,估計一兩天也就能徹底康複了。
“還挺快,預估了半個時辰,現在隻用了不到一半的時間就全搞定了。”
趙牧坐在一旁休息了一陣,看著還在熟睡中的花絨,用手指在她臉上戳了戳。
“這女人妄圖拆散我跟林書萱,實在可惡。”
“也不知道她跟林書萱說了多少我的壞話,還不知道能不能哄好。”
趙牧越想越氣,但最終還是放棄了報複的想法。
“誰讓我是個好人呢。”
“那我就好人做到底,再幫你做一次全身體檢,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了傷需要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