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趙牧的入座,晚宴算是正式開啟了。

桌上的菜肴一道道都精美可口,散發著誘人的靈氣。

可趙牧完全無心品嚐。

夏藍曦她們四個倒是相談甚歡。

之前去景瑞宮參加二皇子壽宴時,趙牧還以為夏藍曦和花絨並不熟,可如今看來,二人其實也算老相識了。

仔細想想也對,夏藍曦的母親塗山晴,曾是林家宗師收養的義女。

花絨和林家有什麽關係趙牧雖然不知道,但她和林書萱自幼相識,關係非常親近,肯定也認識塗山晴。

至於夏穎薇,她雖然看起來是話不多的類型,不過這裏坐著一個武道宗師,她又是個武癡,每每開口,都是在和花絨請教武道方麵的難題,反而成的宴席上話最多的那一個。

趙牧就不說了。

他現在隻敢悶頭扒飯,菜都不敢夾上一筷子。

還是夏藍曦看不過去了,疑惑的盯著趙牧:“你平時不是能言會道的很嘛,怎麽今天變成啞巴了,都說了你不用在意我們的身份,皇後娘娘最是平易近人,花絨大將軍雖然看著比較有威嚴,但她其實很和善的。”

趙牧連連點頭,但還是屁都不放一個。

小祖宗唉,你就別管我了行不行,你也不怕自己引火上身了。

這時,林書萱忽然笑了笑,說道:“我們藍曦丫頭也是長大了,都知道心疼人了,看來這段時間真的成長了不少,現在是大姑娘了。”

夏藍曦嬌憨一笑:“其實我還是挺感激趙牧的,他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出現,像是一束光驅散了籠罩我心頭的陰霾。”

正說著,夏藍曦突然感覺自己的腳被踢了幾下。

她立刻轉過頭瞪了趙牧一眼。

“你踢我幹什麽!”

趙牧臉都黑了。

廢了廢了,就你這情商還想當女帝呢,被人騙了怕是還要替別人數錢。

林書萱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心頭很不是滋味。

她又道:“藍曦,你今年也有十九歲了,有沒有心儀之人,我可以幫你下一道賜婚的懿旨。”

“啊……這,我……”

夏藍曦有點懵逼,這怎麽就突然聊到賜婚去了。

她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身旁的趙牧,連忙搖了搖頭道:“不勞娘娘費心了,我暫時還沒有這方麵的想法。”

“當真?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你父皇的脾氣你應該知道,駙馬的人選他肯定早有安排,等他下旨,你可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趙牧一聽這話就知道,林書萱要開始使壞了。

果然,夏藍曦一聽這話就慌亂了起來。

對啊,她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自古以來,皇家公主都逃不掉和親聯姻的安排。

哪怕父皇現在癡心煉丹不理朝政,但就算他不提,下麵的人也會提意見的。

大乾國內勢力繁雜,尤其是三大武道世家,自古都是皇族和親的維穩的重點對象。

林家雖然不太可能,但除了林家之外,還有葉家和秦家兩大世家。

這兩家可是有不少跟她年紀相仿的青年才俊。

萬一父皇一紙令下,將自己許配給了哪位世家子弟,那她該如何是好。

要不……就如林書萱所言,讓她先下一道懿旨,搶先把自己的婚事給安排了。

反正現在父皇昏頭昏腦,也不怎麽關心煉丹長生之外的事情,隻要先斬後奏,父皇也沒什麽好說的。

可自己也不能一個人成婚啊,總得先有個對象才行。

念及此處,夏藍曦又將目光投向了趙牧。

從各方麵來說,趙牧無疑都是駙馬的最佳人選了。

而且他現在還是藥師院首席,就算父皇知道了,說不定也會做個順手人情,就答應了這門婚事。

“咳咳咳……”

趙牧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夏藍曦連忙關切的拍了拍趙牧的後背:“你沒事吧,又沒人跟你搶吃的,吃這麽快幹什麽。”

我這不是怕你說的不該說的話嘛。

你是真沒發現林書萱在給你挖坑啊。

不對……

這坑其實是給他挖的。

事到如今,趙牧必須采取行動自救了。

他知道林書萱不可能真的針對自己,這一切的主謀,肯定是花絨。

必須想辦法反抗一下這個女人了。

實力上遠遠比不過,那就從自己的專長出發。

趙牧咽了口水,擺擺手道:“我沒事,隻是剛才發現花絨將軍用左手握筷,卻沒聽說過花絨將軍是左撇子這件事情,微臣便暗自猜想,花絨將軍的右手是不是受了傷,可花絨將軍畢竟身份特殊,微臣又不敢當麵多言,一時間憋的有些難受,忍不住就咳出來了。”

“啊?”

夏藍曦沒想到是這麽回事。

她看向花絨,輕咦一聲:“還真是唉,你不說我都沒發現,花絨姐你受傷了?”

花絨原本還在盤算著,今天要怎麽讓趙牧在林書萱麵前醜態畢露,好趁此機會徹底讓林書萱跟這個家夥決斷,卻沒想到趙牧一開口,居然將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來。

就連一旁的林書萱也是詫異的看了過來。

“你受傷了?什麽時候的事情?怎麽都不告訴我。”

花絨略感無奈,心說這小子眼睛還真是毒辣,這都被他給發現了。

花絨伸出自己的右手,故作輕鬆的扭了扭手腕,道:“沒什麽大礙,隻是之前遭遇了一頭妖獸,打鬥的時候用力過猛,右手稍微受了些輕傷,回來休養這幾日,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話音剛落,趙牧忽然盯著花絨的右手說道:“外傷是恢複了,但內傷恐怕沒那麽容易痊愈吧。”

花絨黛眉微蹙,這家夥怎麽知道的如此清楚。

她這右手的傷勢,的確比表麵看起來嚴重的多。

與她搏殺的那頭妖獸,是北境狼王,戰力比她隻高不低。

為了除掉這頭狼王,花絨率領了足足三千精銳,和狼王搏殺數日,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代價,才終於將其誅殺。

這狼王很是陰險,在垂死之際咬碎了妖丹,催動全部妖力反咬她一口。

外傷的確不算嚴重,憑她的自愈能力很快就能康複。

但狼王那一口撕咬,卻將一些妖丹碎片紮進了花絨的手臂之中。

妖丹化作妖毒,附著在了花絨的腕骨之上。

跗骨之毒,難以清除。

這趟回帝都,花絨本打算找一位神醫替自己刮骨療毒。

可先後找了幾人,看到她的具體傷勢後,都是搖了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都說小趙醫師醫術高明,那你看看,我這內傷該如何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