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濃吻結束,喻笙好像被渾身血液沸騰的人給含吸得沒力氣了。

加上酒精的作用力,她毫無人道的、醉得昏沉沉的、就這麽直接擺爛的睡過去了。

撇下尤逍緊繃著身體某個部位,在心裏掂量要是對已經成年了的、並且在剛才親口對他說過好喜歡他的少女迷.奸是不是犯法。

壓下那股在體內四處竄湧的燥意,尤逍輕柔的將少女柔軟纖瘦的身子從他胸膛上拉開,起身去浴室擰了溫毛巾來,給她擦臉,擦身子,幫她換了件他的棉體恤,當睡衣。

弄完後,他將她塞到被子裏。

見她香甜在他的**睡過去的樣子,他忽然覺得心很安寧。

守在她身邊,把她喝醉時候的樣子,說的話,做的事全部挨個想一遍,他覺得果然二逼就是二逼,喝醉了還要放聲唱《愛河》。

平時寫卷子時,聽的歌單都是什麽house,future bass,edm,結果喝醉了,告訴別人,她最喜歡的歌,是《愛河》。

愛情帶來快樂,也會是折磨。她的認知就是這樣。

雖然既二逼又煽情,但是她指著手,在他麵前唱情歌的樣子,是他終其一生都忘記不了的樣子。

她是他的可樂。

因為可樂,烈酒的攻擊性可以被中和。

*

喻笙早上醒來,見到的人是校醫周黎。

她睡在校醫室的**,喻笙捂住超級沉的頭,想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麽,好像她見完許勤,就心情特別不好,然後去幻島喝酒了。

接著,就醉倒在酒吧裏亂哭亂嚎。

後來,尤逍來接她了,似乎是帶她去了一個特別豪華的總統套。

怎麽現在醒來了,她就身在這裏,身邊陪著她的人竟然是周黎。

印象中怎麽有斷片的記憶,好像昨晚是跟尤逍一起過的。

“喻笙同學,你醒了?”周黎問。

“我怎麽在這兒?我昨晚都幹什麽了?”喻笙反問周黎。

“尤逍說你昨晚喝了酒精度很高的酒,早上把你送到我這兒來,讓我給你檢查一下。”

周黎邁步,來到喻笙麵前,從白大褂的口袋裏掏出手電筒,檢查她的眼瞳,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我沒事。”喻笙覺得大可不必看醫生。

“尤逍說你昨晚行為都失常了。”周黎說。

“怎麽個失常法?”喻笙好奇。

好像是跟他去看了車展,有一個展台,裏麵停的全是收藏級的豪車,好牛逼啊。

最碰巧的是,裏麵竟然還有那天尤逍開出去,**她跟他在車上幹壞事的那輛庫裏南。

又好像是跟他去開了一個總統套,房間特別大,布置得特別奢華,裏麵的床軟得像雲朵一樣。

在那裏,喝醉了的她覺得很孤單,貼在他懷裏一直撒嬌。

好像是在他麵前很開心的唱了情歌,愛河。

還要拉著他挑戰奇怪向的直播,說要包他一輩子?

真的是酒後亂性。

喻笙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換過了,連內衣都換了,可是身上沒有草莓印,所以昨晚他沒碰她。

沒有亂性。

“跟他一直瞎叫,瞎鬧。”周黎溫柔的告訴宿醉醒來的小姑娘,“還說你喜歡他。”

“啊?”喻笙張大口,“我真的說了?”

“他說的。”年輕的女校醫聳聳肩,微微笑。

“他從哪裏把我帶來的?”喻笙問。

“南台小區。”

“哦。”所以自己昨晚隻是做了個夢而已,宿醉的喻笙迷惑。

“把這個喝了。然後有哪裏不舒服告訴我。”周黎把解酒藥遞給她。

喻笙覺得她好像跟尤逍很熟,上次來這兒的時候,周黎還問過尤逍周末怎麽不去玩。

“周醫生,你跟尤逍在上南高以前認識嗎?”

“認識啊。”

“他以前初中在加拿大上的嗎?”

“嗯。”

“那時候我在溫哥華上醫學院,老鄉聚會的時候見過他幾次。”

“他那時候什麽樣?”喻笙追問,心裏想起明火工作室掛的他滿臉刺青的照片。

“就是他的樣子啊。”周黎並沒有大驚小怪的提起尤逍的過去。

“挺可愛的,一個小弟弟。那時候五官還有點奶,特別帥,個子很高,什麽極限運動都會,還會畫畫跟電貝斯,好多女生喜歡他,他卻一個都不愛搭理,跟現在一樣。”

周黎跟明火是同個年紀的人,但是她跟尤逍相處的方式卻跟明火完全不同。

周黎這種就是完全把尤逍當年少的弟弟。

至於明火,喻笙覺得他們真的很曖昧。

“你也認識明火?”喻笙認真的問。

“認識。”

“她以前是不是跟尤逍好過?”

“好像沒有,至少我沒聽說過。”

周黎瞧小姑娘心事重重的樣子,問:“怎麽啦?你吃醋?”

“……不是。”喻笙不承認。

“你昨晚喝了那麽烈的酒,今天多喝點水,多吃水果,稀釋一下血液內的酒精含量,下次不要這樣了,小姑娘家家的,在酒吧喝醉了,如果沒人看著,是會變成恐怖故事的……”

“哦,知道了。”

喻笙捧著周黎給她的那杯水,下了病床,慢慢喝著。

天有點兒冷了,她看著校醫室窗外的那棵長在綠化帶裏的落了葉子的樹,想起了家。

想起了喻文良,想起了林峭。

落葉歸根。

喻笙想起許勤說的那些話。

她知道,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了,許勤不會想要來找她。這一次,林峭可能是真的遇到麻煩了。

“周醫生在國外上醫學院,為什麽還要回來?”

喻笙忽然很認真的問。

周黎長得溫文爾雅,很有淑女的氣質,五官小巧漂亮,穿上白大褂,總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潔淨跟清雅。

“因為我覺得哪裏都沒有中國好。”周黎回答。

“我也這麽覺得。”喻笙說。

預備鈴在校園內打響,周黎告訴喻笙:“好了,你去上課吧。”

“尤逍呢?”喻笙問。

“他今天請假。”周黎說,“家裏有事。”

喻笙想那今天一整天在學校裏都見不到他了,心裏驀然有點失落。

*

南山高中教導主任薑棋善家裏,尤逍坐著。

今天是周四,尤逍請了一天假,沒有到校。

早上他把睡熟的喻笙送到周黎的醫務室,準備離開學校的時候,被薑棋善遇到了。

薑棋善正準備從學校回家,問他要去哪裏,尤逍回答想回一趟尤家。

薑棋善知道他一個人住,不經常回尤家,想了想,告訴他,想跟他談談。

於是尤逍跟著薑棋善去了薑家。

薑棋善跟他沾了點親戚關係,知道他家裏的事,當初他進南山,當學生會長,是薑棋善推薦的,覺得用這個方式幫他學好是個很有效的辦法。

在南高上學這兩年多,他的確很自律。

畢竟是受過打擊的人,現在身上也扛著重任。

書房裏,薑棋善點了根煙,道:“我聽說你前段時間好像打架了。隻是沒被人抓到。”

尤逍沒有否認。

“怎麽回事?”

薑棋善知道他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樣,現在要高考了,臨緊要關頭,薑棋善觀察他怎麽跟之前有點不一樣了。

“一個社會上的混混,想要找我們班女生麻煩。”尤逍回答。

“這種事難道就不能跟學校說?”薑棋善問。

“以學校的標準,所有爭端都是不被允許的,可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矛盾體的組成。”尤逍認真的告訴一個自以為比他飽經世事的中年人。

薑棋善笑歎:“我成績沒你好,你不要跟我探索什麽宇宙大爆炸,你回去跟你外公討論。”

尤逍問:“對了,你最近碰見過我媽嗎?”

他一般不找這個人。

但這一次,他真的挺急。

薑棋善回答:“上個禮拜見過,她有個案子,在南市開庭。”

“你說要是我花錢請她幫我打官司,她會打嗎?”尤逍問。

“誰惹上官司了?”薑棋善問,“那天被你打的人要告你?”

“那個人已經被派出所抓去刑拘了,他之前就有案底。”尤逍提起那天找他麻煩的陳柏,“我揍他沒毛病。”

“那是誰惹上官司了?需要你找你媽幫忙。你媽可不接一般的案子。”

薑棋善知道他跟父母關係都不好,他們將他生下來,就不管他了。

他從小跟著他外公長大,小學在國內勉強上完。

初中他父親覺得國外的教育好,固執的要把他送去國外,沒想到就學壞了,知道他在溫哥華都是怎麽上學的,高中又把他給弄回來,為了讓他學好,還想方設法給南高捐贈了一座實驗樓,讓校方安排他當學生會長。

這種不斷轉換的生活環境讓尤逍成為了一個很清冷的人。

他不太能對周圍的人跟事感興趣。

畢竟從小是跟著一個老年人長大的。

相比那種新聞裏報道的留守兒童,他跟他們的區別隻有他有富裕的家境。

“我同桌的媽媽。”尤逍回答了薑棋善的問題。

“她怎麽了?”

“在國外,涉及了經濟糾紛。有點棘手。已經換了好幾個律師了,都不能為她解套。”

尤逍去了解了許勤為什麽會突然來找喻笙的原因,因為林峭出事了。現在他比喻笙更了解情況。

林峭被國外公司告也不是這陣的事,隻是最近,形勢漸漸朝最不好的方向發展。

尤逍想要喻笙跟林峭團聚,她已經被施家姐妹從喻文良那裏給擠出來了。

往後,她隻能跟林峭一起生活。

尤逍想要林峭回國來,而不是喻笙出國去。

但現在情況是,林峭在國外被限製了人身自由。

麵對尤逍的提議,“你媽她不接跨國的案子。嫌麻煩。”薑棋善覺得不可行。

尤逍伸長了腿,抿緊了唇。

如果這事情他能自己解決,他絕對不會去找他們。

薑棋善看出來他的意思,說:“馬上要高考了,你現在跟以前在溫哥華不一樣,現在你爸的事業全等著要交給你。你就好好考一個大學,好好呆在南市,同桌不同桌,國外不國外的事,都與你無關。他們現在都指望你。”

尤逍聽著,薄唇抿得更緊。

自從那年從溫哥華回來,他就隻能呆在一個地方。這是個屬於他的原點。

*

華燈初上,燈紅酒綠的通榆門,EDM夜店,[野癮]裏熱鬧非凡。

尤逍到的時候有點晚,大家都落座了,他才來。

紀渭北坐在那兒,等著他來。

今天組局的是紀渭北,他回來了,挨個叫了以往在溫哥華一起混的那幫人,說什麽也不能少了尤逍。

王馨兒也在,穿了件乳白色的抹胸小禮服裙,披散著半長的頭發,踩一雙漆皮細高跟,特別惹火。

她去年進了一個女團當練習生,年初順利出道了,現在算是個明星。

尤逍現身,穿了身黑衣黑褲,沒刻意裝扮過。

黑色圓領衛衣,黑衣修身牛仔褲,檸檬黃帆布鞋,肩上披一件開襟黑色毛衣。

黑短碎發,頭發沒分縫,身上的紋身早就全部洗幹淨了,明眸皓齒,雅量非凡,真正像個幹淨清雋的乖學生,不像當初那個離經叛道的痞子了。

尤逍一到,整個卡座裏的人都起身歡迎。

“喲,這是我逍爺來了,難得啊,還是我們北爺麵子大,能把他請來。”

尤逍淡淡道:“你們坐吧,我還要回去寫卷子。不用太理會我。”

紀渭北一聽,朗聲笑了:“大家聽到沒有,我們逍爺說什麽,我們逍爺說,他還要回去寫卷子。你們信嗎?”

“信啊,北爺,你不知道,我們逍爺現在真的從良啦!你跟他那些溫哥華往事,隻能被你拿來回味啦。”有人打趣。

紀渭北寡淡的笑笑:“吹吧,我不信他真考清華。”

“真的考啊,我們逍爺現在是他們學校的學神,各種競賽一等獎獲得者,被老師們熱愛的模範尖子生。”

紀渭北點一根煙,燃了以後,遞給尤逍。

尤逍沒伸手接。

紀渭北眼神玩味的看他一眼,說:“不、是、大、麻。”

尤逍這才接過,夾在手上,沒有動作。

右邊,坐在卡座裏的王馨兒的眼睛一直盯著他,已經快要從他身上移不開了。

天花板上滾動的玫瑰色燈光落下來。在男生銳利酷帥的臉上墜落成迷離的影。

長大了的他更迷,也更撩了。光靠那薄唇緊閉的禁欲模樣,就能勾走無數個女人的心。

“看你呢,王老師在看你。今晚一直等你出現。結果你來這麽晚,你不要這麽不解風情啊,起碼給個眼神啊。”紀渭北招呼他跟王馨兒打招呼。

“不認識了。”尤逍說。

“不至於吧?”紀渭北喟歎。

“那時候大冬天的把衣服脫得隻剩內衣,蹲你腿邊跳**,你忘了?”

紀渭北壓低聲音,有點混,又有點黃色的說,“現在人家進了娛樂圈,是女團偶像,比以前更會扭了。怎麽,什麽時候你倆約著,讓她再單獨給你扭一個?”

尤逍把手裏燃著的煙,放到煙灰缸的卡口,表情淡淡的坐下,問紀渭北找他什麽事。

紀渭北說:“我爸說你去上了一個好學校,變成了學神,讓我依葫蘆畫瓢,跟著你去,說不定我也能當好學生。”

尤逍冷冷牽動嘴角,“是嗎?”

“你別不信,下禮拜我就跟你一起上同一個學校,你信不信。我還要上重點班。”

“歡迎。”尤逍嘴角的嘲弄弧度更深了。

紀渭北比他大一歲,在溫哥華的時候,跟他比,沒他混,但比他壞是真的。

他回來要三年了,紀渭北現在是剛回來。

尤逍不明白他想玩什麽。

“聽說你現在有個小同桌,你天天帶在身邊,特別寵。怎麽了,bro,遇到愛情了?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浪子回頭吧?”紀渭北問。

王馨兒鼓起勇氣走過來,她染了茱萸粉色的頭發,V臉上是精致的濃妝,嫁接過的人工睫毛特別長,嗓音甜甜的招呼尤逍:“Jackson,好久不見。”

在國外的時候,他們以前流行相互叫英文名。

每次這種場合,尤逍都說,我就叫尤逍。

一群人不答應,尤逍說,那我隨便取一個,叫Jackson吧。

他們都覺得俗。

尤逍說俗就俗,我就叫這名。

王馨兒到現在還記得他當初隨便開玩笑時給自己取的名字。

“你好。”尤逍冷冰冰的回應。

“能加個微信嗎?”王馨兒問。

她的發色在夜店的燈光照射下,顯得很粉嫩,搭配她妝容精致的臉,洋溢著濃濃的可愛。

眼角沾了彩鑽亮片,襯托得眼睛很嫵媚。

這樣巴巴的看著他的時候,會傳遞出一種不管他對她幹什麽事,她都會願意的卑微感。

很多痞壞的男生就喜歡這種對他們唯命是從的尤物,帶到無人知曉的角落玩起來一點顧忌都沒有。

可是,尤逍別轉了眼,跟紀渭北說話。

就這樣無聲拒絕了王馨兒。

紀渭北看在眼裏,嘲笑在心裏。

聚會還沒結束,尤逍就提前走了,臨走,對紀渭北慎重的說了一句:“別壞我的事,我現在跟以前不一樣。”

紀渭北沒覺得現在的他跟以前的他有什麽區別。

這世上哪有什麽浪子回頭金不換。

如果那年不是發生了那個意外,他哥在溫哥華的實驗室裏被炸成了植物人,說不定到現在他還在溫哥華當個最瘋狂的痞子。

他是被逼的,紀渭北知道。

被逼著回來做家族的繼承人,被逼著學好,被逼著承擔。

紀渭北聽說他一進現在上的這所高中,當的還是學生會長。

這是紀渭北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作者有話說:

來晚了,抱歉!!沒車,更抱歉!!好像別人的高中校園文根本都不do的,我有點產生了自我懷疑。==

這周這個環節不是很甜,因為開始切尤逍的過去了,他們會分開,反正有人出國了,沒高考,你們猜是誰,爸爸們不滿意不要打我。(咬手帕)

我還是個孩子。鍵盤是什麽我都不知道。(蹲地劃圈圈)

追文爸爸們==:反正不是越夜越刺激就通通給差評。

ps:雖然王老師在他腿邊跳舞,但Jackson沒看,他也不能阻止王老師跳,跳不跳這是王老師的自由,你們懂這意思嗎。(Jackson男德式笑容浮現)感謝在2022-07-12 15:04:54~2022-07-14 17:09: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牙兒彎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