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想被揍的話,就快點走。”喻笙故意嚇甄顏顏一幫人道。

“我偏不走。”甄顏顏眯眼,口氣囂張,“昨晚你看到我們修理靳淙那個臭丫頭,是不是很遺憾我沒來找你啊。今天就輪你了。驚喜吧?”

“昨晚好像是你們被人給修理了吧?”喻笙忍不住反諷一句。

時間久了,她也不想跟甄顏顏耗了,有什麽恩怨今天就一起解決吧,雖然女人打起架來挺不體麵的,但是,非得要打的時候,甄顏顏想要多不體麵,喻笙都滿足她。

喻笙不想告訴別人,其實在上高中之前,她也是個不良少女,別人惹她一下,她揍別人十下的那種。

昨晚見過她們威脅靳淙而不得,喻笙知道,甄顏顏不過就是欺軟怕硬。

“放屁!我告訴你,我先把你修理了,再去修理靳淙那個小騷.逼!”

甄顏顏開始爆粗。

“嘖——”喻笙晃了晃眼皮,聲線很穩,“其實騷也是一種境界,像你這種騷也騷不起來的飛機場,都怎麽好意思每天耀武揚威的在這條街上拽過來拽過去的?你看你都高三了,你胸還那麽小。”

甄顏顏急了,尖聲叫起來,“你他媽挺會罵人啊。小騷.逼。”

“我沒有罵,我隻是在陳述事實。”喻笙很坦**。真的沒有罵人。真的就很平。包括胸在內的一切部位。

“顏顏姐,今天實驗有籃球賽,粱秦鄭伍他們四個來不了,還有那個姓尤的,現在都在實驗的籃球場上打球。”

站甄顏顏旁邊那個女生落井下石,鼓勵甄顏顏今天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聽完這個消息後,喻笙忽然覺得實驗四子還是有點用的,當他們不在,喻笙還是有那麽一丟丟害怕的。

“那就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小騷.逼,把她內衣脫了,我看看她奶到底有多大,實驗四子還有那個姓尤的是不是都玩過了,所以才這麽護著她?”甄顏顏人不騷,也沒騷的本錢,想法倒是挺騷的。

喻笙後退,“你們敢這樣對我,我讓你們都去蹲局子。”

甄顏顏笑著將她逼到牆角:“你以為局子是你們家開的啊?像我們這種未成年,人家警察抓我們去都嫌累。”

今日飛機場懟上小山丘。

喻笙罵人不帶髒字,傷害性不大,羞辱性卻極強。

甄顏顏真的被她給氣著了。

在甄顏顏還沒真的靠近她之前,喻笙掀了她一把,將她推開,想要跑,卻被她兩個手下給拽住了。

“往哪跑?想去籃球場找實驗四子跟那個姓尤的,讓他們玩你的奶?”

“廢話少說,打吧。”喻笙綠臉,知道跟這群傻逼解釋也沒用,於是二話不說開始幹架。

她抬腿踢開這兩個架住她的不良少女,鉚足了勁往她們小肚子上踢。

喻笙有練跆拳道的拳腳基礎,真的打起來,她並不顯得弱勢。

關鍵是她們有五個人,她隻有一個人。

甄顏顏上來一把薅住她頭發。

喻笙疼得咬牙,她也使勁薅住甄顏顏的頭發,兩人滾倒在地上。

甄顏顏是大骨架的人,還是個體育生,渾身勁很大,幾下就把喻笙壓在她身下,鎖住了脖子。

但是她的臉也夠嗆,被喻笙的指甲挖得稀巴爛,下巴跟頸子上還有咬痕。

“你是不是狗?打架還用咬的?”甄顏顏氣喘籲籲,沒想到喻笙那麽瘦,勁還挺大,氣焰挺足,以一敵五,無論如何都不服輸。

甄顏顏今天還以為修理她比修理靳淙輕鬆多了。

想到十多分鍾過去,甄顏顏被她弄得披頭散發,像個潑婦,又像個瘋子。

喻笙笑嘻嘻的回答:“你才是狗,一條到處欺負人的想騷也沒本錢騷的老母.狗。”

甄顏顏氣得渾身哆嗦,果然是被實驗四子庇佑的小騷.逼,他媽都被壓在地上打了,嘴還這麽欠,真想撕爛她的狗嘴。

“顏姐,我們拍她的奶發網上。”甄顏顏的爪牙建議,她們在職高裏,就經常幹這事。

“我這兒有熒光筆,在她胸前寫她的名字,學號,然後,小騷.逼。”

甄顏顏微微欠身,騎到喻笙腰間,準備扯她襯衫扣子。

“……瘋了吧,你們?”喻笙被她們的懲罰方式給有點整麻了。

以前她在念恒上學,沒有人可以這麽下流。

而且方圓十裏隻有念恒一間高中,其他學校的人她都沒接觸過。

她出身好,教養好,就算脾氣暴躁了一點,上初中的時候調皮了一點,但本質還是被父母嬌養在溫室的花朵。

她不曾領略這世上與她同齡的其他少年少女們的青春。

見著站在一邊,拿著一塊早就過時的安卓手機準備拍她的女生,喻笙才發現自己跟她們的不同。

意識到接下來有可能真的要發生的恐怖事件以後,喻笙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

要是尤逍看到寫著她名字跟學號的那種暴露照片,會多丟臉,不行,不能讓逼王狐狸見到她的真材實料。

喻笙忽然做痛哭流涕狀,眼角幹澀的擠出了點**,哀嚎道:“顏顏姐,嗚嗚嗚嗚嗚,我錯了,我不該不喜歡駱秘天,也不該掄你板凳,更不該偷窺你修理別人,但是昨晚我路過的時候,真的就被你的英姿颯爽給吸引了。要不,我們和解吧,我拜你做大哥,以後在亭林路上,我願意為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甄顏顏咬住的牙一下鬆了。

這妞沒毛病吧,跟她臉紅脖子粗的扒拉這麽久,把甄顏顏的臉挖得跟蜘蛛網似的,現在想要和解了。

“你當老子是傻子啊?”甄顏顏按住喻笙的脖子。

喻笙知道她們主意已定。

喻笙開始使勁掙紮,就像喪屍要突變之前,手腳有了抽搐。“我,我心髒,好,好疼。我,我的藥,在,在書包。”

“演的,演的,顏顏姐,她演的,她這小身板硬得很呢。”旁邊女生說。

“……呃……”喻笙好絕望,我演技這麽差嗎。

“拍她照片,讓大家看看實驗四子還有那個姓尤的都喜歡玩什麽樣的奶。”

一群不良女生忽視掉喻笙的表演,準備對她做點法律不允許的事。

這事有人恰好路過。

是個女生,背著書包,腳步輕快,裝作若無其事的經過。

身段高挑,身材火辣的她迎著落日,將影子映在地上,一張嫵媚的線條清麗的臉,緊緊繃著,眼睛裏似是含了層冷霧,讓人無端就感到了寒意。

掃了一眼被甄顏顏騎在身下的喻笙,她說:“站起來,我把昨天你給我的創可貼還給你。我用不著。”

喻笙於是告訴甄顏顏:“甄同學,這位靳同學讓我站起來。我該聽她還是你的?”

甄顏顏齜牙咧嘴,嚇喻笙道:“你該敢給我起來試試?”

靳淙手裏拽著根小錘子,是她在網上專門買的。

15.9元包郵,鋼柄羊角錘,小巧耐用,萬物皆可敲,她每天上學都帶著,就為了拿來砸職高這群傻逼的腦袋。

“讓她起來,我找她有事。”靳淙把錘子抵在甄顏顏腦袋上,有一點不耐煩的說,“我趕時間,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

甄顏顏不肯,提醒道:“靳淙,你他媽是不是以為去了實驗,考了年級第一,老子就怕你了啊?以前這樣被我騎在身下的人,是你,你可別忘了。”

靳淙壓低聲音:“信不信我把腦漿給你砸出來?你也知道我奶奶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我壓抑得緊,正想找人發泄。要不然,咱們都別活了,不惡心彼此。”

甄顏顏遲疑了一下,終於從喻笙身上起來了。

喻笙快速站了起來。

她今天紮的雙馬尾,被甄顏顏薅掉了一邊,眸子晶亮,嘴角還帶著笑,一點都不像被欺負的樣子。

“甄同學?見到沒有?靳同學這樣才叫騷,又騷又撩。”有人給自己撐腰,喻笙一下就高興了。

靳淙瞪她一眼,怒道:“你說誰騷?小心你腦袋也被砸出腦漿來。”

喻笙這才咬唇收笑。

“靳淙,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幫別人出頭,真挺可以的。”甄顏顏嘲笑靳淙,“你看你天天在酒吧搬酒,給小孩做家教,在網上直播講題,能掙幾個錢呢,你奶奶的醫藥費那麽多,你掙不夠的,還有高考,你考不上好學校的,因為你生來就是個賤.胚!”

甄顏顏懟靳淙說這些話的時候,注意力全部放在靳淙身上了。

以至於她被人渾然左右開弓,掄了兩耳光的時候,她又驚又怒。

不是靳淙打的,是南山的這個調皮狂妄的總是不把她放在眼裏,還天天陰陽怪氣,嘴裏沒有一句大實話的轉學生打的。

甄顏顏被打得嘴角滲血,吐了口血水道:“兩個賤婊.子,去死!”

“快跑!”靳淙知道甄顏顏真的被激怒了,抓起喻笙的手,就帶她往前狂奔。

兩人直奔地鐵站,甄顏顏一夥人在她們後麵緊追不舍。

“你是不是瘋啦?”靳淙問,“甄顏顏是條瘋狗,你為什麽總要招惹她?”靳淙一麵跑,一麵問喻笙。

“她太欠收拾了。”喻笙說,“而且她罵你賤.胚,她才是賤.胚。”

喻笙說出自己最後扇甄顏顏耳光的理由。

靳淙心裏有一股細小的暖流淌過。

“走啊,快上地鐵。別讓她們抓到我們。”

兩人抓住機會,在滴滴滴聲響起之前,奔進了開動的地鐵,甄顏顏一行人被攔在站台上。

喻笙豎起中指,衝甄顏顏比劃。

甄顏顏披頭散發,氣得跺腳。

喻笙很開心。靳淙也難得的有些愉悅,好像是不抱任何期待卻無意中在這個操蛋的世界裏成功找到了同類。

別人都是傻逼,隻有她們倆聰明。

大聰明終於遇到了大聰明。

這不值得高興嗎?

作者有話說:

哪個小可愛後台給我投月石了,謝謝呀:)

笙笙轉學這麽久,還沒交到朋友,我給她搞一個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