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璨托腮,欣賞著喻笙那張濃顏,越看越滿意,還要說點什麽來撩她的時候,吳結曹走進了教室。

“起立,敬禮。”

“老師好。”

三十六名同學今天無一缺席,連米璨這個最吊兒郎當的學生都穿上了校服乖乖坐在座位上。

意識到吳結曹的眼光朝她麵前那包零食看過來,喻笙立刻像扔垃圾一樣,將那口袋零食扔到米璨腿上。

米璨自我催眠,這就是欲拒還迎,哼,女人。

吳結曹一臉嫌棄的看著九班的這幫學渣,轉身往黑板上寫了個巨變態的數學方程式,要求求解。

大家一看他臉色,就知道他是從一班來的。

“一班的同學們早上在討論這道題,歡迎你們九班的同學加入討論。”吳結曹聲色俱厲,又要借機教訓這幫小癟犢子了。

“大可不必。”有人低聲說。

“操,一大早又沒節操的立什麽官威呢,這麽變態的題,給一班那幫變態解,寫在我大九班的黑板上,是想杠誰啊?”有人更低聲說。

“米璨!你來!”吳結曹點米璨的名。

“嗬……”米璨懶洋洋的表示,今天不想配合吳結曹表演了。“這種題應該是學生會長尤逍才會的,我一個學渣何德何能,老子不會。”米璨不屑道。

“哈哈哈哈……”大家嘲笑米璨的老子不會。

這是這學期九班最洋洋得意的梗。

“老子不會。”

校運會上,九班人已經準備將這四個字當作九班的班魂口號喊了。

“不會就好好學。”吳結曹立完威,又把九班的學渣一頓數落,“這種題我們一班的同學們沒一個不會解,上周市裏的數學競賽,拿一等獎的人我們一班有五個,二等獎四個,三等獎三個。特等獎一個。”

“獎你媽啊。”盛幹抱怨,“那麽喜歡一班,你到九班來上什麽課,當這裏夜總會啊,你不情不願的來站台。”

盛幹的腦子裏天天都是夜總會。

吳結曹來上個課也能被他意**成站台。

吳結曹又說了很多句一班好,一班的同學們好的話,九班的學渣們聽得咬牙切齒。

最後,吳結曹才開始勉強把難度降下來,給九班的同學們講解課本上的例題,但是口氣總帶著一股不情願的冷淡,讓九班的同學們像下等公民一樣,聽他上了兩堂課。

*

下了課,吳結曹將喻笙叫到了走廊上。喻笙不知道是什麽事,忐忑的跟了上去。

“吳老師。”喻笙以為肯定是昨晚去學生會辦公室偷手機的事被尤逍跟他打了小報告。

“喻笙同學。”吳結曹扶了一下眼鏡,緩緩道,“你家長跟校長反映,你想轉班,是嗎?”

“我不想轉班啊。”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被罵的喻笙睜大眼睛,驚訝為何吳結曹找她來是說這個。

吳結曹昨晚接到校長電話,要他給喻笙安排轉班,說喻笙的家長想把她從九班轉到一班。

吳結曹雖然反對,但是校長都親自打電話了。

吳結曹估摸著喻笙的家境肯定不簡單。

“但是你家裏已經要求了。一班同學們的情況我想你肯定聽說過,他們的課本有一些都是我們學校的競賽組老師給他們專門編的,你要轉班的話,我怕你跟不上。”

“對,對,對。”喻笙點頭如搗蒜,“吳老師,我成績那麽差,你就別把我弄去一班了,到時候把一班平均分拖低了,多不好。”

“先這麽說著吧,我讓校長再跟你家裏溝通一下再說。”吳結曹也這樣想。

“嗯,好。”喻笙點頭。

別過吳結曹,喻笙隻想拿出手機給喻文良打電話,都瞎給她安排什麽呢。她在九班呆得挺好的,誰想去那個全是裝逼犯的一班。

正想回座位拿手機,就瞧見前方學生會的四男四女在隔壁班做突擊檢查,喻笙立刻打消在學校裏用手機的念頭。

個頭最高,側臉線條最爽利,身上氣質最華貴的,必定是學生會會長。

一見前方高危,九班那個熱心看門哥又在嚎了。

“學生會長來了,學生會長來了,大家快坐好啊。”

嘖嘖嘖,這種一出動就引得全校**的氣場,真值得被她的妄想係統搞成一條狗。

喻笙抬腳,準備回教室,正好遇到在走廊上站著拿手機做操行記錄的尤逍。

活脫脫的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這幫學生會的人都是一班的,喻先生現在想把喻笙轉到一班去,喻笙打死都不去。

偶爾撞見這群害群之馬在學校裏到處營業就夠惡心的了。

要是真的被弄到一班去,天天跟他們抬頭不見低頭見,那得多憋屈。

不行,喻笙今晚必須給喻文良打一個電話,叫他停止他那愚蠢的父愛。

她裝作不經意的路過時,尤逍叫了喻笙一聲。

“喻笙同學。”

“什麽?”喻笙用耳朵對尤逍的臉,表達對他的不屑。

“我們馬上就來九班檢查了。”他善良的提醒道。

“愛檢查不檢查。”喻笙高傲的走了。

妄想係統,一周用一次,真的太仁慈了。應該每天用一次。

今天的妄想是,讓學生會長去夜總會站台。

瞧他那外冷內騷的樣子,就該跟盛幹說的一樣,上夜總會被人扒光了看看他的真身是多虛偽。

*

回到教室,一群學渣圍著體育委員在商量運動會報名的事。

見喻笙回來,盛幹熱心的問她:“怎麽了?吳結曹怎麽又找你?”盛幹以為喻笙肯定又幹了什麽壞事。“是不是為了你們昨晚上去學生會辦公室偷手機的事?”

“不是。”喻笙回答,“我家裏想把我轉到一班去。”

盛幹這人,雖然嘴碎,口無遮攔,但喻笙其實不討厭他。他總是有一說一,一個熱心腸,見喻笙是中途才來的美貌轉學生,平日裏總傾向於照顧她。

最近又聽到外麵傳聞說她家境不好,還有個重病的爸,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同情。

“啊?”盛幹張大嘴,“去一班?不能吧,那不等同於一隻小白兔掉進一群狼的口中嗎。”

學生會的人都是一班的,吳結曹也是一班土生土長的班主任,從進校一開始就在帶他們。

一班的人就是吳結曹的親兒子親女兒,跟他臭味相投,一樣沒節操。

他們總是以為會解幾道方程式,寫幾道幾何論證就牛逼大了,吳結曹每次到九班來都會明裏暗裏的表揚一班,將九班做徹底的羞辱。

總有一天,經常被一班按頭逼著承認老子不會的九班人要教他們做人。

“所以我不去。”喻笙表態。

“肯定不能去,你走了,我璨爺怎麽辦?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眼的老婆。”

“誰是他老婆?”喻笙壓根沒想到她跟米璨有這層關係了。

“你聘禮都收了,還不承認?”

“什麽聘禮?”

“璨爺給你的那包零食啊,我們璨爺從不主動給女生買東西,唯獨給你開例了,現在你是我們魔尊的人了,生是我們魔界的人,死是我們魔界的鬼,天界你是萬萬不能去的。”

“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喻笙求問。

“不懂吧,告訴你,一班就是天界,九班就是魔界。吳結曹要你去一班,就是要你公然背叛我們魔界,你可千萬別幹這事。”

喻笙把米璨又塞在她課桌肚子裏那包零食抽出來,砸在盛幹頭上,“這聘禮現在給你了,你當你們魔尊的新娘。”

盛幹這人一看就是網文小說看太多。天天張嘴閉嘴就夜店,仙界,魔界。

不過他這個比喻還挺恰當的,確實一班那幫人就像修仙小說裏的臭道修,以為自己是名門正派,就不拿其他班級的人當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