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一動，神魂回歸，盤踞腦海空間。
寂滅天經化作的古卷，當空而立，沉浮在神魂頭頂之上。
映照寂滅光。
這是一道無上殺伐，足以算得上是，楚楓當前，最為強大的底蘊所在。
嗡！
神魂收攝，各種虛空古紋，也沒入了楚楓體內。
他的虛空洞天，已經開辟到了極致。
借助虛空寶樹，自身鞏固，洞天八重的境界，也蘊養完成。
“該離開了。”
“十日時間，洞天完善，突破神魂，縱然麵對大危機，應該也有抗衡之力！”
他發出一聲輕歎，目中有堅決光芒閃爍。
“可惜。”
“虛空寶樹，太過奇異，未曾掌握法則，根本無法摘取其內的果實！”
楚楓看了虛空寶樹一眼，有些無奈。
這十日中，他曾經出手，想要采摘果實，但是可惜，沒有法則之力，縱然虛空寶術大成，一樣觸及不到寶樹。
這樣的想法，直接落空。
“吱！”正在這個時候，虛空寶樹的枝葉之上，一道巴掌大的身影，飛速的竄了下來，扛著五六個比它還要大的果子，嗖的一聲，衝入了楚楓懷中。
最為誇張的是。
太古凶猿嘴裏，還叼著一大截樹枝。
從斷口上可以看出來，應該是從虛空寶樹某一處，硬生生掰斷的。
與它身形相似，十分的圓滑，宛如一根長棍一樣。
“這。”楚楓神色有些古怪。
太古凶猿血脈返祖，自從成長之後，竟然給楚楓一樣無法看穿的感覺了。
連虛空寶樹都可以攀爬，而且，強行掰斷了一根樹枝。
太古凶猿看到楚楓的目光。
一把抱住樹枝，眼睛裏一絲光芒一閃，這根樹枝發光，虛空古紋垂落，竟然化作一根灰色的毫毛，紮根在他的額頭之上。
“吱。”好似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太古凶猿大眼睛眨巴了一下，很是舍不得的，遞過來一顆虛空果。
“不用了，大會的時候，我得到不少，你自己煉化吧。”楚楓苦笑不得，太古凶猿成為這個模樣，反而可愛了不少。
得到回應，太古凶猿歡快的叫喚了幾聲，直接趴在楚楓肩膀上，啃著果子，一臉愜意。
“該離去了。”
楚楓看向遠處，雙拳緊握，“天命學宮，不求一切安然，但求，你們還在！”
……
就在楚楓離去片刻。
薑家眾人，打開禁製，來到了寶樹前方。
“不見了。”
薑家一眾宿老，目光變換，並未捕捉到，楚楓的身形。
“虛空寶術大成，他應該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薑擬猜測無錯，九皇子這樣的人，不可能在知曉大變的前提下，安然不動！”
“隻可惜，我薑家自身難保，無法助力！”
薑戰輕歎一聲，語氣十分無奈。
“可惜了一個天才。”
“十城廢墟之變，絕非想象那般簡單，一旦歸去，九死一生。”
“他這是何苦？”
有宿老歎息，那是一個渾元境的老強者，須發蒼白，顯露出老態，但是氣息很強，如同與虛空交融一樣。
“明知一旦離開皇城，必然無法安然。”
“他自這方天地中，太過強勢，招惹的強敵無數，我薑家可以知曉這些事情，那麽，其他人，一樣可以！”
“失去皇城庇護，無異於顯露破綻。”
“明明前途無量，為何，要去選擇，一個生死未卜的未知？”
眾人紛紛搖頭，從過往的表現，九皇子無疑是未來最有潛力的星辰。
若是一路前行，必定名動八方，成為一方絕世強者。
哪怕是登臨天王之位，也並無可能。
而離開皇城，無疑是最壞的選擇。
“因為，他是楚楓吧！”薑戰歎息一聲，老目中古紋迸發。
“有的人，明知危機重重，一樣無畏無懼。”
“一如先祖。”
“縱然知道，一去不回，大戰之下，有死無生，但是同樣，毅然決然，毫無退意。”
“總有人，心中有他想要守護的東西，足夠為之付出，無懼，無畏，那片疆域中，不單單有他的過往，還有很多回憶。”
“這可能就是他所想要守護的東西！”
薑戰高大的身姿一動，大步離開，“他背負的太多，放不下的，注定為此而奔波，停不下來，也無法止步，一旦放棄，他就不再是他。”
“一旦止步，他會失去的，隻會更多！”
“正因為一無所有，所以，但凡所得，都會無比珍惜，他是個孩子，但是從承載如此多的東西之後，他就不再，也不能是個孩子！”
眾人默然。
正如諸多天驕的感慨，歲月如無形大手，推動前行，有的人，注定無法停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