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清純動人的少女，十六七歲，眸光澄澈。
麵容很尋常，沒有無雙姿容。
但是卻給人一種靈氣瑩然的感覺，遠勝於昔日的飛仙聖女。
“仙靈道體？”
楚楓目光一動，神念掃過，感知到一股近乎於道的氣。
這同樣是一種先天體魄，極其罕見。
“是啊，仙靈體，近乎於道，修煉起來，事半功倍，破境渾元，陰陽，有天然的優勢！”
“隻可惜聖女不是這樣的體魄，否則，自天驕戰場中，未必會無奈隕落。”
蠻十四有些悲傷。
在白鹿學院中，他們四人，關係最好，數次合作，一同聯手。
但是可惜，當戰場大變之後，不少同代弟子，都隕落了如飛仙宗聖女一樣，再也無法歸來。
“武道就是如此，不成強者，終究成塵，唯有變強，才可以主宰生死！”
楚楓目中，也有傷感之色，一閃而逝。
他神色堅定，武道之心，越發凝練！
“是啊，今日一聚，未來不知道是否還能夠再度齊聚一堂！”
“飛升古路，無數武者向往之地，飛升？上界？我們所求，到底是什麽？蒼茫天地，神魔戰場，無盡的廝殺，感覺永遠沒有盡頭！”
“楚楓！”
“我們看得到不再戰鬥，找到自己所求的一天嗎？”
蠻十四有些醉了，發出感慨。
“會的。”
楚楓目光閃爍了一下，堅決道，“若是追溯一切謎團，登臨無上境界，橫掃一切敵，才能夠找到自身所求，那麽，這本身就是一種追求！”
“長生，不死，不滅！”
“逍遙天地，縱橫八荒。”
“無論哪一種，都是一種追求，我們所求，並非單單為了自身，更為了，自己身後的人！”
“我們所想，所思，所庇護的所有！”
他語氣有些沉重，一路行來，楚楓從未吐露心中所想。
而這，就是他武道之心，無法動搖的根本。
因為有所求，所以，不能止步。
一旦停留，會失去更多。
“歲月是一條長河，滾滾流淌，推動著所有人，不斷前行，無法回頭，無法止步。”
“這該死的天地，要麽死在路上，要麽登臨絕巔，超越所有！”
蠻十四大口痛飲，大聲呼喊了一聲，徹底安靜下來。
“嗯。”楚楓微微點頭。
他與蠻十四對飲，三人位於一個角落，並不在意往來的天才俊傑。
隨著時間流逝，山穀中越發熱鬧。
巨大的山穀，已經盤踞了無數的天才子弟，來自各大宗門，道統，世家，熱鬧非凡。
“楚楓。”有人與楚楓相熟，特意臨近，對著他敬酒。
這些人很年輕，大部分都是自天驕戰場中，存活下來的人。
哪怕過往有太多恩怨，但是此刻，也坐在楚楓這一桌，發自內心敬佩，與楚楓，蠻十四他們碰杯！
“楚楓，若不是你，我早已死在天驕戰場。”
“對不起。”
一個洞天八重的俊傑，一臉愧疚，“我曾經對你出言詆毀，更是在姬家施壓之時，沒有出麵。”
他在道歉，態度十分陳懇。
楚楓對此灑然一笑，並非不近人情，與他對飲一杯，拋棄過往恩仇。
姬家之事，他從來沒有在意過。
就連蠻十四當時，也回歸蠻族，並未歸來，更何況，他們背後有各自勢力與道統，不可能有機會參與其中。
酒過三巡。
大部分都一臉醉醺醺的模樣，楚楓所在的這一桌，人數在增加。
轉瞬之間，已經有十來人的模樣。
空明劍山小劍王，劍穀顧長風，還有如小火神等人，都到來了，隻是後者，顯得有些落寞。
他們的兄長，或者好友，倒在了戰場之中，隕落了，埋骨他鄉，成為心中遺憾。
眾人在高談闊論，談及未來，回憶過去，有很多名字一一浮現。
如辰天，如一些天才！
雖然曾經有過矛盾，衝突，但是如今，全都成為了過往，煙消雲散。
而在眾人交談的同時，還有大量的天才子弟，相繼來臨。
如三皇子，靈子等人，他們達至渾元，最為超然，直接落座前方。
靠近寶樹，在等待成熟，那一列的人數不多，隻有寥寥數個，全都十分得體，沒有任何逾越之舉，很淡然，昂然獨立。
每一個都一座高山。
甚至，最為出乎楚楓意料的是，沈風雲。
這個沈家傳人，同樣來臨，達至渾元境，資質非凡，徑直去往了三皇子那一桌，途徑楚楓的時候，發出了一聲冷笑。
沈家，林家，王家，姬家，這些古老世家，與楚楓盡皆有仇，無法化解，不可消弭！
最後。
也有新近名動的天才現身。
來自各大世家，大部分都擁有先天根骨，亦或者無雙血脈。
最弱，也是血脈返祖者，有先賢之姿。
他們自成一桌，位於山穀中段區域，看向楚楓這一批弟子，目中滿是不屑和輕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