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牧野心裏是一百個不情願,可蟲星還是要回的,他在路上看了下關於星祭的一些資料。
星祭起源於蟲族躲過原母星的大破滅後,來到現在這個首都星定居的曆史,為了祭典當時的先祖們,每隔一年就要由皇室成員舉行一次祭典,整個蟲族要足足狂歡三天,不過皇室成員隻需要在開始和結束的時候露麵就行。
飛船這次直接降落在王宮內,牧野製止了侍衛的跟隨,獨自領著法奧維拉參觀內院。
不同於首都星其他地方的高科技風格,王宮是有些複古的,更有曆史感,每年花在修繕上的錢都是一筆天文數字。
這裏住的隻有直係的皇室成員,數量並不多,大多數宮殿都是空著的狀態。
蟲皇是蟲族內少有的掌權雄蟲,整個蟲族由蟲皇蟲後共同治理。
牧野草率結婚的時候,他們兩個正巧去了臨近星球處理一些政事,昨天才回來,這也是大皇子給牧野發消息的原因。
牧川:快別浪了趕緊回家。
家宴要晚上才開始,牧野先帶著法奧維拉回到自己的寢宮,讓造型師給他挑選合適的禮服,而他則在一旁拍了張照片發到星網上。
照片裏麵是牧野坐在椅子上對鏡自拍的畫麵,角落卻露出一雙小腿。配字:今天的禮服好看嗎?
【好看好看,殿下一直那麽好看】
【我賭十根辣條,殿下問的絕對不是自己】
【聰明的我早已看透一切】
【角落裏肯定是上將吧】
【秀恩愛倒也不必這麽含蓄】
【幹嘛這麽小氣!我也要看上將】
【我要看上將穿禮服,我要看我要看】
【一分鍾內看不到完整的,我就自絕經脈】
牧野心下暗爽,挑了一條回複,“想看,門都沒有,除非太陽從我頭上掉下來。”
評論又是一片哀嚎,控訴他好狠的心。
他忽然覺得這幫蟲族還是挺可愛的,起碼在滿足他的惡趣味的時候,非常可愛,他以後一定會多多發動態,讓大家都快樂一下的。
牧野刷了刷評論後心情愉悅地退出星網,專心欣賞上將換衣服的樣子,雖說好看的人套個麻袋也是另種風格的美,但盛裝打扮後,上將氣質被發揮得淋漓盡致,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精,美貌值又提升了一倍,直把牧野晃花了眼。
連造型師也不禁脫口感歎:“我此生恐怕再也完成不了更好的造型了。”
牧野聞言高高揚起了下巴,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這還用你說。”
“對了!”
牧野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說完後蹭蹭跑去內間,不多時拿回一枚戒指來。
“這是一代代傳下來的,是蟲星僅有的,原母星坍縮後的一塊碎片。”
銀環的戒指上鑲嵌的是一枚藍色的寶石,隨著光照的不同會反射出各種顏色的瑰麗光線,內部星沙點點,仔細望去,仿佛還在流動。
牧野拿起戒指,戴到法奧維拉的手上,認真端詳了一會兒後說道:“和你的眼睛一樣,都是藍色,很襯你。”
法奧維拉隻聽介紹就知道這枚戒指多麽重要,多麽有紀念意義,他垂下眼,眼神中即是感動也是複雜,半晌後聲音有些微啞地說道:“謝謝雄主。”
牧野揮揮手讓造型師離開,隨後湊到上將身邊和他咬耳朵。
“口頭感謝可不行,想感謝我也可以,拿出點兒誠意來。今天晚上,我得在上麵。”
法奧維拉沉吟了一會兒道:“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一碰你就沒力氣,你確定自己....?”
上將挑了挑眉,話裏話外都是調侃。
牧野被這一番話說得心頭火起,這股火氣直接讓他憋紅了臉,如果這是動畫,想必都可以看到兩股白色的蒸汽從他的耳朵中噴出。
雄蟲的尊嚴怎麽可以被這樣挑釁,牧野瞪著一雙眼睛,“那你不許碰我!”
“不對,”牧野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簡直要被自己蠢到了,他要和法奧維拉這樣,又勒令對方不許碰他,這是什麽道理。
“反正你不許動,都得聽我的。”他不講道理地說道。
法奧維拉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道:“聽你的?我是你的雌主,不應該你聽我的嗎?”
牧野神色忸怩,“雌主,你最好了。”他上前幾步貼到法奧維拉的身上,頭不斷在他脖頸間拱來拱去,“你最好了你最好了,讓讓我嘛,我好愛你,我的雌主天下第一好。”
法奧維拉一動不動地任由雄蟲蹭來蹭去,慢悠悠道:“你這樣讓我想起一個動物。”
“什麽動物?”牧野好奇問道,心中暗暗思索,難不成是小狗?
“約迪爾星有一種特產,叫嚕嚕獸,住在森林裏,一身皮毛可以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線,價值不菲,所以很多獵人會去抓它們。”法奧維拉娓娓道:“但是嚕嚕獸的速度很快,獵人們想要用尋常的辦法是抓不到的,於是他們想出一個妙計。”
“什麽妙計?”牧野追問。
“嚕嚕獸最喜歡的食物,是天上的黃雀鳥蛋。於是獵人們會找到足夠的鳥蛋,敲出一道縫隙,就這樣拿著蛋到嚕嚕獸的領地內,過不一會兒,嚕嚕獸就會自己出來,為了吃鳥蛋,它們還會親自走到獵人身邊,試圖討要,最後便會被獵人不費吹灰之力地抓住。”
“久而久之,這嚕嚕獸就滅絕了。你說,它是不是很傻?”
“何止是傻,簡直是愚不可及!”牧野嘖嘖稱奇,“怎麽會有這種動物,為了一點兒口舌之欲,蠅頭小利,自己走到獵人手邊,親手把小命送出去,簡直傻得無可救藥。”
“等下,你說我像它??”牧野批判完一通才反應過來,氣得直跳腳,“我哪裏像了!”
“原來在你心裏,我就是個傻子。我懂了,怪不得你之前把我當成那種普通的雄蟲,果然,你總算說實話了。”
他眼中帶淚,鼻頭泛紅,聲音也哽咽起來,“和我這樣的傻雄蟲在一起,真的是委屈你了。”
法奧維拉卻波瀾不驚,坐在椅子上一點兒反應沒有,好整以暇地看著牧野在那裏哀怨控訴他的惡行,半晌後才悠悠道:“你不傻嗎?”
牧野仍是捂著臉嗚嗚哭道:“這才多久,你現在連關心我的表麵功夫都不做了。我隻是提出那麽一點要求來,你就拿話來打擊我,傷害我,隻不過是仗著我愛你罷了,我的命好苦。”
法奧維拉不由得深深歎了口氣,他的臉皮可沒有牧野這麽厚,能和他對著演戲。
他無奈地拉下牧野的手,露出一張眼角帶淚的臉來。
法奧維拉輕輕拭掉他臉上的淚水,低頭和他交換了一個深入的吻。
他的嘴唇貼上來的那刻,牧野的臉登時就微微紅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迎合了上去,閉上眼睛沉浸其中。
半晌後兩者分開,法奧維拉低笑道:“還苦嗎?”
牧野輕輕喘息著,“還苦,還要親...”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牧野便帶著法奧維拉一同去宴會廳。
說是家宴,其實坦白說,就是新成員的見麵會,居住在首都星的皇室成員都會到,在其他星球的也會提前送禮物過來,表示歡迎。
牧野已經把所有會出席人員的基本信息都給上將看了一遍,不算多,也就二十幾人,其中需要特殊注意的隻有幾個。
除了蟲皇蟲後還有大皇子這幾個直係成員外,就剩下兩個,掌管研究所的親王,以及他的子嗣,一個馬上就要成年的雌蟲——
宴會開始後,蟲皇先是走到台前,環視了一圈,無形的精神力掃過,所有蟲都安靜下來,神情恭敬。
他淡然一笑,語氣和緩:“今天主要是來歡迎法奧維拉·席恩上將加入我們,成為皇室一員。席恩上將自從參軍以來,從未輸過一場戰役,戰功赫赫,他的才能自是不必多說,我很高興,能夠有這樣優秀的雌蟲成為牧野的雌君。”
蟲皇忽地調侃道:“本來還以為要強迫他才肯娶個雌君回來,沒想到他自己倒是動作挺快。”
台下的蟲族都很給麵子地笑了起來,畢竟牧野從前的名頭可是無蟲不知。
蟲皇微微頷首:“話不多說,宴會開始。”
一段簡短的發言過後,音樂響起,宴會逐漸熱鬧起來,牧野低聲說道:“走吧,先去見長輩。”
他拉著法奧維拉先是直奔蟲皇蟲後。蟲後對牧野極其溺愛,蟲皇多次想要逼婚,都是蟲後攔下來的,此刻見到他新鮮出爐的雌君,自然是怎麽看都好。
“你倒是眼光好。”蟲後覷了牧野一眼,又換上一副溫和的表情看向法奧維拉,“既然加入皇室,又是牧野的雌君,你想繼續軍部的事業也可以,憑你的才能,元帥之位也能坐。但我隻有一點要求,盡快誕下蟲蛋,延續我皇室血脈。”
法奧維拉恭順應聲:“是,我會的。”
蟲後又告誡道。“還有一點,如果懷了蟲蛋,就不要上戰場了,必須回皇宮休養,皇室血脈不容有失。”
牧野眉目間有些許不悅,“雌父,你不要這麽嚴厲。”
一旁的蟲皇頓時哈哈笑了起來,“真是兒大不中留,還沒說什麽呢,就維護上了。”
“雌君也娶了,什麽時候娶雌侍?”蟲皇借著笑意問道:“也該提上日程了。”
牧野麵色一沉,“我不會娶雌侍的,我隻會有法奧維拉一個雌君,不會再接受其他雌蟲。”
蟲皇收斂笑意,不輕不重地說了句:“胡鬧。”
蟲後則歎道:“也不是我們想要逼迫你。可你身為皇室一員,血脈資質又這麽好,怎麽能不傳下去呢,你也長大了,不能再任性了。”
“可以阿。”牧野挑眉,“我和上將多生幾個,總行了吧。”
蟲後還要說些什麽,欲言又止,牧野又開口打斷了他未盡的話,“況且我兄長可到現在都還沒有雄主,論資質,他的也屬頂尖。”
他這話一說,對麵兩個都皺起眉來,顯然是對作風不良的大皇子頗有不滿。
蟲皇的視線掃過上將,最後看向牧野的雙眼,不鹹不淡道:“不說他。這些事,你心裏有數就好。”
說完他便和蟲後轉身離開了。
這過程法奧維拉一直維持著麵上的恭順,實際內心又酸又澀,還帶著擔憂。他怎麽也沒想到,牧野願意為了他頂撞蟲皇蟲後,隻是這場麵他卻不好開口參與,隻能沉默著。
等到了他們的獨處時間,他才轉頭凝視著牧野。
“我......”
卻隻說了一個字便無以為繼。
牧野則笑了笑,聲音平淡,裏麵的堅持卻不容忽視:“我說過的,隻會娶你一個。”
旁邊卻突然傳來一道懶散的聲音,“沒想到我不省心的弟弟,還是個癡情種。”
牧野轉身看去,果然是大皇子牧川,他一手端著酒杯神情慵懶,走了幾步上前,“他們是不是又催婚了?哎,每次都是這樣,真沒意思。”
“若是結了婚,哪有現在這麽快活。”
牧川一手搭上牧野肩膀,對法奧維拉眨眨眼,“借你雄主一用。”
說著就把牧野拉到了角落。
作者有話說:
牧野:今天我要翻身農奴做主人!!
法奧維拉:想得美;
(有個問題就是,別人叫上將,要叫皇妃嗎,可惡總覺得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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