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無巧不成書
沈北湘神神秘秘的將自己查到的給顧海看，她手機上偷拍的日記所記錄的是李嫂最重要的那幾頁，顧海看的得是膽戰心驚。
“這事情沒有這麽巧吧？李嫂恰恰就是24年前生了一子後下落不明，而在孤兒院長大的於宸恰巧也是24歲？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就好像芝麻掉進了錢眼兒裏……”
沈北湘點頭：“你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再加上那天晚上你所看到那副場景，我基本已經可以確定李嫂和於宸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或許他們母子兩個人從來就沒有中斷過聯係，於宸出現在張公館也並不是一個意外？”
搞清楚兩個人的關係，沈美湘覺得之前難以理解的很多事情都可以說得通了。
“你還記不記得小雅死亡的那天晚上，李嫂說他是聽到了巨大的響動才趕到廚房查看，而緊接著跟過去的就是於宸……我一直在奇怪，那聲響動到底是如何發出來的？而李嫂和於宸又莫名其妙的互相做了不在場證明？後來想一想，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們其中一個人，為另一個人打了掩護，根本就沒有什麽巨大的響動，他們兩個人都在說謊……”
萬萬沒有想到，案件追查到這種局麵，居然出現了一個幫凶？
顧海有些不相信了：“我一直堅信排除李嫂，是因為她畢竟和小雅之間事姑侄的關係，我不相信她會因為某種原因，致自己的侄女於死地。但是現在看來她的動機就有了很大的轉變，他有可能為了自己的兒子殺掉自己的侄女。”
農村婦女的思想都是簡單粗暴的，她單純的想要保護一個人時，包括良知在內的其他東西，就變得不太重要了。
“你是說她有可能為了自己的兒子？但於宸到底做了什麽事情，讓李嫂不惜殺掉自己的侄女來替他隱藏？”
顧海有點不太明白沈北湘的邏輯：“我們現在並沒有什麽關鍵性證據，一切都是猜測，你為什麽一定認為凶手是李嫂，而不會是於宸本人呢？”
“因為小雅，就是李嫂親自吊上去的……你別忘了，我曾經進入過李嫂的房間查看，我之前覺得除了那本日記，我沒有任何的收獲，但是現在我想起來一件事情。她的房間幹淨整潔一塵不染，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勤勞而且愛幹淨的女人。可就在這樣一個女人的房間的角落處，藏著一條滿是汙跡和灰塵的圍裙。之前覺得有些不太合理，但也沒有想得太深入。現在想一想，那條圍裙似乎有些不同尋常之處……我現在需要再次進入她的房間，才能確定。”
顧海有些佩服沈北湘的觀察能力是真的很強，隻有洞若觀火心細如發八個字可以形容。
“讓我去拿吧，你隻要告訴我具體位置就可以了。”
顧海也有同樣的感覺，自己當警察這麽長時間，搜查一直都是正大光明的，他還是第一次偷偷摸摸潛進他人的房間進行搜尋，最尷尬的是，這還是一位女士的房間，他還真怕自己搜出來什麽不能看的東西。那自己不是就變成不折不扣的變態了？
根據沈北湘告訴他的地方，顧海果然搜出一條舊圍裙來，這圍裙看起來遍布汙漬和灰塵，在李嫂幹淨整潔的一塵不染的房間中，的確顯得格外紮眼。
顧海還來不及仔細看，就悄悄溜出李嫂房間，做賊一樣溜回了沈北湘的房間。
“哎，沒想到我也有一天做著梁上君子啊……這還是我平生頭一回偷東西啊，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沈北湘看著顧海不正經的樣子，翻了個白眼：“你是刑警，刑警所要具備的技能就是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是你做不了的，不過就是進入女士的房間偷個東西，你看你的臉色，完全已經變成了醬蘿卜……”
醬蘿卜？不會吧？顧海特地在沈北湘的房間中找個鏡子照照臉，好像的確有些紅得不太自在。
顧海臉皮的確很薄，沈北湘還記得他在年輕的時候跟陌生女人說話都會臉紅。不過這家夥是有小心計和小手段的，不然自己怎麽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沈北湘歎了口氣，把顧海拿回來的破圍裙展開來仔細研究，當時沒有仔細看，現在才發現上麵的汙漬和灰塵似乎並不是自然形成的。
顧海盯著圍裙發愣：“這圍裙所放的地方的確非常隱蔽，如果不是故意搜查根本就發現不了，這個圍裙對她來說有什麽重要的意義，髒兮兮的不洗還要藏起來？”
“你看這條圍裙，雖然上麵的很多痕跡都已經不明顯了……但依稀看得出來，上麵應該是一對腳印？看腳印的大小應該是位女士，而這位女士的腳底不僅有灰塵，還有油漬……”
顧海恍然大悟，他好像明白了什麽，搶過圍裙放在光線較亮的地方仔細對比著。圍裙上的確是一對腳印，但不像其他腳印隻有塵土，這雙腳印上有些油膩的汙漬，甚至還有一片不易察覺的小菜葉！
“李嫂曾經惦著這條圍裙踩過什麽東西吧？！是那一把倒在地上的凳子！”
顧海終於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這也就是那把小雅所謂用來上吊自殺的凳子上，沒有任何人腳印的原因了。
沈北湘點頭：“你終於開竅了？李嫂當時恐怕是驚慌失措，周圍沒有什麽可用的東西，便把腰間的圍裙解了下來墊在凳子上。之後踩著凳子，再把小雅的屍體懸掛上去，下來後把凳子放倒，再將圍裙穿回自己的身上，這就是我們完全搜查不到關於腳印信息的原因了，你看這條圍裙髒汙的地方，是在背麵……”
“之後，她有可能故意發出一聲凳子倒地的響聲，尖叫了一聲，偽裝自己是看到小雅上吊自殺的第一發現人？因為警方一直介入調查，所以她完全沒有機會將這條圍裙處理掉，就藏在自己房間的偏僻處……如果是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