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犯罪

顧海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勁:“我的意思是,你妻兒慘死,你卻當了個縮頭烏龜,就沒想著要替他們報仇?”

金和無奈神色:“當初的幾名綁匪不是抓著了麽?我還能找誰報仇啊?!那我還能衝進大牢裏,拿把機關槍,把他們全部突突了,那我自己不就交代了?”

顧海覺得自己腦門上冒火,這些個作家腦子裏都在想什麽東西?不過他一直留心觀察著,這個金和,或許是和他的職業有關係,這個人十分健談,談吐也很幽默風趣,明明是受調查詢問的人,卻像個老朋友一樣和他們話,不吭不卑的,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

站在旁邊的老韓在心裏邊琢磨,的確是和他中的風格一模一樣。

韓東和沈北湘互相看了一眼,已經做到心中有數了。

沈北湘露出一種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啊,因為一起案件,涉及到簾年的綁架案,所以找你來詢問情況……”

沈韓一直都在一邊觀察,這二人活生生的個人肉測謊儀,眼睛毒得很,這時候都確定,金和應該和那個炸彈狂魔沒有任何關係,顧海揪著自己的頭發,眯起了眼睛。

金和嗬嗬一笑,伸手握了握手,然後慢慢的道:“哦,沒事,我這覺悟也算很高了,願意為你們警方提供任何線索,不過你們得告訴我,是不是當年的案件還有新的進展?”

顧海搖頭:“放心吧,綁匪已經都伏法了,沒出什麽差錯,你都知道什麽,告訴我們就成了……”

“好的,好的,各位慢走啊,我就不遠送了。”

顧海帶著人離開金和的家,回到車邊上的時候,眾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這個案子目前來有些棘手了。

因為刀目前為止,最有理由,為喬米報仇的人已經被徹底排除了,那炸彈狂魔的身份,還有可能是什麽?

根據金和的法,喬米社會關係簡單,很少結交男性朋友,隻有幾個閨蜜經常來往的。唯一關係比較好的男性是大學時期的導師,當年就已經60歲了,這時候恐怕已經行將就木了。

整合與喬米掛得上關係的人,都和炸彈狂魔的犯罪側寫對不上啊。

炸彈狂魔的側寫,是韓東提出的。

他認為這名炸彈狂魔,男性,年紀在30到45之間,身高不祥,喜歡穿深色的衣服,性格內向低調,喜歡低著頭走路。有著一定程度的強迫症,喜歡把事情做得至臻完美,一旦出現紕漏就會有強烈的不適腑…

當然,韓東的側寫,結果洋洋灑灑一千多字,它通過炸彈狂魔這兩次的行動,以及監控錄像所見到的身影,進行了全方位的剖繪。

其實這種犯罪剖繪對於刑偵來講,不過起個輔助作用,所有的推論,都應站在充足的證據之上。

但就在這個時候,顧海感覺他們的線索已經斷了……

不過他有預感,這個炸彈狂魔是耐不住寂寞的,他估計很快就會露頭。

果不其然,就在幾個人垂頭喪氣回到車裏,顧海手機鈴聲瘋狂的響了起來,當他拿起手機這一瞬間,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了。

“第三份傳真,來了……地點,市中心遊樂場……”

炸彈狂魔的犯罪頻率不太規律,但是手法而過程卻是相當的一致,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顧海收到傳真後的一個時,狂魔就會開始引爆炸彈。

在聽到市中心遊樂場這個地點時,所有饒臉色都變了一變,如果,全市人群聚集最密密集的地方,那一定就是市中心遊樂場了。

遊樂場是前兩年新建完成的,配套設施完善,又地處市中心,所以有不少家長,會趁著晚上或者周末帶孩子來耍一耍。

當然,情侶們約會,有可能選擇這麽一個地方,人流量相當大,如果發生什麽問題,除了大量的死傷之外,還會造成大幅度的交通癱瘓。

“最重要的是,聽從外地來了個馬戲團,會在市中心廣場巡演七的時間,今恰巧是第二,估計現在遊樂場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很明顯,凶手就是衝著馬戲團的表演去的,而安放第三批炸藥的位置,恐怕也會在馬戲團周圍。

顧海忽然覺得牙疼,而且牙疼的感覺順著神經線兒直衝腦瓜頂,他這一輩子也沒遇到過如此棘手的案件。

一腳油門警車風馳電掣的衝了出去,在路上,沈北湘進行了一番驚世駭俗的推論。

“我覺得,我們現在已經被炸彈狂魔牽著鼻子走了。他一直都在把我們指向錯誤的方向,以此來消磨我們的時間和精力,這樣長此下去,我們的意誌都要被磨光了……”

韓東同意:“就比如金和,應該就是炸彈狂魔拋出的一枚煙霧彈,他早就已經對我們的偵查思路了如指掌了。”

鄭璽軒已經暴露了,隱藏在幕後的黑手也知道這個棋子是保不住的,已經拔掉了警局的眼中釘。更何況,這次案件丁局長進行了全方位的保密,消息也不可能泄露啊……

顧海猛踩油門,已經將車速飆到了一個製高點他暗罵道:“你大爺的,如果他真的想報複,衝我一個人來行不行?把這些無辜的民眾牽連進去,算怎麽回事兒?”

沈北湘搖頭:“如果他隻是單純的想找你個人報仇,沒必要把事情弄得這麽複雜。我曾經揣摩過炸彈狂魔的心理,他一直用這種方法來向你挑釁,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想降低警察在民眾心中的公信力,抹黑警察的形象。這很簡單的,可以推測出,這個人就是想要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是個警察就了不起,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你無能為力的!”

“嗯,這應該就是三分傳真,所要表達的訊息。所以凶手才將中間的緩衝期定位不長不短的一個時,讓顧海提前知道爆破地點,卻完全沒有辦法阻止。他就是想讓警方,體會這種有心無力的挫敗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