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明目張膽
“之前我在看監控錄像的時候，就覺得太對勁，有些地方很莫名，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凶手真的是白羽風，他完全可以在路過監控攝像的範圍內做一下偽裝或掩飾，像這種老舊的攝像頭是完全拍不出來的。”
可當時的白羽風走出來的狀態則完全是明目張膽，甚至是正大光明的，沒有辦法殺人之後的驚慌失措與左顧右盼。
“就算是白羽風的心理素質再強，也完全做不到在殺人之後還能如此坦然的，那也就說明，他應該沒有說謊……”
既然白羽風並沒有說話，那麽可能性就隻有一個……
顧海一邊說，一邊行動。
兩個人分別找出了標號為2306和2406的兩盒錄像帶，分別插入了老舊的機器當中。
首先播放的是2406，正如他們之前所看到的一樣，在晚上8點半到10點，白羽風穿著白色的t恤曾經進出過黃曉敏居所的位置。
而後是2306，也就是吳桐居所的錄像帶，但詭異的是，這卷錄像帶卻顯示，2306在事發當天根本就無人出入過！
“你看，如果按照白羽風所說的，他的確在事發當天見過吳桐，並對他進行了兩個多小時的心理疏導，那監控錄像上的人，去哪兒了？”
顧海腦子靈光一閃，又拍了拍大腿：“我明白了，這錄像，分明是被人調換過位置啊！因為所有的監控錄像都被製成了老舊的帶子，所以想調換位置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沈北湘點了點頭，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沒錯，隻有這麽一種解釋，而且我曾經仔細觀察過，你看這是監控錄像中2406的垃圾桶，上麵是但有不幹膠廠商標識的，但是我剛剛仔細觀察過了，真正2046樓道的垃圾桶的不幹膠已經完全被磨損掉了……”
哎我去！顧海還是有一點吃驚，被凶手擺了一道，用沈北湘的話來說，這的確是一個拙劣的手段，但正是如此拙劣的手段，居然真的把警方給懵住了。
顧海現在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這算什麽，聰明反被聰明誤麽！他不停的用雙手搓著自己那張大臉在看到沈北湘的時候才慢慢冷靜下來。
“哎，其實想想，一開始我們在詢問白羽風正式的時候，就應該已經能聽出破綻了……”
隻是他有些先入為主了，他一直不相信，這麽多件案子都牽扯了白羽風，不應該是一個巧合。
他始終不相信那個家夥是清白的，而一名刑偵隊員，隻要在思維上出了某種偏差，分析就會帶著明顯不一致的痕跡。
沈北湘苦笑，她一直苦苦思索，就是為了想用這種方法，來讓顧海明白自己的不理智，不過好在，顧海沒有鑽牛角尖，現在走出來也不晚。
她握住顧海的手無奈道：“我始終不明白，沒什麽你一直會對白羽風抱有這麽大的成見，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你就將嫌疑人鎖定在他的身上？在你生病重傷的時候，他也是全心全意在照顧你的，從來沒有做出什麽對你不利的事情來？你知不知道就是你這種成見，讓我們走了多少彎路？”
顧海暗搓搓低下了頭。
沈北湘微笑，這個笨家夥有個優點，就是他知錯了，自然就會知道悔改。
“哎，行，我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確是我的疏忽……我以後再也不會輕易下結論了。雖然我承認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冤枉他了，但是我依舊保持自己的意見，白羽風，沒你想象中的這麽簡單！”
哎……沈北湘忍不住歎了口氣，作為一名心理學家，她嚐試性對顧海這種不理智的心理狀態，做了一種簡單的分析。
她覺得這或許是顧海在眼盲那段時間，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人在什麽都看不見的情況下，會覺得四周的黑暗讓人心中極其不安。
在這種情況下，在這段期間所遇到的每一個人，在他心中都會留下一個特有的心理印象。
而白羽風作為她當時的主治醫生，在一定程度上給了他無形的壓力。再加上關於林育翔至今都找不到原因的無故失蹤，才讓顧海有了這樣一種直觀的想法。
“先別管白主任了，我們先把這些已經被打亂順序的錄像帶搞清楚再說，我總覺得凶手並不是簡單的將2406和2306調換了位置，他應該已經將2號樓所有的監控打亂了順序……”
原來東湖小區的每一個樓層所有的設計都是大致相同的，在老舊監控錄像高糊的情況下，就連門牌號碼都看得不是很清楚，是完全看不出任何區別的。
已知，吳桐的2306放在了黃小敏2406的位置上，那真正的2406又被放在了什麽位置……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兩個人就將這24盤錄像帶翻來覆去的進行對比，在經過物業的走訪和查證，基本上已經能將所有的錄像帶又回到原位了。
“得了！大功告成，那麽這一盤剩下的應該就是真正的2406！”
將錄像帶塞進了機器裏，老舊的高糊畫麵出現在鏡頭中，畫麵正以五倍的速度播放著，兩個人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你大爺的，這幾天看監控錄像看的，眼睛都快要瞎了！”
沈北湘輕輕歎了口氣，非常貼心的從隨身小包裏掏出一瓶眼藥水，塞在了顧海的手中。
哎？顧海心頭微微有些異樣，似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小妞開始變得溫柔許多，回想剛見麵時候的樣子現在她對自己似乎產生很濃厚的信任和包容。
顧海心中一動，感覺心裏麵某個柔軟的地方被深深觸動了，再瞅著身邊沈北湘有些紅撲撲的臉，積攢了多日以來的煩躁情緒，居然一掃而光！
“謝了，妞…”
扒開眼皮，滴了兩滴眼藥水，果然，本來幹澀痛楚的眼睛居然真的好多了。
顧海重新點開監控，精神抖擻得繼續看，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啊，有小妞在旁邊，加上想開了，他連工作都覺得輕鬆了許多。
“暫定！就是這點！前天晚上10點，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
果然在監控錄像中，出現了一個戴著黑色棒球帽，形跡非常可疑的男子，他在進入2406的時候左顧右盼，似乎怕遇到什麽人。
這個男人敲了敲2046的門，時間不長，門就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