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毅的眼神無比專注,持弓的手則沒有一絲晃動。
Archer生前曾經被認為“隻有在不想射中的時候才會脫靶”,雖然是讚譽之詞,但多少都能表現出他弓術的精湛。
雖然是近未來的英靈,但他在技術上卻不會輸給古代的英雄,是在生前就以人類的肉身磨練出相當技藝的異常者。
擊落從者的箭矢——這種事情就算是同為archer的從者也難以保證。
但他沒有懷疑也沒有猶豫,隻是專注而認真的進行瞄準,隻是一瞬的調整,手中的箭矢便已經離開弓弦,如流火般飛出。
“砰!”
Rider和archer的箭矢在空中撞擊在一起,鋒利的貫穿之刃毫厘不差的互相抵消,引起劇烈的爆炸。
“咻、咻、咻——!”
隨著一道尖銳的箭矢破空之聲,無數道紅光在視野的盡頭劃過,隻一瞬間便如雨般從天空灑落。
“哼!”
Rider抖動韁繩,帶有特殊作用的魔力流入前麵的三隻狼體內。
“——!”
“嗷——!”
就像是油沾染上了火星,雖然隻是很少的魔力,但卻有著異乎尋常的效果,讓三隻巨狼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再次加快了速度。
皮毛沾染上紅蓮般的色彩,進而轉化為華麗的火焰之紋,用仿佛踏著煉獄業火的四足在地麵上奔跑,留下灼熱的足跡和扭曲的大氣。
和之前的速度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很自然的超過了敵方Archer的預判位置,將纖細而危險的魔力箭矢遠遠甩在後麵。
即便對方特意操控箭矢爆炸增加了打擊範圍,但就連那一圈圈的衝擊波也無法追趕上rider的戰車。
“呀——吼!”
看著後方燃起的氣焰,小玲頗為興奮的喊了出來。
在她看來,這次聖杯戰爭的性質更接近於刺激的冒險遊戲,加之勝利獎品已經被她提前收入囊中,所以比參賽的任何一個人都能更加享受這份緊張感。
“rider,再快一點!”
“了解,”酒紅色的雙瞳瞥了一眼女孩,冷淡的嘴角也勾勒出一絲弧度。
“如你所願,master。”
——
“難道說是神代英靈嗎,這可真是棘手啊。”
在橫跨未遠川的冬木大橋上,一個紅衣的健壯男子站在最頂端,於凜冽的狂風中冷靜的觀察敵人。
紅色的Archer,他有著在弓手中也可以說是極為出色的視力,加之站在極好的製高點,因此選擇了最能發揮弓兵特色的戰鬥方式——超遠距離攻擊。
在雙方仍然相距足有三公裏遠的時候,他就已經釋放了精準的遠程打擊。
雖然是個非常誇張的距離,但所謂的從者本來就不是可以用尋常眼光來看待的存在。
相比起三公裏的距離,一根箭矢是何其短小,但在他手中卻有著超乎想象的殺傷力,即使跨越這段空間,仍然能精準的射中目標。
盡管最初的箭被擋下了,但這也意味著已經足以威脅到對方。
隻是,與第一支箭不同,archer後麵釋放的箭雨並沒有特意瞄準。隻是根據一開始的坐標,在計算了對方的速度後,擴大了覆蓋範圍,保證能將對方囊括進去。
當然,這種不痛不癢的攻擊,他本來就沒對其抱有太大希望。畢竟怎麽看,對方都不是一般程度的英靈。
那種異乎尋常的魄力,還有作為戰士的強大,即使遠隔千米也能清晰感覺到。
想必是十分古老且有名的人物吧,根本不是他這種未曾在曆史上留下名字的三流英靈可比的。
“嘛,幸好我的任務隻是騷擾,而非直接對抗呢。”
紅色的archer被強行塞了這個工作,隻是出於一貫的責任感和義務來執行任務而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熱情。
如果不是禦主的命令必須遵守,他根本就不會來到這裏。
比起和從者們相互廝殺,還不如多進行一次大掃除......話說今天的太陽很適合曬被子啊。
“不不......”
有些苦惱的揉了揉太陽穴,抑製住自己想要脫韁的思維,archer深深歎了一口氣。
“哎......凜,你還真是給我找了個好工作啊。”
他也沒辦法,畢竟禦主已經將姿態放低到那種地步,作為從者實在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拜托你了,archer,到了不得不拋開一切的時候了。
這次真的是我遠阪凜一生一次的重要請求,你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幫幫我啊!”
“凜......”
聽某位雙馬尾的少女所說,似乎是在不久前的一次投資失敗了,財政情況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之中。
就算是遠阪家的大小姐,也不得不為家計之事而困擾呢。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如果我不是聽信了那個奸商的話......”
自從十歲之後,從母親那裏得到支配一定金錢的許可後,遠阪凜一直都在進行不大不小的投資,尤其是寶石行業。
憑借獨特的眼光和深厚的家學,她購入的寶石往往都有一定的升值潛力,也因此積攢了一筆可觀的資金。
不久前,她清點完自己的財產後,認為自己已經有充足的經驗,可以放開手腳進行投資了,於是和某位珠寶商進行了一次合作。
那個用【蒙娜麗莎】作為代號的珠寶商極為神秘,但提供的寶石卻品質極佳。
尤其是一種閃耀著七彩光輝的魔力寶石,內含極為純淨的以太能量,被內行的遠阪凜認為是稀世之寶。
於是她用自己三分之二以上的資產來購買了這種晶石......然後就破產了。
雖然是寶物,但卻根本沒有市場!或者說就沒幾個識貨的!
紅寶石、藍寶石一類的礦物自然有著顯而易見的價值,但這種七彩的晶石即便珍貴無比,但卻不在人們的常識之中,自然也沒人敢於出手。
就算是魔術師,也僅僅隻是對其中的特殊能量感興趣,頂多購買一顆當做標本——但這根本沒什麽用。
況且並不是所有的魔術師都像她一樣遵紀守法......
守著金山卻一窮二白,說的就是現在的遠阪凜。
當她想要退貨的時候,那個神秘的珠寶商已經消失了,似乎原本在此的就不是本體,隻是通過某種手段製造的思念體。由於技術太過高超,連凜都無法發現。
她住的地方隻留下了一副《蒙娜麗莎的微笑》和一封道歉信,說自己急著回去,給人添麻煩了真的很抱歉——但錢是肯定不會還的......
畫自然是贗品——因為連油墨都沒幹,隻可能是贗品。
凜隻是隨意看了一眼便將它丟到了自家倉庫裏吃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