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銀發的女神不知何時已經變回了短發少女的模樣，似乎和“蛻皮”類似，她的衣服和成熟的身體一同消失了，嬌小的身體**的躺在冰麵上。
因為體型變化的原因她已經擺脫了葉青的束縛，但她卻沒有采取任何行動，或者說沒有力氣進行呼吸以外的事情了。
雅典娜微微失神的側臉望向遠處的冰山，蒼白的嘴唇微微顫動，潔白的胸口微微起伏著。
葉青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從那雙眼睛裏讀取不到任何的情緒，或許什麽都沒想，隻是單純的在休息而已。
與葉青戰鬥被重創，緊接著又被強行奪走了大部分的大地精氣和【蛇】的本質，將此時的雅典娜說成是一具空殼也不為過。
想必一定十分疲憊吧。
葉青將龍蛇的黑劍插在冰麵上，從理想國的儲物庫中拿出自己備用的衣服，輕輕蓋在了雅典娜幼小的身體上。
雖然他不認為以不從之神的體質會感冒什麽的，但她姑且是以女孩子的形象顯現，還是幫她遮掩一下好了。
而雅典娜並沒有拒絕，更準確的說是什麽都沒做，任憑葉青將她的身體如何擺布。
最後，葉青用複數的衣服把小女孩包成了“蛹”的樣子，隻露出淡漠的臉龐和月華般的銀發。
“呼......”看著自己的傑作，葉青滿意的點了點頭，正當他要站起來的時候，冷淡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奪走了妾身的【蛇】。”
葉青詫異的看向雅典娜，隻見幼小的女神此時正呆呆的望著天空，有著超越凡俗之美貌的小臉上，此時無意識的浮現出讓人憐惜的哀傷。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以這種方式來結束一切？”
雅典娜眼中泛起波動，如同人偶般精致的五官鮮活起來。
“你在必勝的情況下將【蛇】還給了妾身，讓妾身恢複到了三位一體的完整狀態。
但是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將神明的神格強行分離——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到的話，沒理由無法利用神具。
如果你隻是想得到武器，那一開始就吸收掉【蛇】便好了，為什麽還要特地還給妾身，又從妾身這裏將它奪走呢？”
說到這裏，雅典娜不甘的咬住了下唇，然後顫抖著張開小嘴，帶著難言的羞憤說道。
“隻是......隻是為了嘲笑、玩弄妾身嗎？！
將妾身的身體和意誌隨意的踐踏——就如此的讓你開心嗎？！”
“......你是這麽認為的嗎？”
沉默的看了雅典娜十秒，葉青緩緩吐出一口氣，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質問。
“變成‘三位一體之女王’的感覺如何？雅典娜殿下。”
“......”
雅典娜重新望向星空，表情平靜下來。
“那可真是無上的愉悅......強大、充實、肆意，簡直要變成俯視凡間的星辰一般......就像是夢中的景色。
在那時妾身所看到的，毫無疑問是不完全姿態所無法看到的風景，不僅僅是力量上的差別，而是從概念上就完全不同的存在。”
“是嗎......”葉青點點頭，“那就好。”
但緊接著他又反問道：“這樣就滿足了嗎？”
“什麽？”雅典娜一怔。
“你滿足了嗎？”
葉青認真的看向銀發的幼女：“看到了了遠古時代的自己所看到的風景，有了這種經曆後，你滿足了嗎？”
“難道你......”
雅典娜微微睜大了眼睛，緊緊盯著他。
“在幫妾身完成自己的夙願嗎，但是這樣做對你又有什麽好處？
並且最後還把【蛇】奪走了......”
“話可不能這麽說，幫你是幫你的，但如何戰鬥可是另一回事。”
葉青毫不客氣說道：“沒恢複到全盛時期的你，根本就沒什麽威脅力，隻有三位一體的狀態才能讓我打得稍微痛快一點。”
“你這家夥！”少女銀牙暗咬，恨不得在葉青身上狠狠撕下一大塊肉來。
“至於幫你的理由——大概是這樣更有趣吧。”
“這太荒誕了，就算是聖人也需要幫助別人的理由，否則便不能獲得別人的信任，你又是為了什麽？
渴望和強敵戰鬥、覬覦妾身的美貌、想要在敵人最得意的時候將之擊敗並**......適合的理由有很多，妾身想要的不是那麽曖昧不清的東西！”
“哪有那麽多理由啊。”葉青莫名的笑了笑，“我還很年輕，偶爾衝動一下也很正常的吧。”
“......”
暫時將無言以對的雅典娜放在一旁，葉青轉而看向插在地麵上的漆黑魔劍。
“大地之蛇......還有一部分黑暗和冥府的領域嗎。”
單就材質本身而言，黑劍【喰夢之蛇】的等級還要高於白無垢，但武器本就不是那麽簡單能分出高低的東西。
白無垢幾乎是和葉青一同成長的，不提作為武器的各項屬性，即使是將其當做“劍士”，也有著超乎想象的水準。
說到底，白無垢早就超出單純的武器概念了，能夠自由變換成人形的她，其實更接近劍或雪之精靈一類的吧。
葉青拔出了黑劍，一邊熟悉著手感，一邊撫摸它的劍身。
“你打算怎麽處置妾身？”
“嗯？”
“妾身現在無疑變成了你的俘虜，而妾身也並不認為能逃離你的魔爪。
既然如此，你打算怎麽處置妾身？”
“唉？”葉青愣住了，“你不打算回歸神話嗎？”
這女神都淪落到如此田地了，不主動回歸神話，難道還想著來日再戰不成？
“你在說什麽胡話？”
雅典娜有些氣憤的說道：“儀式已經完成的現在，妾身的因果都被係在了你身上，怎麽可能回歸神話？！
你是在故意消遣妾身嗎？”
“儀式......”葉青看了一眼黑劍。
“你難道沒察覺嗎？”
雅典娜壓下心中驚訝，說道：“剛才的儀式，已經具備了神話中【鋼】征服【蛇】的所有要素，甚至還有果實（黑劍）因此結成。
現在妾身已經成為你的從屬神......
不，你還不是神明，所以應該叫做【守護靈】吧。”
“？”
葉青愣住了，花了大概三秒鍾來理解目前的情況。
“唉？！”
果然還是理解不能，大腦一片空白，但隱隱覺得可能有些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那是【直感】和【聖者】共同感受到的，幾乎如同預見未來一般的準確度。
“你到底要裝傻到什麽時候？”
雅典娜精致的眉毛微微皺起，不悅道：“將妾身變成現在的樣子，難道你還要裝作什麽都沒幹嗎？”
“我幹了什麽嗎？”葉青捫心自問並沒有做什麽虧心事。
“所以說......”
雅典娜強自忍耐著，但似乎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你到底打算將妾身置於何處？
既然輸得如此體無完膚，連神格和尊嚴也被你奪走了，那妾身也不會有什麽妄想。
不管是婢女，還是戰鬥時的召喚物，妾身並不覺得自己可以反抗你的權威......
但是我起碼要知道自己的下場，以便在日後的時光中，用嘲笑自己的方式，打發地獄般殘酷的奴隸時間。”
葉青呐呐無語，突然有種罪惡感襲上心頭。
“我不會拿你怎麽樣的......不要用那種看**.魔的目光看著我。”
就是這個時候，葉青手中的黑劍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就像是從冬眠中蘇醒過來的蛇一樣，黑劍“活”了起來。
如泥土般自由扭曲著身形，宛如一條黑蛇纏上了葉青的右手，一直螺旋攀升到上臂的位置。
不是什麽“宛如”，【喰夢之蛇】真的變成了一條黑蛇！
粗細、長短仿佛和葉青量身定做的一般，輕柔的纏上手臂，卻絲毫不會有影響活動的感覺。
沒有眼睛和大口，隻是單純的模仿出了蛇的形狀而已，就像是孩童的泥塑一樣。
而這條說不出來是什麽材質的黑蛇，如今正在葉青手臂上沉睡著。
“這是......”感受到從手臂上傳來的生命波動，葉青驚異的睜大了眼睛。
“它還沒有真正醒來。”
麵對葉青疑惑的目光，雅典娜本來不想理他，但卻因為從屬關係的緣故，不得不開口解釋。
“就算是人類的嬰兒，從誕生到睜開眼睛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吧。”
“嬰兒？”葉青意外的看了黑蛇一眼。
“倒也不一定是以嬰兒的姿態醒來就是了。”雅典娜幽幽說道，“現在的它還是個未解的謎團，會以什麽樣子現世，是任何人都猜不到的。”
“你這麽一說我倒有點期待了。”葉青想了想，語帶笑意，“如果是個很萌的動物就好了。”
“先不管它，你還沒有回答妾身的問題。”雅典娜認真的看向葉青，“對妾身，你到底作何打算？”
“額......”
葉青摸著下巴想了三分鍾，然後俯身將“蛹”形態的雅典娜抱起來，扛在了肩膀上。
“你在做什麽？快把妾身放下來！”
“總而言之先回去吧。”
無視了女孩的抗議，葉青選中來時的方向化作一道流光飛去。
對了，該怎麽向小玲和吉爾解釋呢，難道說這個小蘿莉是自己的新權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