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自己的第一個眷族，赫斯緹雅幾乎是第一時間便看向了噩夢背上的神聖文字，將【恩惠】的外在形式——世人稱之為“能力值”的東西一覽無餘。
然後，幼小的女神就陷入了無言的狀態，用微妙的目光審視著神聖文字，就像突然不認識字了一樣。
“......怎麽了？”
察覺到身後氣氛的異樣，噩夢開口問道：“我的狀態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赫斯緹雅走下床鋪，默默將噩夢的能力值用凡人的語言滕謝了下來，然後拿給噩夢：“自己看看怎麽樣？老實說你這種類型的還挺少見的。”
噩夢用床單草草遮住要緊部位，看著赫斯緹雅遞過來的紙張卻沉默了。
雖然語言交流問題不大，但文字就有點......她畢竟不是葉青，有星門那麽方便的翻譯器。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裏，噩夢跟文盲差不多。
“咦？看不懂嗎？”赫斯緹雅有些意外。
這一千年來，由於眾神的影響，文字普及率其實是很高的，像噩夢這種看不懂文字的確實比較少見。不過少見卻也不是沒有，赫斯緹雅沒放在心上，轉而將能力值念了出來。
“力量、技巧、敏捷......這些是基礎能力我知道，但它們後麵的‘0（i）’是什麽啊？”
“這是熟練度，也就是【經驗值】一樣的東西。”
幼女神擺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教導噩夢一些常識：“基本能力由低到高分為i、h、g、f、e、d、c、b、a、S十個階段。
以數值來劃分的話——
I：0~99
H：100~199
G：200~299
以此類推，最高級S的極限是999......嘛，雖然達到這個階段的人很罕見就是了。
鍛煉越多，經驗值便積累的越多，你現在剛剛接受恩惠，一切從零開始，自然就是‘0’也就是最低的‘i’了。”
“但是根據我搜集的情報，冒險者的強弱是由等級，也就是‘lv’來判定的。”
“那是更重要的東西，比能力值的差距要大得大得大得多。”幼女神特意做出很誇張的手勢，以此來強調等級的重要性。
“簡單來說，當一個冒險者的‘積累’和‘經驗值’達到了接近飽滿的程度，通過一些契機獲得更上位的‘可以升級的經驗值’，就可以上升一個等級。
至於能力值到哪個階段才算是飽滿......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啦。
不過大多數人，到不了A（800~899）就會飽滿吧。
不同的基礎能力值，在升級之後，冒險者獲得的提升也是有很大差異的。”
“......稍微有點不對。”噩夢眉頭微皺，曾經的工作經曆讓她察覺到了異樣。
“如果按你的說法，冒險者隻需要不斷戰鬥就能變強，那為什麽在我搜集的情報裏顯示高等級冒險者數量很少？”
“呼......”
赫斯緹雅閉上一隻眼睛，平靜的瞄向噩夢：“極限......有些是本身的潛力不足，有些是精神上沒有進取的意向，更多的則在晉級的路上死去了。
總而言之，和生來就永恒不變的我們（神明）不一樣，人類會進步，會以讓神明都感到驚訝的速度成長，但是......總會到達極限，然後衰落。”
噩夢點點頭，葉青也跟她說過類似的道理。不過在她聽來，葉青的話要比神明的理論更有說服力。
“還有一點。”噩夢深吸一口氣，認真而尖銳的提問道，“如果這便是全部，那神明的用處何在？
除了最初給予的【恩惠】，神明對眷族來說還有什麽用處？
神明對眷族沒有強製性的控製力，那眷族為什麽還要盡心盡力的侍奉‘無用’的神明呢？”
說完，噩夢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對，急忙解釋道：“你不要誤會，赫斯緹雅，我隻是想要弄清楚一點，不管你有沒有用我都會養你的。倒不如說我更喜歡你沒用的樣——咳咳！”
“嘛，這個無所謂。”幼女神倒是毫不在意，“隻要有炸肉餅吃我就——咳！
總而言之，你的問題也算是正常的，以前沒有接受過【恩惠】的人不清楚也正常。”
赫斯緹雅伸出一根手指，認真道：“聽好了，噩夢，接下來我不是以你的家人身份，而是以一名長者的立場來告誡你——絕對不要試圖傷害神明，也不要對神明撒謊。
就算將來有一天，你厭惡了我，離開了【赫斯緹雅眷族】加入了另一名神的麾下。
我也依舊希望你能記得這個道理——這是我作為你的主神，能教給你的為數不多的人生經驗。”
“......到底為什麽？”
“神明會分辨謊言，沒有人能欺騙我們。
而且神明掌握著對眷族來說最重要的一項【權利】，也是保證神明處於眷族中心的依仗。
那就是——【能力值的更新】！
隻有神明的血能幫眷族更新狀態，甚至是升級。而如果沒有神明的幫助，眷族的能力值就不會改變。
這樣，不管【孩子們】積累了多少經驗值，都無法轉化為相應的實力。”
噩夢微微睜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將這個信息牢牢記住。
‘總覺得有點像是遊戲呢......戰鬥會積累經驗，滿足升級條件後殺死強大的怪物就會升級。而神明的作用......就像是管理【升級】這項功能的NPC呢。’
噩夢若有所思：‘這些情報要好好記下來，青大人或許會用得到......
不過離了神明就不能更新狀態嗎......要特別注意這點，到時候要提醒青大人。’
如果葉青也來到了這個世界，那他或許也會對【恩惠】感興趣，噩夢想要幫他積累一些情報。雖然有可能幫不上什麽忙，但還是盡力去做吧。
“不過話說回來，比起來這個，你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的狀態吧。”
幼女神突然興奮起來：“相當不得了哦！”
“有什麽問題嗎？”噩夢有些懵懂。
“嘛，非要說的話倒也沒什麽問題，隻不過非常少見，所以我有些驚訝罷了。”赫斯緹雅認真的研究了一下噩夢的能力值，突然抬頭問道，“你，有喜歡、不、有傾心愛戀的對象嗎？”
“哎！”
噩夢下意識的緊了緊床單：“怎麽突然問起來這個了？”
“來，你看。”赫斯緹雅無邪的說道，“有這種技能，你沒有特別在意的人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
“雖說每個人獲得的魔法和技能都多少有些出入，但總歸是要被種族、實力、性格和精神等因素影響的。
比如說亞馬遜一族的女傑們往往就會獲得體術能力，而精靈多為風或水的魔法。
（亞馬遜一族沒男人，要擄掠其他族群的男性繁育後代，生出來的小孩也隻有女孩，而她們也往往比較開放——因此有了狩獵強大異性的癖好和傳統。）
雖然不是沒有例外，但大多技能和魔法都是根據個體的差異決定的。”
說到這裏，赫斯緹雅突然露出一個壞壞的笑臉，用紙張遮住鼻子以下來掩飾，但仍然隱藏不了她充滿了好奇和玩味的眼神。
“這上麵說【所愛/傾慕/憧憬/癡迷之人】喲，簡單來說就是愛得死去活來的那個人吧？
技能作用的對象竟然這麽明確，老實說我還是第一次見針對性如此明顯的......嘿嘿，看來噩夢你的戀愛之路相當不好走呢。”
神的年齡是以“億”為單位的，盡管外表看起來是個蘿莉，但赫斯緹雅其實也有起碼上億歲，在天界度過如此漫長的時間，自然對生活感到厭煩。
但也正因如此，來到人間後就會對一切都充滿興趣，更不說少女的戀情本來就是讓人好奇並期待的美好之物。
“呐呐，給我說說對方的事情吧，能讓噩夢你如此傾心的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呢？”
“這、這個......稍微......”
“真是的，不要害羞了嘛，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哦，我如今的地位就像是你的媽媽或者姐姐一樣，關心關心女兒的戀情不是很正常嗎？”
“戀愛什麽的......嗚~”
噩夢有些過於蒼白的皮膚逐漸染上一層粉紅。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戀愛。”
赫斯緹雅不解的歪歪頭：“唉？”
“我隻是......”
是在腦海中浮現了某人的臉龐嗎，噩夢的目光逐漸失去焦點，有些迷離起來。
“我隻是......想要永遠待在那個人身邊而已、
睜開眼睛能看到他的話，心裏就能平靜下來，眼睛閉上了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靠近的時候呼吸會急促起來，遠離的時候心情會低落，看不見他的時候，覺得這個世界是黑白色的，聽到他的說話聲連血液都會變成蜜糖的味道。
......啊，今天不跟你提起，或許連我都不會注意到自己的真實想法。
我想和那個人成為比【家人】更親密的關係，因為隻有這樣——就算呼吸停止了，也能繼續和他在一起。”
PS：感謝“太華”大佬的打賞和刀片。
還有“終結劍-EK”、“FFF榮耀行刑官”、“銘心丶繪梨衣”、“夜風雨辰”、“諸葛惠賽高”等書友們一直以來的支持。
有好多好多可愛的書友，廚子被你們感動得無以言表。但因為人數太多和字數限製，恕我就不一一列舉了。
總而言之，廚子在這裏謝過了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