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之光和太陽之火在虛空中相遇,釋放出了破壞性的衝擊波,耀眼的光芒充斥天地。
而在光芒消散之後,重新降臨這片空間的黑暗顯得格外深沉。
“不相上下嗎......沒能分出勝負啊。”
saber與Lancer,彼此都沒有受到傷害。
【幻想大劍·天魔失墜】與【梵天啊,詛咒我身】,兩者的威力幾乎不相上下,雖然saber有著取巧的嫌疑,但那也是技藝的一種,屬於自身的力量。
所以,就結果而言,在這次的寶具戰中,兩人再次打成了平手。
對於赤Lancer來說,生前也知道自己的秘技並非獨一無二。
(【不滅之刃】是古印度英雄隻要技巧達到某種境界便能獲得的證明——類比某bba的量產魔槍)。
這世上並不是沒有可以抵消自己王牌的敵人,隻是當事情真的發生在眼前,迦爾納的心情還是難以言喻。
是在懊惱自己的寶具被破解了嗎?
不,這種心情是......歡喜?
是的,Lancer在為自己的攻擊沒有效果而歡喜!
【不滅之刃】在古印度意味著武藝的頂點,是英雄的證明,也是必殺的奧義。
而將之完整承受了下來的黑之saber,迦爾納除了感佩以外別無想法。
心中的悸動一次又一次被確定,迦爾納想要和麵前的武士較量技藝,並用手中的長槍將之壓倒!
是他變得不再冷靜了嗎?
不知為何,迦爾納比之前更加強烈的希望戰勝saber!
Saber的眼睛中也有著與之相似的渴望——這兩個人都在渴求著對方的武器!
以武藝來說難分高低,寶具的對決也未分勝負,而肉體的防禦力也相差仿佛,這樣下去隻怕是無法得到一個令雙方滿意的結局。
黃金甲和惡龍血鎧都能安然承受寶具的正麵衝擊,即使受到微小的傷害,卻也不過是可以輕易愈合的程度罷了。
必須有能打破現有局麵的手段!
而鑰匙則掌握在赤之Lancer的手中。
“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我們誰都無法心滿意足......而且,再一次使用【梵天啊,詛咒我身】,被你抵消掉也不是什麽有趣的事情。”
盡管迦爾納的老師厭惡他,但他還是本能的維護起了師門的尊嚴。
畢竟那是如同英雄之證一樣的東西,接二連三的無功而返,隻會玷汙先驅者們的名譽。
更何況,單以寶具的連射性來說,saber的劍氣連發明顯比自己優秀的多。
而saber連發兩次寶具依然沒有疲態,恐怕也不會被魔力消耗所困擾。
考慮到這場戰鬥的時間限製,是時候一決生死了!
“時間?”
“嗯,是的。大聖杯的調整階段已經結束了,似乎正在預熱......你們既然攻了進來,感到危機的禦主一定會加快改造聖杯的進程吧,恐怕不會超過一個小時,聖杯便會正式啟動。”
Lancer淡淡說道:“那樣的話,我們的戰鬥就結束了。”
當世界的救濟正式開始,繼續戰鬥也就失去了意義,說不定連“英雄”這個概念都會隨著過去一起被抹消掉。
“看來你和我一樣,都無法接受這樣的未來。既然如此——”
Lancer緊握豪槍:“那就需要絕殺的一擊來終結這場戰鬥!”
單純的較量即使打到天明也不會有結果,一般的寶具戰也無法分出勝負,那麽Lancer的選擇就隻有一個。
Lancer撤離到了遠離saber的地方,雙目之中綻放出燦然的光芒。
迦爾納身上散發著魔力的波動,火焰的粒子在身後構建了如同羽翼的氣焰,華美至極如同降世的天神。
看樣子他是要解放寶具,從他的神話來判斷,那一定是被譽為最強的弑神之槍!
盡管可以輕易的縮短距離突襲,但saber卻選擇了待在原地,重新緊握大劍,擺出了麵對龐然大物的防禦架勢。
Saber明白,那是包含著遠遠超過聖劍巴爾蒙克之神秘的雷神之槍,隻要解放恐怕就會毫無懸念的碾壓黃昏魔劍吧。
但正是知道這一點,saber才選擇了能讓自身的“劍”與“盾”發揮最大威力的戰鬥方式。
他的【惡龍血鎧】可以削減相當於B等級的攻擊力,但在麵對“正統的英雄所釋放的寶具”時,防禦效果將提升為B+。
而若是配合上魔劍一同防禦,性能還可以得到進一步的提升。
Saber沒有選擇逃避,或者打斷Lancer的寶具,而是從正麵堂堂正正發起挑戰!
就像曾經還隻是血肉之軀時,用脆弱的身體挑戰最強魔龍一樣!
雖然愚蠢,但這就是saber的戰士之道!
赤Lancer的周圍已經變成了熔岩與烈焰的火海,絕對性的力量在積蓄著,僅僅是引發的波動便焚燒了空間本身,將這裏變成了隻存在“火焰”的異界。
牆壁、地板、穹頂,碰到火焰的瞬間便溶解為液態,令人感到戰栗的恐怖異象彰顯著寶具的不凡。
迦爾納的槍是被雷神因陀羅授予的,可以弑神的神槍。
但這並不是因為憐憫或者慈悲而得到的東西......
太陽之子迦爾納,但凡身著黃金甲便無懈可擊。
因陀羅的兒子們即將與迦爾納為敵,踏上同一個戰場,這樣下去,他的兒子會被迦爾納殺光。雖然阿周那是同一水準的英雄,但也敵不過有黃金甲的迦爾納。
因此因陀羅想出了一個計謀,在迦爾納沐浴時要求他獻出黃金甲。
迦爾納曾經立下過“當他沐浴時,不會拒絕遇到的婆羅門的要求”這個誓言。
而因陀羅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迦爾納知道眼前的婆羅門是因陀羅喬裝打扮,但還是遵守了誓言,由於黃金甲是與肉身結合的防具,故而他連著血肉一起割下了黃金甲,交予因陀羅。
被迦爾納的高潔所震撼,因陀羅出於羞恥的感情,將自己的弑神槍交給了迦爾納。
也正是因為這件寶具,職介本應是【archer】或者【rider】的迦爾納得到了【Lancer】的適應性。
而弑神槍,毫無疑問是迦爾納持有的武具中火力最為強大的一件!
黃金甲從Lancer身上剝落,在虛空中燃燒化作火焰,或許是神話傳承的緣故,迦爾納的身體開始不斷流血,臉上也出現了被極力壓抑的痛苦之色。
黃金的豪槍開始變化,在令人炫目的光芒中,變成了一把無法用言語來敘說,遠遠超過之前姿態的神聖之槍!
這是......讓人隻能膜拜的神威,將咆哮於蒼穹之上的神雷捕捉並鍛造成型的終極武器,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也可弑殺!
在包含著古老神秘的火焰和雷電混合的風暴麵前,即使是曾經擊墜幻想的魔劍也顯得是如此弱小。
這次的挑戰說不定是自己的敗北,或許會被消滅到連渣都不剩吧——saber如此想到。
但那又怎樣?
齊格弗裏德的胸膛裏隻有一顆火熱的心髒在跳動,沒有半分供軟弱和畏懼生存的空間!
這種久違的緊張感,跟隻身挑戰法芙納——不,比那更甚!
於絕處逢生才是真正的英雄,克服一切艱難,逆流而上方顯勇者本色!
為了向舍身一擊的Lancer獻上讚美,黑之saber轉動劍柄,伴隨著神代以太的光輝,薄暮般的弧形劍氣再次升起。
而這也成為了Lancer的攻擊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