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二在道場裏等待了很久,見士郎遲遲不回便不耐的出來尋人。

 “麻煩死了,衛宮那家夥,連在學校裏都會迷路嗎?”

 話雖如此,他還是很認真的找了起來,在接水處沒有見到人,無論是行動還是表情都凝重了一些。

 就在這時,遠遠地傳來了奇怪的鋼鐵碰撞聲,慎二便一路尋聲走了過去。

 然後就在操場的邊緣,隔著鐵絲網,他見到了超現實的激烈戰鬥!

 “這、這是?!”慎二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

 在寬廣的操場中,有兩道紅色的人影正在進行生死纏鬥!

 一方是手持單手刀的白發劍士,一招一式張弛有度,刀光明澈有如清流。雖然在力量和氣勢上明顯比不過對方,但靠著猶如磐石般牢固的防守,得以與敵人平分秋色。

 他的對手則是另一種風格,槍法狂放不羈,宛如燎原的烈火一般不可抗拒的猛烈攻勢,幾乎舍棄了防禦,將力量完全投入進攻之中,將長槍這種雙手兵器單手使用都嫻熟無比。

 但他絕非有勇無謀的莽夫,全力進攻卻並非沒有考慮自身的安全,遭遇危機時他往往會展現出異乎尋常的敏捷性,總是快人一步躲開致命一擊。

 更為可怕的是,他還會趁勢反攻過來,根本不考慮重整旗鼓的問題!

 那英勇的姿態,不愧是將“槍兵”兩字體現的淋漓盡致的英雄!

 紛雜的劍戟之聲、躍動的鐵之火花中,赤紅色的長槍之尖正中黑色大刀刀身正中!

 這已經是紅發槍兵第四次擊中同一點了,於眼花繚亂的刀光之中準確的瞄準這一點,甚至是排除敵人的幹擾,得以多次命中——這是隻有具備神域之技的戰士才能做到的奇跡!

 哢、哢!

 黑刀應聲而斷,本就說不上是多麽高級的武器,此刻更是被摧毀成了數塊,白發劍士已經手無寸鐵。

 “太大意了啊,使弓的!”

 槍兵一聲大喝,毒龍一般的赤色長槍穿風而出,下一刻就會貫穿敵人的胸膛!

 雖然失去了武器,但劍士並沒有慌亂,嘴唇微動,無人聽到的咒文吟出,雙手魔力湧動。光芒閃耀之間,一黑一白兩把神兵出現在手上。

 “唔!”

 身體轉過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槍兵堪堪閃過了雙刀的突然襲擊,但他的攻勢自然也被瓦解了。

 “這是會自動複原的寶具嗎?不對,這個感覺......更像是通過某種方法做出來的道具呢。”

 槍兵一頓長槍,笑著問道:“你這家夥,難道不是弓兵,而是侏儒(工匠)嗎?”

 “撒,誰知道呢,你最好還是親身嚐試一下比較好。”白發的劍士淡淡說道,隱隱有挑釁之意。

 他穿著一身紅色外套,裏麵則是黑色的背心。既沒有鎧甲也沒有盾牌,看起來是毫無防禦力的裝備,但因為是聖骸布做的概念武裝,所以防禦力是可以保證的。

 與他相比,他的對手——槍兵的裝備則要齊全的多。

 武器暫且不說,身上穿的是鋼鐵與野獸皮毛混合的奇特鎧甲,頭上還戴著一個隻露出眼睛的怪異麵具。

 “親自試試嗎......真遺憾。”槍兵攤手,“戴著這鬼麵具我是無法釋放寶具的,不用寶具的話,就算是我也不認為可以將你逼到絕境。”

 這是為了隱藏真名而佩戴的魔術道具,製作者是曾經做過類似寶具的摩根,所以質量是有的。

 莫說是隱藏真名,就連生前的熟人見麵了,也會因為信息幹擾的原因無法認出來。

 不過缺點也很明顯:必須脫下來才能使用寶具。

 “而且就算能使用寶具......真的能知道你的身份嗎?”

 槍兵意有所指:“我從師父那裏習得了類似於鑒定術的技能,無論是什麽東西,大抵看過一眼就能辨別真假。但是我卻看不透你......既不是弓兵也不是劍士,連魔術師的性能都是半吊子......你生前是以什麽功績成為英靈的啊?”

 “哼。”弓兵落寞的笑了笑,但很快就隱藏起來,“怎麽,不打了嗎?”

 “老實說我還真想和你分出勝負,畢竟好對手就像好女人一樣難得,但是......現在要稍微處理一下偷窺的老鼠。”

 槍兵目光如刀向一旁射去:“鬼祟之輩,還不滾出來受死!”

 是、是在說我嗎?!

 聽到槍兵的大喝,慎二腿一軟便向後跌倒在地上,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

 是該逃跑,還是喊救命?衛宮......衛宮在哪?

 正當他本能想起紅發少年,認為隻有他才會來救自己的時候,槍兵卻瞬間加速衝到了操場的另一邊。

 長槍一挑、一刺!

 一聲驚天痛呼傳了過來:“啊!!”

 一個少年躲過了致命傷,卻依然被刺中了肩膀,雖然狼狽但迅速從槍兵身邊逃開了。

 沒想到自己一擊竟然未中,槍兵一怔,接著笑了起來:“就是要這樣才有趣。”

 沒有啟動急速,而是不慌不忙的追了過去。

 慎二咽了一口口水:“唔~不是我......那個聲音,衛宮嗎?”

 愣了一下,他突然蹦起來:“不好,他有危險!”

 想要拔腿便追,但雙腳卻好像紮了根一樣,一動不動。

 “怎麽了!?給我動起來啊、可惡、可惡!那可是衛宮啊,我唯一的.....可惡!”

 死命捶著大腿,但沒有絲毫反應,身體還是不聽話。

 “怎麽了這是......哈、哈......我這是......在發抖?害怕了嗎......我?”

 認清自己是個凡人——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凡人的能力是有著極限的,插手那樣的存在的追殺,不是像間桐慎二這樣凡人可以做到的。

 “我知道......我知道啊!”不甘心的握緊拳頭,“但是、但是我——”

 懊悔的眼淚流了下來。

 “叔叔......我、我究竟該怎麽辦?”

 在這裏逃走才是上策。

 隻要離開這裏,明天太陽升起,他一樣是聰明俊朗的富家子弟,冬木最年輕的資本家。可以說在起點就淩駕於許多人的人生贏家,將來也理所當然會過得很好,享受自己那充實的人生。

 隻是......

 隻是從明天開始,某個煩人的家夥就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眼前了.....

 “混——蛋啊!”

 腿,向外踏出了半步。

 “要去送死嗎?”冷淡但天生柔和的聲音響起。

 在慎二震驚的目光中,一個披著黑色破布的青年從靈光中出現。

 青年表情是冷冷的,但他的五官本來便很是中性化,於是也顯得很親和的樣子。

 “你就算追上去也不過是白白送死而已。”影之騎兵開口挖苦道,“我們家的Lancer那可是最出色的獵人,雖然在自己的神話中隻是配角,但實力卻不會輸給除‘命運’外的任何人。你們這樣的小鬼是贏不了的,隻不過是一槍、兩槍的問題罷了。”

 “難得我好心救了你一次,乖乖逃回家怎麽樣?”騎兵掏掏耳朵,心不在焉的說道。

 慎二怔怔:“救了......我?”

 “不然呢?你以為是誰被槍兵發現了?”

 青年一笑:“你那個同伴本事還不錯,呼吸沒有一絲破綻,他可是隱藏的很好哦。”

 “這麽說,被發現的......是我?”慎二發起呆來。

 青年點點頭:“是啊,不過我將你的氣息轉移到了你同伴那裏而已。”

 他拍拍腰間的皮袋,這是能反轉世界的寶具,可謂是“陷阱”的具現化,轉移存在感對它來說小意思而已。

 “為什麽?為什麽要幫我?”慎二出神問道。

 青年:“哈?明明是自己得救了,不對我感謝也就算了,還反過來質問我?......算了。為什麽救你......單純因為你在我身邊罷了。”

 Rider就是這樣的人,心地勉強可以說是善良,但又懶得去行善,隻會救助觸手可及的人。

 當時如果站在他身邊的人是士郎,那此刻被追殺的就是慎二。

 “衛宮......是我的錯嗎?”

 慎二喃喃道:“我的錯、我的錯......”

 “回家吧,忘掉你的朋友,好好做個普通人——嗯,怎麽?”青年剛要離開,慎二卻拽住了他的衣角。

 “求你......求求你!”

 他五官都扭曲起來:“求你幫幫我吧,如果幫了一次,那肯定也不會在乎幫第二次的吧!那個笨蛋平時就是這樣做的!”

 “他幫助了別人那麽多次,那在他有危險的時候也理所應當有人站出來幫他!”

 “求求你、求求你!不管多少錢我都會付的!拜托你......”

 影之Rider眼角抽 動了一下,他最不擅長的就是拒絕別人了,畢竟當初之所以會去討伐蛇發魔物也是因為受到了普通人的委托啊——雖說女色也是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了。

 “你就這麽在乎那個朋友嗎?再交一個——”

 “不會再有了!”慎二無比認真的瞪著青年,大聲說道,“那樣的笨蛋找遍整個世界也不會有第二個了!”

 叔叔,對不起。

 我果然還是不能忍受自己是個凡人這個事實!

 自己沒有力量做到這件事的話,那從有這個力量的人那裏借來就可以了!

 我討厭衛宮那個家夥——所以絕對不能讓他死!

 人類中沒有我喜歡的,如果連討厭的人都沒有,那我就連基本的理智都要喪失了!

 PS:不要刷什麽gaygay的,我是很嚴肅的寫的,這是正兒八經的男兒義氣——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順便,我就差把真名說出來了,再猜不出來槍兵的身份那就等劇情發展吧╭(╯^╰)╮

 (不是fate已經出來的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