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質問道:“Archer,你認為自己位列於神明之上嗎?”

 “當然!”

 娘閃閃霸氣說道:“這世上的森羅萬象都是我的所有物!美酒也好,刀劍也好,隻有最高級的物品才能入本王之眼。就連人也一樣,在本王麵前都是必須分出級別......

 除本王以外,都是不值一提的雜修,神明也不例外!

 就算是同樣具有王之名號的人,也不過是高級一些的雜修罷了!

 我肯屈尊在此與汝等同席,這可是天大的榮耀,本來汝等應該跪伏迎接的。不過我今日心情不錯,就網開一麵了。”

 “開什麽玩笑,Archer!”

 Saber吼道:“你的自大和占有欲我已經看膩了,你不像是一個王,更像是一個小醜。”

 娘閃閃並不惱怒,反而有趣的看著憤怒的Saber,仿佛在欣賞美麗的寶石。

 “小醜嗎?嗯,你還是第一個敢對我說出這種話的人,但出奇的是我竟然感到了一絲愉悅......果然,你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寶物,讓本王生起了收藏把玩的衝動。”

 (收藏家EX!)

 “行了吧,你們真是會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生氣啊,我們這裏是酒宴,不是戰場哦~~”

 征服王看著火藥味十足的兩人,苦笑道:“Saber,作為作為東道主,你難道不該展現出自己的氣量嗎?”

 接著對娘閃說道:“Archer,你說森羅萬象都是你的所有物,那這之中是否也包括聖杯呢?”

 “愚問,自然如此。那原本就是我的藏品,隻是在歲月的長河中流失了而已。”

 “你是說你曾經擁有過聖杯?”Rider驚訝道,“那它到底是什麽?”

 “不知道。”

 女王喝了一口美酒,理所當然說道:“為何本王要勞心費神去記這種東西?它在我眼中不過是和酒杯同級的物品而已,還不值得讓我去記住。”

 這下Rider和Saber都無語了。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錯了啊。”Saber冷靜道,“我原來以為你是狂妄自大,不知敬畏的人,這是我錯怪你了,容我在此道歉。”

 她輕蔑的看向吉爾伽美什:“你並不是狂妄,而是單純的瘋子而已。”

 “就算得到了本王的青睞,你的態度也未免太過不敬了,Saber!”猩紅的豎瞳中閃過殺機,“你......”

 “煩悶!”征服王大喊一聲,打斷了娘閃閃的發言。

 “無趣、煩悶、漫長、苦悶!”

 大帝大聲說道:“吾等乃是率領一軍、一國的王者,何必在這裏上演如此的滑稽戲劇,難道宮廷小醜的表演還沒看夠嗎?”

 “抱歉,是我失態了。”Saber冷靜下來,向征服王表示歉意。

 娘閃閃哼了一聲,少女將杯中美酒一口飲下,隨後說道:“所謂王者,就是世上獨一無二之人!”

 “祭司、工匠、商人、農民、官員......無論是何種職業,出現空缺的話總能找到繼承之人,但唯有‘王者’是沒有代替的!”

 “這個世界再也找不出可以相比本王的存在!”

 “故而這個世界所有獨一無二的存在,都是本王的珍藏!”

 “故而這個世界之所以可以運行,隻可能是因為本王的允許!”

 “不,應該說這個世上,隻有被本王支配的事物才有存在的意義!”

 她眯起眼睛,豎瞳驟縮,裏麵仿佛有一頭吞噬世界的巨獸:“我想要的並不是聖杯,而是能夠配得上本王的,獨一無二的酒器!”

 這番話從她口中說出是如此的順理成章,沒有一絲猶疑,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質疑——因為“王”是如此命令的。

 王的命令是絕對的!

 即使是同為王者的Saber和Rider也不禁被吉爾伽美什的氣魄所震懾!

 “也就是說,你要為了自己的私欲而使用聖杯嗎?Archer。”Saber激動道。

 娘閃閃魅惑一笑:“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Saber,難道你是為了他人才想取得聖杯的嗎?”

 “聖杯是萬能的許願機,怎麽能為了個人的願望而使用......”

 “不對吧,正因為是萬能的,所以才要將自己的願望盡情宣泄出來啊!”大帝嘿嘿笑道,“我就有一個無論如何都想實現的願望呢。”

 “哦,像你這樣的男人竟然也有要托付給聖杯的願望嗎?我倒是很感興趣,無論是土地還是女子財帛,全部都要掠奪、征服並加以支配的你——征服王,到底有什麽願望?”

 娘閃閃感興趣的看向大帝,手中把玩著黃金酒杯。

 Saber十分驚訝,在她看來,大帝更像是會用自己的力量完成心願的那類人。

 大帝摸摸鼻子,臉上忽然出現了一抹不正常的紅暈,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肉體。”

 “哈?”眾人一愣。

 “是肉體!本王想要作為人類重新轉生在這個世界!

 沒錯,本王......想要成為人類!”

 這真是個出乎意料的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連韋伯也大吃一驚,隻有早就知道的葉青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哎哎,你的願望難道不是想征服這個世界嗎?喂,Rider——吖!”

 大帝強力的彈指迫使韋伯安靜了下來,他攤開手說道:“笨蛋,用這杯子來征服世界哪有樂趣可言?本王享受的是過程而非結果,就好像美食的珍貴之處在於味道,而非果腹一樣。”

 “征服世界隻是一個目標,關鍵是在這征服的道路上,我將見證到諸多的——偉業!”

 “這難道不是世界上最有價值的東西嗎?”

 “哈哈哈......不愧是能讓我刮目相看的雜修......居然是如此無聊的事情,嗯嗯,好吧!就賜予你愚者之名好了!”娘閃閃一臉愉悅,她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如此開心的事情了。

 所謂“愚者”自然不是愚蠢的人,而是指義無反顧選擇艱難道路的人。

 正所謂“雖千萬人吾往矣”,隻有具有大智大勇之人才會如此。

 吉爾伽美什輕易不會認同別人,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征服王是個難以想象的“愚者”!

 “Rider,你為何要征服世界?”Saber沉默後突然開口問道。

 “為什麽?”大帝撓撓頭,“難道還需要理由嗎?”

 Saber搖頭說道:“戰爭如果不是為了保護人民便毫無意義,如果征服了敵人的土地後,不能給當地的民眾幸福的生活,那征服這一行為便是非正義的!”

 她撫住胸口,聖青色的眸子看向兩位王者:“我,騎士王阿爾托莉雅的願望是——”

 “拯救我的故鄉!讓不列顛避免被毀滅的命運!”

 一陣難言的沉默降臨......

 最先感到異樣的就是Saber自身,就算她說話充滿了氣勢,但對方並非是會輕易低頭的人。

 讚美、嘲諷,亦或者反駁,無論出現哪種情況都可以理解,但為何會如此沉默?

 “——我不會是聽錯了吧,Saber喲......”

 Rider疑惑問道:“你的願望是‘改變曆史’嗎?”

 “是的,如果是萬能的聖杯,那麽就算是顛覆過去也一定能做到!”

 “不不不,不是能不能做到的問題,而是為什麽要去做的問題。我姑且先問一下,你的故鄉是在你的時代毀滅的吧?”

 “是的!正因如此,我更加無法原諒自己!如果我能成為更加完美的王,或許就不會......”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黃色的王者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柔順如絲綢的金色長發隨意搖擺,便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聽的笑話。

 “......Archer,你在笑什麽?”Saber麵色不善。

 那是她心中最為珍視的東西,當然不能忍受有人肆意嘲笑。

 “——如果你是個男人就好了,小姑娘!最古女王如此調侃道。

 “什麽——”這是Saber的一處黑曆史。

 “你如果是個男人,那毫無疑問是個蠢貨,本王就可以毫不留情的將之舍棄了。但你偏偏是個如此惹人憐愛的美人......

 嗯,果然還是將你收入後宮好了!你的這份率直,一定會在毀滅之時散發出耀眼的光輝吧!”

 娘閃閃妖豔的舔了一下嘴唇:“我定要將這份光輝好好品嚐一番!”

 “你是明知我乃一國之王還這樣說嗎?!”Saber周遭的空氣扭曲起來,她身上的魔力幾乎要凝成實質!

 “既是一國之君,為何要對自己所做之事反悔?”

 娘閃閃忽然冷漠道:“Saber,你——不適合做‘王’!”

 Saber反唇相譏:“難道說像你一樣暴虐成性才配稱得上是王嗎?”

 征服王直視Saber的雙眼:“她說的並沒有錯,Saber......”

 “征服王,連你也......為什麽你們都不理解我?我隻是想要拯救我的國家和人民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嗎?”

 “你是想否定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切嗎?”

 “那又怎樣?我失敗了,自己為之獻身的國家不複存在了,所以不甘,哀悼......想要挽救這一切又有什麽不對?”

 “喂喂,征服王,這個小姑娘竟然在說什麽‘為國家獻身’......哈哈哈,真是......可悲到讓人感到可愛呢。”

 “聽好了,Saber!”最古之王站起來俯視她,“王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讓其為之獻身的事物在這世上是沒有的。相反,萬事萬物都必須為王的私欲而服務!”

 “你說什麽——”Saber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

 她憤怒喊道:“這是暴君,Archer!這種王才是人民最大的不幸!”

 “確實,我們是暴君。”大帝平靜的承認了這一事實,“但我們在治理國家的過程中,沒有感到任何不甘和悔意,所以啊Saber,如果有人對自己的時代感到後悔,那她隻能是個昏君——比暴君更差!”

 PS:這裏的閃閃是幼年娘閃,也就是蘿莉狀態,叫娘閃或者幼閃都可以,但大家似乎有疑問,以後就統一叫娘閃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