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幕的降臨,三月滿臉疲憊的靠在星的身上。
“好累啊……諦聽是不是壞啦?跑了這麽久,連卡芙卡的指甲蓋都沒找到一根。”
三月有氣無力道。
“怎麽會,諦聽的質量可是經過工造司和地衡司雙重認證的,一定是對方藏得太深了。”
停雲否認道。
地上的諦聽也忍不住發出嚎叫表示自己沒問題。
“這樣一直找下去不是辦法,與其被動尋找,倒不如主動把對方引出來。”
瓦爾特沉聲道。
“理是這個理,可是我們一沒誘餌二沒拿得出手的寶貝,又該怎麽才能把對方引出來呢?”
停雲搖了搖頭。
“誒,你們看,客棧圍了好多雲騎軍!”
突然,靠在星身上的三月突然來了精神。
“上去看看。”
作為受景元委托抓捕星核獵手的眾人,他們的模樣大部分雲騎軍都知道,所以也沒有對他們進行阻攔,而是任由他們進入。
而當他們撥開人群,就看到卡芙卡雙手負在身後,高挑完美的身材被白色襯衫襯托的淋漓盡致。
一名個子並不算高的粉色長發少女正老氣橫秋的叉著腰,“收工!”
他們走得很快,快到幾人還來不及上前詢問便走遠了。
恰好這時,謝玄伸著懶腰從客棧門口走出。
“謝玄!”
三月連忙跑上前,“怎麽回事啊?卡芙卡怎麽就被抓了?”
星與瓦爾特也看著謝玄,顯然,他們對這個問題也充滿了疑惑。
“在你們離開後,她就出現在我房間裏了。”
謝玄語氣平淡道。
“各位先好好休息吧,這幾天追查卡芙卡辛苦你們了。”
“我和太卜司的太卜約定過了,在我們沒有到場時,她不會對卡芙卡進行審訊。”
謝玄道。
“太卜?那個粉頭發的那個?”
三月問道。
謝玄點了點頭後,一旁跟隨眾人也是奔波許久的停雲打了個哈欠,抱起地上的諦聽,“既然星核獵手已經抓捕歸案,那麽小女子的任務也是完成了,小女子就不打擾各位恩公休息,先走了。”
“停雲小姐再見。”
“三月七恩公下次再見。”
卡芙卡被抓,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三月也是感到心情一陣大好。
“楊樹楊叔,既然說要等我們到了才開始審訊,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可以先睡兩天再去找那個什麽太卜啊?”
三月興奮問道。
瓦爾特微微點頭,“既然對方與謝玄有了約定,身為仙舟太卜,對方應該也會遵守約定,但是保險起見,還是不要拖太久。”
“嘿嘿,才睡兩天,不會太久的。”
三月嘿嘿笑著。
夜裏,當三月與星都已經深睡時,瓦爾特走出了客棧。
在客棧門口的長椅上,謝玄正獨自坐在那看著遠處的熱鬧街市。
“瓦爾特先生,睡不著嗎?”
見到瓦爾特,謝玄詢問道。
瓦爾特微微點頭,歎了口氣,“老了,也有點失眠了。”
“哈哈,瓦爾特先生看起來可不老。”
坐在椅子上抬頭看,羅浮夜晚的星空格外璀璨,點點繁星如牛毛,看似雜亂實則有序的排列著,遠處巨大的樹木直插雲霄。
“謝玄,我比你先一步登上列車,是你的前輩……可是,在你登上列車後,我很抱歉,沒能盡到一個前輩應盡的義務。”
瓦爾特斟酌著開口,“這兩天時間,我想了很多,你的過去、身份,在登上列車的那一刻就已經發生了改變,我不應該繼續帶著有色眼鏡去看你。”
謝玄微笑道:“瓦爾特先生,我也知道自己的過去令人感到憎惡,但在登上列車時,我也暗自下定了決心,選擇開始新的生活,但是過去的罪孽並不會因為我的決定而煙消雲散,我隻能用我的未來對過去進行洗刷,你不用道歉的。”
“不。”瓦爾特堅持道,“我是個認死理的人,無論如何,這一聲抱歉都必須說出口。”
對於瓦爾特先生的堅持,謝玄最後也隻是點了點頭。
瓦爾特性子隨和,沉穩,理性,有大局觀,但過往神秘,哪怕是列車長也不是很清楚。
並且,在他的身上,謝玄能夠感受到一股並不輸於星神令使的力量。
這令他十分忌憚。
他也曾向姬子旁敲側擊過瓦爾特的過往,但卻有些遺憾,姬子也不知道。
如今趁著這個機會,或許可以問問……
“瓦爾特先生,我在登上列車時,曾向列車長還有姬子小姐詢問過你的過去,但他們對你的過去也僅有短短的隻言片語,我實在有些好奇,你的過去,你的故鄉,究竟是怎樣的。”
謝玄直接問道。
“我的過去嗎……”談到這個話題,瓦爾特忍不住歎了口氣,“我的故鄉,是一顆蔚藍色的星球,曾一度被名為崩壞的力量所侵蝕,遭受破壞,但這並不妨礙它是一顆美麗的星球。”
“所有人都在為了對抗崩壞的侵蝕而努力著,我亦是其中渺小的一員。”
“隻是令人感到唏噓的是,最後驅逐崩壞的,竟然是靠幾個孩子,實在是讓我有些羞愧。”
瓦爾特說著,卻並沒有提及他的力量究竟從何而來。
“崩壞……星核嗎?毀滅的手筆?”
謝玄追問道。
瓦爾特否認道:“崩壞的出現與毀滅無關,倒不如說,與文明的發展有關。”
“文明的發展……”
“對,簡單來說,當一個文明的發展繁榮到一定程度,就會引來崩壞的窺探,從而遭到崩壞力量的阻止。”
瓦爾特道。
“這麽說,瓦爾特先生的力量與那崩壞有關?”
謝玄問道。
而麵對謝玄的這個問題,瓦爾特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接著道:
“在崩壞結束後,我知道和平來之不易,所以也曾度過一段和平的時光。”
“後來,因為一些意外,我便踏上了漫步星空的旅途,直到在宇宙中因為飛船能源耗盡,被開著列車的姬子解救後欣然登上列車。”
“自此,我便開始了列車的旅途。”
謝玄笑道:“雖然瓦爾特先生說起來十分輕鬆,但我能想象得到,瓦爾特先生過去的精彩程度絲毫不遜色任何一部宇宙大片。”
“嗬嗬,說笑了,這隻不過是一個老人對過去的簡單回憶罷了,要論精彩,還是要看後來的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