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已經持續了數個小時了。
無數的虛卒湧來。
要不是它們死後,屍體會化作光粒消散。
恐怕早就堆成一座小山了。
阿蘭機械的揮舞著劍。
周圍時不時有隊友認出去的爆炸物,以及槍械轟擊。
“老大,右邊的防線破了。”
一陣消息傳來。
“讓休息的人全部頂上,再撐一會,很快公司就來人了。”
阿蘭擦拭著額頭的水漬。
他也不知道是血還是汗珠了。
但這時候也顧不上這麽多。
他巡視四周尋找著下一個敵人。
其實也不用。
這裏到處都是敵人。
“老大,這話你一個小時之前就是這麽說的了。”
耳邊傳來隊員抱怨的聲音。
阿蘭沉默了下來。
時間上很急。
想要組建起一支能對抗這麽多反物質軍團的軍隊根本不可能。
實際上。
要不是有提前有時間準備。
他們估計連現在都撐不到。
最幸運的是。
直到現在也沒有人員傷亡,疏散工作做得不錯。
“那也不能退了,身後就是大家。”
阿蘭抬頭向空間站的外麵。
那裏還有無數的敵人正伺機而動。
等它們出手了。
真的還撐得下去嗎?
答案是否定的。
可即使這樣也要撐下去。
他提起刀再次向敵人衝去。
然而此刻。
敵人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任由他攻擊。
不止是這一處。
每處戰場都是這樣。
“隊長,天空中有副棺材出來了。”
耳邊傳出熟悉的聲音。
阿蘭卻沒有精力回答了。
“吼!”
一聲巨獸的怒吼傳來,仿佛在讚歎著什麽。
這時。
棺材打開了。
裏麵空無一物。
阿蘭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
他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但很清楚決定空間站命運的時刻到了。
第二聲獸吼傳來。
透過空間站的隔音裝置。
阿蘭隻感覺耳朵處一陣嗡鳴。
他逐漸聽不清周圍的聲音了,腦子都開始發蒙。
棺材之中也有了新的變化。
數萬亡魂憑空出現。
它們恭敬地跪在虛空之中,保持兩排。
就像是在歡迎什麽人。
耳邊的獸吼聲再也沒有間斷。
可空間站的人一個個地望著天空也再也沒有行動。
他們也並非不想動。
而是目光包括意識都慢了起來。
仿佛時間被凍結了一樣。
所有人共同構成一副畫卷。
“吼~~~”
滔天的吼聲傳來。
阿蘭耳邊的聯覺信標炸了。
這本是讓所有人都可以互相理解,互相對話的重要道具。
由天才俱樂部第一任會長所造的神物。
在此刻也不堪重負。
“你就是這裏的負責人?”
一個漆黑的人影說道。
阿蘭瞳孔一縮。
他根本沒發現這人是什麽時候來到他身邊的。
“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嘛。”
漆黑的人影站在阿蘭身前,手指放在他的額頭上,凝聚出了一個細小的黑點。
“砰!”
黑點透體而過。
阿蘭詫異地低頭看去。
隻見自己的半邊身子已經不見了。
他居然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知道與我為敵的下場了嗎?不想死就臣服於我。”
漆黑的人影再次開口道。
阿蘭猛地喘了一口粗氣。
再低頭看去。
他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原狀。
記憶錯亂?
不像。
這更多是幻覺類型的技能。
神秘命途嗎?
阿蘭憑借著多年來的經驗判斷道。
“你是誰。”
漆黑的人影蔑視地看著他,不屑道:
“那就至少讓你知道你的新主人是誰吧,吾名為倏忽。”
倏忽?
阿蘭猛的一震。
這不是豐饒令使嗎?
一個神秘命途的人,打著豐饒令使的名號,帶著毀滅的軍隊,來攻打存護的盟友。
這是什麽情況?
這一下差點把阿蘭的CPU給幹燒了。
“等等,你是歡愉?”
阿蘭猛地反應過來。
對呀。
隻要是歡愉命途的人。
那幹出什麽都不奇怪了。
“這不重要。”
‘倏忽’開口道。
他望向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淡漠。
“一會,這裏所有人都會死,我很欣賞你,你若是投降,我可以饒你一命。”
阿蘭的心情瞬間緊繃。
管他到底是誰呢?
反正都可以弄死自己就對了。
哪怕是最弱的令使。
在全力攻擊下,空間站都堅持不了幾分鍾。
對方一旦出手,就全完了。
“不必著急。”
‘倏忽’輕笑一聲:“這裏的時間是靜止的,你可以慢慢思考。”
阿蘭看向四周。
發現周圍的人明顯呆住了。
沒有任何一點反應。
“操縱時空?這就是令使的力量嗎?”
阿蘭喃喃道。
心裏不禁升起一股絕望。
黑塔空間站的安保力量對抗一隻末日獸都是問題。
而末日獸在令使的手下隻是炮灰。
他本以為這隻是傳聞。
沒想到真的那麽強。
我是防衛科的老大,必須為其他人負責。
他歎了一口氣。
正準備上去拚命的時候。
頭頂的牆壁突然破碎。
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突然落了下來。
正好踩在‘倏忽’的腦門上。
把對方踩在腳下。
黑袍人撓撓頭,看向四周:
“那啥,防衛科的阿蘭在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