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同人

（前缺）牛過父室，則翁臥**未醒，以此知為狐。怒曰：“狐可忍也，胡敗我倫！關聖號為”伏魔“，今何在，而任此類橫行！”因作表上玉帝，內微訴關帝之不職。久之，忽聞空中喊嘶聲，則關帝也。怒叱曰：“書生何得無禮！我豈專掌為汝家驅狐耶？若稟訴不行，咎怨何辭矣。”即令杖牛二十，股肉幾脫。少間，有黑麵將軍獲一狐至，牽之而去，其怪遂絕。後三年，濟南遊擊女為狐所惑，百術不能遣。狐語女曰：“我生平所畏惟牛同人而已。”遊擊亦不知牛何裏，無可物色。適提學按臨，牛赴試，在省偶被營兵迕辱，忿訴遊擊之門，遊擊一聞其名，不勝驚喜，傴僂甚恭。立捉兵至，捆責盡法。已，乃實告以情，牛不得已，為之呈告關帝。俄頃，見金甲神降於其家。狐方在室，顏猝變，現形如犬，繞屋嗥竄。旋出自投階下。神言：“前帝不忍誅，今再犯不赦矣！”縶係馬頸而去。

【譯文】

（前文缺失）牛同人走過父親的臥室，隻見父親躺在**還沒有醒來，因此知道這是狐狸幹的好事。他生氣地說：“狐狸所為如何可以忍受，為什麽要敗壞我家人倫！關聖號稱‘伏魔’，如今在哪裏，卻聽任這類妖怪橫行！”於是他作表上奏玉帝，表中也暗暗指責關帝不稱職。過了很久，一天，牛同人忽然聽到空中有喊叫聲，原來是關帝。關帝生氣地叱責道：“書生怎能如此無禮！我難道是專門為你一家驅趕狐妖的嗎？如果你稟告申訴不行，我又何辭埋怨呢？”於是關帝下令杖打牛同人二十下，打得他大腿上的肉幾乎脫掉。過了一會兒，有位黑臉將軍邦來一隻狐狸，將它牽走了，牛家的怪異也就消失了。此後三年，濟南府遊擊將軍的女兒被狐狸迷惑，什麽法術都不能將它趕走。狐狸對女兒說：“我平生害怕的，隻由一個牛同人。”遊擊將軍也不知道牛同人是什麽地方的人，無法尋找。恰好提學來到濟南支持科考，牛同人前來參加考試，在省城被軍兵欺侮，他憤怒地來到遊擊將軍的衙門告狀。遊擊將軍一聽到他的名字，不勝驚喜，對他非常恭敬，馬上將那名軍兵抓來，依照軍法捆綁責打。

事情結束後，遊擊將軍便把狐狸作祟的事情如實地告訴了牛同人。牛同人迫不得已，便向關帝呈表稟告。一會兒功夫，隻見一位金甲神降臨遊擊將軍家。這時，狐狸正好在家，臉色突然一變，現出原形，樣子像一條狗，繞著屋子一邊嚎叫，一邊亂躥。不久，它跑了出去，自己投到了台階下。金甲神說：“上次關帝不忍心殺你，現在你又犯祟，罪不可赦了！”說完，將狐狸綁在馬的頸下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