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停職
殷拾月此時的表情比蔣諾婕更加委屈,讓人好不心疼。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為什麽說謊?你到是誰?”
“我真的叫拾月,在名字上我沒有說謊,至於我是誰…宮主沒有告訴你嗎?”
“沒有。”
她轉了下眼珠回道:“我是他死對頭的手下,所以…他不喜歡我。”
“哦?”
她不停地點頭,一臉堅定道:“真的!我沒有爸爸媽媽被他的死對頭收養,不過我說的‘死對頭’不是你想的那種,他們就是意見不合總是吵架,但本質上關係還是不錯的!”
鬱秋庭還有這樣的朋友?
這麽一聽我心裏有些失落,原來我對他一點也不了解。
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想讓我看到的,而他心底的另一個世界我永遠觸及不到。
“纓禾,我挺喜歡你的,我們做朋友吧?!”
“為什麽?方便你整蠱鬱秋庭?”
她將甜筒丟到垃圾桶,上前親昵的挽著我和諾婕的手臂,“不好嗎?有我在給宮主添堵,你不開心嗎?”
蔣諾婕嫌棄的甩開她的手,“誰要和你做朋友?謊話精!我們可怕哪天被你賣了還給你數錢!”
“嗨!不會的!不過說到錢,我還沒吃飯,你們可以請我嗎?”
蔣諾婕拉著我的袖子,“我們快走,甭搭理這個神經病!別一會兒賴上咱們!”
我想著不是她非要下來擒拿殷拾月的嘛?
這會兒看對方比較難搞,準備腳底抹油一般逃跑!
我被她拉著急急忙忙上了車,剛係好安全帶後車門被打開,殷拾月直接坐上來,嬌小的臉滿是興奮道:“吃什麽去?串兒行嗎?”
我和諾婕對視了眼,估計她為剛才的衝動腸子都悔青了!
我轉頭對她說道:“我們直接點吧!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麽,我能接受的話可以考慮。”
“沒有目的,我隻是沒有朋友,我想要朋友。”
這是她唯一一次卸掉表演成分收起假笑,認認真真的看向我,眼睛裏的光無比真誠。
“好,吃飯去。”
諾婕看了我一眼二話沒說啟動車子,她應該也不討厭拾月,不然不會這麽痛快。
殷拾月跟沒吃過東西一樣,雞肉串一共吃了將近二百串。
我和蔣諾婕加在一起也吃不到五十串。
蔣諾婕驚出燈泡眼,調侃道:“姐妹兒,你是餓死鬼托送的吧?”
殷拾月一遍嚼著一邊說道:“別瞎說!我不比那些煙魂長得強多了!九…”她說到這時突然噤聲,從而改口道:“別人都說我聰明又可愛,漂亮又溫柔,三界六道乃至於虛空都找不見的美人呢!”
蔣諾婕做了一個幹嘔的動作,梨白的臉上掛著一抹嘲諷的回道:“你快得了吧!有點太誇張了吧?我覺得我和纓禾才漂亮!”
殷拾月咀嚼著點了點頭,“那就是三界六道隻有咱們三!”
我在她上一段話中得到了不少信息,她應該是能看到鬼嘍?連詞都叫的如此專業!
我從未拿她當做‘正常人’來看待,自從有了玄鶴的先例,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可能什麽都存在。
她有幾次提起人的時候用了幾個數字‘九’和‘七’時會立刻改口,連反應都是一摸一樣的。
那是人名的一種代號嗎?
她身上的秘密似乎更多,但我相信她是聰明的姑娘,絕對不會出現說漏嘴的情況。
除非,她是故意想讓我知道。
她那雙如深潭的眼睛時常空洞,無論臉上的笑有多麽漂亮,可終究看不透她的內心。
殷拾月被我帶回了鬼王殿,所有小鬼見到她後,“嗖嗖嗖”的消失,她一副傲嬌的模樣挺起胸膛大步向前走。
“無論春秋冬夏你都穿這個裙子嗎?”
她承認的點了點頭,“對呀!這是我主子給我尋來的。”
“你主子隻給你買這一件衣服?”
“不是的,他說我穿紅色好看,一件衣服尋來數百條,每件都是一樣的。”
我:“......”你主子怕不是個傻子吧?
偏執狂?!
“不冷嗎?”
“不冷,暖和著呢!”
我們倆邊走邊聊,不知發生了什麽情況,她跟老鼠見到貓了一樣一下子躲在我的身後。
我正眼一看鬱秋庭出現在我麵前,他眸子一深,厲聲道:“拾月。”
殷拾月跟犯錯的小朋友似的低著頭走了出來,隨後揚著最燦爛的笑臉仰視著揮了揮手。
“宮主大大!”
“來幹什麽?”
拾月看向我似是求救,擠眉弄眼的想讓我替她說幾句話。
“是我帶她回來的。”我淡淡的開口。
“你跟我進來。”
拾月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小聲說道:“完咯,完咯!出事了!”
“還不是因為你?”
她拍著我的肩膀道:“祝你好運,我去你的房間等你。”
主殿的門半虛掩著,我臨進入前深吸了口氣,前腳剛一邁入突然感覺有種力量拉著我的手臂一拽,身後的門砰的一下關上。
我抵在門上他在我身前,兩個人幾乎挨在了一起。
我們好長時間沒有正正經經的說過話了,突然超出安全距離使我感到有些不自在。
“宮主找我有事?”
鬱秋庭斂了斂長睫,聲音不帶任何感情的命令道:“停止你手頭上一切行動。”
我撩起眼皮看著他冷峻的臉,從未想過他會給我一種壓迫感,心髒慢慢收緊感到窒息。
“我若不呢?”
“那我會撤下你手中所有權利,沒有穀隱宮傍身,你覺得你還有通行卡嗎?”
我嗤嗤的笑了,心裏升起了驚濤駭浪,可麵色不改來強行掩飾。
“你在威脅我?鬱秋庭你覺得我沒有你,不能活是嗎?!”
他微微搖頭眸光微閃,一雙影沉沉的眸子舉目,使我心頭的山瞬間崩裂。
“我會調玄鶴回來接管你的位置,你隻需要好好上學,一切等畢業了再說。”
他這是要趕人了嗎?
我凝視他許久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無奈左右看了眼長舒口氣,彎下腰將我扛在肩頭向寢殿走去。
從始至終我沒有一刻掙紮,隻感覺到胸悶目眩,心裏浮浮沉沉像個溺水之人。
我像個木偶在他耳邊說,“鬱秋庭,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你總是能輕易的將我置於不堪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