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還走嗎

這時門口處發出一抹若有似無的輕蔑的笑聲。

他緩緩的開口道:“什麽叫有誌氣?不吃飯算是有誌氣了?”

我側頭過見鬱秋庭出現在我門前,動作極大的躺好,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來發泄我的不滿。

隨後一把將被子蒙在了腦袋上。

被子裏悶悶的發出一聲,“滾。”

屋內響起腳步聲,誰知這家夥並沒有出去,反而闊步走了進來,我感覺到床邊的位置微微下墜。

我氣急敗壞的掀開被子,朝他吼道:“你怎麽還坐我**了?你不知道小女孩的房間不可以隨便進嗎?我們又不熟,請你出去!”

他原本勾著嘴角輕笑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來,他就是如此的陰晴不定。

“你是女孩子?我來給你送飯,你別不知好歹!”

我強勢的從**一躍站起身,指著他故意氣道:“我就不知道好歹了怎麽了?你打我啊?你來,你把我這邊臉也打腫了我看看。”

他生氣的咬了咬牙,上前一把將我扯了過來跌坐**,骨節分明的手指極其有力的握著我的手腕。

以為對他的了解,他向來沒什麽耐心,也不會溫柔,指不定因為什麽事什麽話就會激怒他。

他生氣的時候又控製不住自己,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我不知道他經曆過什麽樣的過往,將他變成現在這樣,但我想那一定是一段慘痛的經曆。

我掙紮了兩下也沒能甩開他的手,他威脅般的口吻說了句:“別動!”

我氣勢一下子慫了下來,不動就不動,有什麽了不起的,隻能翻著白眼告訴他,我此刻很生氣,非常!

他的手鬆開我的手腕轉向我的臉,手指很涼指尖有些粗糲,拂過之處有些癢,“誰打的?”

我嘟囔著回道:“要你管!”

“誰打的!”

我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絲怒氣,也不敢在繼續叫硬,悶聲回道:“一個老頭。”

他煩躁的側過身,仿佛在極力的隱忍,指了下床頭的碗,“吃了吧!”

話落,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摸了下褲子的口袋,我看著口袋裏有一塊鼓鼓的,知道他這肯定是煙癮又犯了,但在我家他得裝乖孩子,又不能抽隻能忍著。

我湊了過去蹲在床邊吃了起來,心裏有一肚子的話想問。

我想問問他去哪了,之所以回來是不是有骨牌的消息了?

我和他到底是不是一個爸爸?

他還走嗎?

可最終,我隻有勇氣問出最後一句:“還走嗎?”

“不走了。”他語氣淡淡的答。

我竟然感到眼眶滾燙,一滴水珠掉進了麵碗裏消失不見。

鬱秋庭再次在我家留了下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有一天又會消失。

奶奶曾經說過,鬱秋庭不是一般的孩子,他和九五董進寶他們不一樣,古刹堡這片土地留不住他。

我不知道他會屬於哪裏,隻當他是生命中的一場過客,不敢投入太多感情。

鬱秋庭回到學校的第一天,馬地理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對於假都沒請的鬱秋庭一句責備都沒有。

鬱秋庭在米粒身旁黑著臉站著,馬地理有些尷尬的說道:“鬱秋庭,你來前邊坐吧!前麵聽得更清楚一些。”

鬱秋庭將他帶著補丁的書包咣當一聲,丟到米粒的桌麵上,一句話沒說,就用一種威脅的眼神看著她。

米粒有些害怕的看向我,想讓我幫她和鬱秋庭說說。

我咽了咽口硬著頭皮說道:“鬱秋庭,不如,你去前麵坐吧!”

鬱秋庭狹長的鳳眸掃向我的臉,我渾身汗毛瞬間站立,這家夥總搞眼神交鋒,每次還都能贏。

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事,馬地理隻好對米粒說道:“米粒啊!不如你坐前邊來?”

米粒耍性子的說道:“我不要,我就要和纓禾坐一起!”

鬱秋庭二話沒說走去後麵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了我的另一側。

我像看精神病一樣瞪大眼睛看向他,班級裏鴉雀無聲,全部都在看向我們這邊的鬧劇。

我壓低聲音的問道:“你幹嘛呀?”

他痞裏痞氣的姿勢坐著,抬頭對馬地理說道:“我也要和雲纓禾坐一起。”

馬地理無奈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那你也不能坐在過道啊!你這多耽誤同學來回走?”

“那我雲纓禾和一起去前麵。”

什麽?!!

我心裏一萬個不願意!

去前麵就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什麽小動作都做不了,我才不要去。

這時馬地理點頭道:“雲纓禾,你等什麽呢?快點!別耽誤別的同學。”

“老師,我...”

馬地理啪的用力拍了下講桌,“怎麽那麽多話呢?趕緊的!”

嘿!

這個馬地理!

不敢得罪鬱秋庭和米粒,就知道在這吼我是吧?

看我好欺負是吧?

雖然最後的結果是我和鬱秋庭一起搬到了最前麵,但這筆賬我在心裏可是記下了!

米粒舍不得我走,但也知道因為他倆的座位之爭我才是那個受害者,便也沒再多說什麽。

我生氣的將東西擺放好,動作又響又大,鬱秋庭斜眼看著我,問道:“不願意?”

“不願意!”

“不願意也忍著,哪有那麽多願意不願意?”

我嘴裏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語,我說不過他我還不能自己念叨念叨了?

“雲纓禾,你快十七歲了吧?”

“怎麽?十幾怎麽了?”

“到年齡就把頭發留起來吧!”

我一愣,有些不自然的回道:“要你管!”

他沒再說什麽,老師進來後我們便開始上課。

這家夥即便在老師眼皮子底下該睡睡該玩玩,一點顧忌也沒有。

而老師就和沒看到一樣,我就納悶兒了,怎麽他可以有優待呢?

學習好了不起啊?

可人家就是了不起,每科老師乃至校長放在手心裏疼的寶貝。

他課間還是會去後麵的荒地,每次他在課間時消失我就過去抓他,帥氣的丟掉他手指間燃燒的白色煙杆,放在腳下踩滅,反複的碾來碾去。

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怎麽那麽愛多管閑事?”

我理直氣壯的挺起胸膛,回道:“我答應過阿姨管著你,我得說道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