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歲末宴
幾個小時前。
穀隱宮歲末宴時發生了一場鬧劇,私下裏被小童門口口相傳,我事先和鬱秋庭商量,金晚的活動我真的沒興趣參加。
吃不飽不說,也許還得吃一肚子氣,所以晚宴我並沒有出席,留在秋亭居和歡喜、蘭姐還叫來了燒紙店的小路子。他沒有親人,又幫我看了這麽久的店,現如金和歡喜一樣叫我師傅,所以我們大家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著歲末飯。
當時我並沒有在主殿,不太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見主殿的一個小童子吉祥神神秘秘找到我,俯在我耳邊道:“聖司,有熱鬧看不看?”
他和歡喜同一時期進來,也是個伶俐的人兒,我住在主殿平日裏和他們相處的非常好。
我嬉笑著問:“哪次這些妖魔鬼怪聚在一起沒熱鬧?罷了,我還是別去自討沒趣了。”
“宮主被逼婚,您不想看看麽?”
我眼底劃過一抹意外,桌上幾個人同時將目光投在我的臉上。
逼婚?
逼的自然不是我倆的婚,鬱承林每次看到我都是一副恨不得抽我筋,扒我皮的表情,當初鬱秋庭在黎山修養期間,我和鬱承林之間的恩恩怨怨怕是過不去了。
我一時興起也可能是嫉妒心作祟,饒有興趣的起身道:“走,我們去瞧瞧。”
當時我還沒有去妝發,身上穿了一套很普通的白色休閑裝,畢竟祭祀時間在子時,那時才晚上六點多也沒著急準備。
我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吉祥領路將我從後門代入,找了個不明顯的位置卻可以將前廳發生的荒唐事看得清清楚楚。
金晚來參加歲末宴的人大體衣著都很正式,為了一會兒直接參加祭祀大典,主殿之上九根圓柱屹立在不同的位置,在我這個特殊角度看去倒像是個陣法,以前還從未仔細瞧過。
紫檀桌椅包裹著耀眼的金邊兒,在巨大的吊頂燈照耀下異常奪目,再折射到每個人的臉,顯得頗有氣色。
瓊姒依舊那身富貴打扮,旗袍緊緊裹身,原本清秀白嫩的臉蛋塗了妝容? 更添了幾分媚氣? 金日她的身旁多了一個人,邱執佟。
而瓊姒對麵的位置便坐著祝西乘。
呦嗬!
這戲可比鬱秋庭被逼婚更讓我感興趣,我招手小聲叫吉祥幫我搬張椅子過來,順帶拿盤子瓜子,在幕後開心的當起了吃瓜群眾。
隻聽鬱承林聲音渾厚擲地有聲的說道:“金年是荒唐的一年? 念在你年歲小我可以當你一頭腦熱,不過...明年希望你扛起自己的責任和擔當,不要在這麽胡鬧下去了。”
話裏話外? 深深透著一個父親對頑劣兒子的無奈。
可如金的鬱秋庭可不是出事前的他,能隱忍的對任何話隻聽不駁,他修長的手指玩著麵前的酒杯,慵懶著反問? “那您告訴告訴我? 要如何做才算扛起肩上的責任呢?”
鬱承林見他金日心情好像不錯? 沒有直接與他翻臉? 壯著膽子道:“你沒有聽到外麵的人如何說你,如何說穀隱宮嗎?
規矩不可改,你趁早了了你的心思,占命師在位便不可結婚,要不然她下位? 要不然你就全聽我的安排,找個合適的人立刻成婚。”
我並沒有去看鬱秋庭的反應,因為我足夠相信他,反而下意識的看向了金鸞。
不瞧沒發現,一瞧還挺耐人尋味的。
金日她竟然穿了一身黑袍子...?向來隻穿名牌禮服高跟鞋的她,一改往昔風格? 褪去溫柔知性,改走野路子了?
微卷的長發特意做了特殊的造型,在後麵綰成一個髻? 頭麵上一顆顆圓潤的珍珠配飾做點綴,耳垂的流蘇耳環隨著她動時跟著一起擺動,不過分誇張卻也能襯得人大氣華美。
這身裝扮是為了和鬱秋庭配上一對?
嗬,還真是煞費苦心!
金鸞嫣紅的臉頰略帶嬌羞的頷首,好像默認了鬱承林口中所說的‘合適的人’就是她一樣。
在宗洲乃至全國金家都算是大家,擁有無上的權利和財富,在別人嘴裏口碑也是不錯的,我倆放在一起比...還真沒法比!
這時鬱善琦揚起她那張天真無邪的臉附和道:“二哥,我倒覺得父親有一點說的沒錯,小侄兒都這麽大了,婚禮是得辦了吧?”
她的話說完我聽到一抹冷笑,順著聲音尋去看到鬱善琦身旁坐著的鬱傲姍,她坐在輪椅上,臉色不怎麽好看,想來跳百鬼池留下的病根還沒有全部恢複。
“那隻土雞有什麽好的?皮囊長得雖不錯,可性子陰險狡詐,狠毒無比,村裏出來的能受過什麽好的教育?”
鬱傲姍也是恨我恨到骨子裏的其中一位,她帶病過來僅僅是吃歲末飯、參加祭祀活動、順便嘲諷我兩句這麽簡單嗎?
這幾個人碰到了一起,除了合計怎麽弄死我,估計也沒什麽好聊的了。
我始終認為鬱善琦要比鬱傲姍有手腕,鬱傲姍年齡雖長,但性子被養的太過驕縱,腦子裏跟灌了水一樣,沒什麽心眼,隻能被人拿著當槍使。
不然也不會撈得這麽個下場。
鬱秋庭一直把玩著無名指的戒指,以前他就有愛轉扳指玩的小習慣,現在思考時改為轉戒指了,無時無刻的提醒眾人,他並非單身。
不用等他說話,東風率先打響了第一炮。
“鬱老退了就是退了,您雖然是宮主的父親,但婚姻大事終得他自己做主。
他完全可以不讓纓禾繼續做占命師,之所以沒有下這個決策自然也是為了穀隱宮著想,那丫頭現在在別人眼裏的地位,不能說如冥措大師一樣,但也差不太多。
而且,她不是普通的占命師,她是聖司!
宮主休養期間,全靠她留在宮裏排憂解難,如金還生下一子,鬱家的如金的長孫。
於情於理,您再說反對的話,可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還有...
雲纓禾是我東風女兒,是我李家唯一的孫女兒,即便是配鬱家也綽綽有餘吧?”
東風不急不慢有條不絮的說完,淺笑著看向鬱承林,他幫我亮出一塊底牌,挑明似的與我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