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調查

米粒的狀態一看就是被嚇的不輕,聲音一直抖個不停,連哭也不敢太大聲的樣子。

我聽到這個消息後雙腿發軟,一下子栽歪在櫃子旁才勉強能夠站穩,腦海裏閃過陳瑜今天和我說的話,‘我也想看看這個世界美好的一麵,但願還有機會吧!’

沒想到,今日的再見,竟然是最後一次。

我對著電話說道:“等我,我馬上過去。”

鬱秋庭看出我的狀態不太對,二話沒說麻利的起身穿上衣服,拿起電話對那邊說道:“備車。”

我匆忙的抓了一件羽絨服裹在身上,臉色煞白難看至極,穿好後我們一起急急忙忙的出了門。

鬱秋庭問我:“出什麽事了?”

我失魂落魄的回道:“陳瑜自.殺了。”

“自.殺?”

“我今天還見過她...是她載我回來的。路上還和我說了很多自己的事情,怎麽可能會自.殺呢?!”

鬱秋庭見我情緒很低,攬過我的肩膀安慰道:“別著急,先過去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全程車速很快,等我們到那棟小區樓下時,看到好多警車閃著光,即便是夜晚還是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大家紛紛指手畫腳的小聲討論著。

等我跑到樓上時現場已經被封鎖,米粒癱軟的坐在樓道裏,身上披了一件深色的警服大衣,她眼睛哭的腫的像核桃,瘦小的身子在那一刻顯得是那麽無助。

她聽到聲音轉過頭來,見到我的身影仿佛有了靠上一般鼓足勁兒站起身,一下子撲進了我的懷裏。

我被她撞得前後晃了下,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一片麻木。

“她怎麽樣了?”話一出口,我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啞了,幹澀難聽。

“她...死了。”

我絕望的閉上眼睛,眼淚吧嗒一下砸了下來,手腳冰涼跟死人一樣,渾身抖得比米粒還嚴重。

我很難過...

難過的不隻是得知一個滿懷希望想要重生的女孩,突然的離去...

“我去看看。”

米粒拉著我的衣服不停的搖頭,阻攔道:“別進去,很可怕,纓禾你別去!”

當時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厭煩的甩開她的手,抬起門口的封條要往裏麵闖,這時一個男人攔住了我,警惕的問道:“什麽人?”

“我是她朋友? 我想去看看她。”我與他解釋道。

男人一身便裝? 下巴處留著胡子,從頭到尾打量了我一下,直到鬱秋庭出現在屋內時,男人眼底閃過一抹驚訝,對我無聲的點了點頭。

鬱秋庭走到哪裏都是通行證? 在宗洲沒有人不認識這張臉。

我朝著門口聚集人的地方大步走了過去,沒記錯的話那是浴室的位置,剛走到門口陳瑜的黑貓弓著腰走到我的腳邊? 仰著小臉叫了聲:“喵嗚~”

它的聲音不像以前那麽有氣勢,好像...好像在訴苦,它沒有家了。

我蹲下身用手指摸了摸它的額頭,“警長...”

它大大的眼睛裏金黑色的瞳孔放大又縮小? 眼神裏充滿了茫然。

“我先去看看你媽媽。”

我穿過人群見到浴室裏白色圓形的浴缸邊沿垂下來的金棕色長發? 她靠在浴缸裏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 浴池裏的水腥紅一片...

浴缸上麵還擺著一杯沒喝完的紅酒? 陳瑜身上紋絲不掛,眼睛睜的很大盯著天花板的方向,眼神渙散再也沒有辦法聚焦...

死不瞑目嗎?

鬱秋庭突然出現在我身後,伸手將我的眼睛遮住,在耳邊提醒道:“出去吧!”

我深吸了口氣想將眼底的眼淚逼退回去? 問道:“我們能幫她做點什麽嗎?”

鬱秋庭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心疼,“我會安排的。”

我用商量的口吻詢問:“我可以把警長帶回去嗎?”

鬱秋庭不忍心的搖了搖頭,“你應該知道,鬼王殿不能養貓。”

“那聖殿呢?至少...至少讓它有個地方活下去。”

鬱秋庭想了幾秒,“好,我們把它帶回去。”

因為我的不忍心? 他再一次破了規矩。

“謝謝。”

他淺笑著捏著我的鼻尖晃了晃,“說什麽傻話!”

我整理好思緒出去找到剛剛那個便衣警察,詢問道:“警官? 請問我的朋友是什麽情況?”

“你能聯係到她的家屬嗎?”他問。

我搖了搖頭,“不能。”

“初步看來是自.殺,我們在浴室找到了她的遺屬。還有她的房間裏...的一些東西,我們猜測她生前應該是患有抑鬱症或者其它精神類疾病。”

我疑惑的蹙起眉頭,“不會吧?我們白天還聊過,我沒有聽出她有任何負麵情緒。”

“有些病犯起來之前是看不出任何征兆的,我們還在調查,許多事情不便透露,請你理解。”

我點了點頭,將我的名片遞給了他,“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如果有什麽需要或者...有新的進展請您告訴我一聲。

如果聯係不到她的家屬,有關她後續的事情我來辦。”

警察接過看了一眼,撩起眼簾又看向我的臉,“你是占命師?”

我點了點頭,他收起名片放進夾克裏麵的口袋,道:“好,我會聯係你的。”

“謝謝您。”

我彎腰抱起腳邊的警長,它防備的對我亮出爪牙,一副不想離開的架勢。

我安撫道:“我先帶你回去,如果她的親人來了,我會把你交給她,讓她留個念想。”

它好像聽懂了我的話,頓時不再掙紮變得特別乖順,在我懷裏嗚咽著叫了兩聲。

出門時米粒靠在牆上心事重重,我看向她的那一刻想起了陳瑜問過我的那句話,你真的了解米粒嗎?

以前我敢挺著胸膛說,當然。

現在...

我不知道。

我走近她,她察覺後嚇得一個激靈,瘦脫相的眼睛無助的看著我,“纓禾...”

“今晚先跟我回去吧!你需要進去拿些什麽嗎?”

她微微搖了搖頭,“不用。”

“那走吧!”

剛剛浴室的畫麵好像印在了我的腦子裏,陳瑜的樣子揮之不去,在車上鬱秋庭對米粒問道:“她出事的時候你在家?”

我聽到這個問題下意識的看向米粒,見米粒搖頭開口道:“我不在,我到家的時候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