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被丟棄的棋

在明爭暗鬥的環節中幫手很重要,瓊姒這番話雖然說的漫不經心,身上不帶一絲戾氣,但份量一點也不弱。

這時西乘緩緩開口道:“傲姍還小,難免會做錯事情,我覺得...”

瓊姒冷笑了聲,打斷他的話,“你覺得什麽?難道雲師傅七老八十了?人家麵對百鬼池跳的可是一點也不含糊。”

西乘:“可傲姍沒有她的能力,若是下去會死的。”

瓊姒鳳眸裏閃過一抹刺痛的情緒,也不知是不是西乘在為別的女人說話,從而讓她心裏感受到了不舒服。

西乘總是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疏離感,也不知道今兒怎麽善心大發,幫鬱傲姍求起情來。

“西乘,是不是別人稍微強大點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被傷害?”

我在瓊姒的這句話裏聽出了悲涼,很深。

不知她在說的是我,還是她自己。

西乘眼底閃過怒氣,認為瓊姒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他抬杠太無理取鬧,低喝了聲,“瓊姒!”

我有些生氣的站出來幫腔道:“我覺得瓊姒說的沒有錯啊!

既然馮開說是鬱小姐,那我一定是要說法的!

當然,如果有人能替鬱小姐來背這個鍋,我自然也是不介意的。”

鬱承林始終抱著觀摩事態發展的態度沒有吭聲,在我說完後看向鬱傲姍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真的做出了這樣的事?

你知不知道司錄殿裏都是多麽珍貴的東西?

你這個逆子!”

鬱傲姍這時估計已經反應過來鬱海寧將她推出去當箭,她不想擋也不行,因為在鬱家她隻能仰仗鬱海寧。

她噗通一聲跪在鬱承林的麵前,哭訴道:“父親,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沒有針對二弟的意思,我隻是...我隻是看不慣雲師傅,想借此事給她一點教訓,我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那麽嚴重。”

鬱承林捂著胸口被氣得不輕,鬱朝翰裝作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帶下去吧!”

他不敢讓鬱傲姍再說下去,還好她不算笨,知道拿我來說事。

無論如何,如今都是被丟棄的一顆棋。

看來鬱秋亭推算的每一步都很精準,不由得在心裏感歎他的腦袋太過強大。

鬱傲姍被拖下去時好一陣狼哭鬼嚎在店內回響,我對鬱朝翰微微勾起唇角,這唇紅齒白道貌岸然的麵貌下到底是一顆怎樣的心?

鬱秋庭全程在玩著手上的黑色扳指,一字沒說。看熱鬧一般就把事情解決了,我能感受到他的羽翼在日漸強大,至少在今天這個陣容裏選擇沉默的人比較多,除了瓊姒和西乘明確站隊以外,大家都沒有發表過意見。

不像以前那樣一邊倒,現在的他雖然還得繼續隱忍,但至少不是最初的那個傀儡了。

我心裏蠻開心又沒有特別開心,人總是很矛盾,心裏貪妄著想要兩全其美。

鬱秋庭起身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揮手趕人道:“沒事就散了吧!雲師傅,你留下。”

瓊姒率先起身離開,走前連一個眼神都未甩給過西乘,看樣子被氣得不輕。

玄鶴走前對我比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我對他輕輕點了下頭,待人全部走了以後鬱秋庭對我招了招手。

我不情願的走了過去,他起身將椅子空了出來,用眼神示意我坐。

我受寵若驚的瞪大眼睛,問道:“我哪有這福分啊?”

“讓你坐你就坐,哪來的這麽多話?”

那可是九頭龍椅...聽說近代可沒有女人敢坐這把椅子,我腦子裏掙紮了兩秒還是選擇搖了搖頭。

他拉過我的手摁著肩膀強行將我按坐在椅子上,突然感覺自己是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

生活處處皆修行,從這樣一件小事上就可以充分體現,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要強行拿在手裏,拿不穩。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下交錯玩味似的在我額間彈了下,我吃痛的嘶了聲,下意識伸手推了他一把,“鬱秋庭你有毛病是不是?”

“身體好點了嗎?”

“小手術,死不了。”

“什麽手術?”

“闌尾炎。”

他輕笑了聲,俯身強行的抱起我要往裏麵的臥室走,我在他懷裏死命的掙紮,“你幹嘛?”

“我看看刀口。”

“鬱秋庭,你他嗎變態嗎?趕緊放我下來!”

他站住腳俯視我,收起笑容認真的問道:“說實話。”

我垂下眼沒吭聲,沒錯,我給邊堯捐了骨髓,還是托了蔣諾婕的大姐幫的忙,配型成功了以後匿名捐贈的。

現在邊家也不清楚到底是誰救了邊堯。

那晚他說的話有些觸動我,邊堯的笑容太幹淨,他有自己想守護的東西,我沒有辦法幫他照顧他媽媽,還是他自己來吧!

我瞞下了所有人,並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多麽寬容不計前嫌,恨就是恨,但邊堯有句話說的也沒錯。

我和媽媽之間的恩怨和他沒關係,我仔細想過如果是一個陌生的人需要,我也願意出手相救,那為什麽邊堯就不行?

鬱秋庭深深的歎了口氣,摸著我胯骨一側的地方問道:“還疼麽?”

我搖了搖頭,“早就不疼了。”

“傻不傻?”

我嘿嘿幹笑了聲,“我是傻子你還找我回來?”

鬱秋庭轉身再次將我放回椅子上,這椅子足夠豪華大氣有威嚴,可卻一點也不舒服。由於太大的關係根本靠不到椅背,距離足夠我躺下了。

他每天要坐這麽久,身體一定很累。

他拿著我帶來的盒子,警告道:“這些東西收好。

穀隱宮我說了算,隻要我不讓你走沒有人能讓你走,但也別弄丟了,我總有一天我會找你討回來的。”

我立馬搶過盒子牢牢的抱在懷裏,“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兩次為了得這個印險些在百鬼池裏喪命,你這根討我命有什麽區別!”

他嫌棄的翻了個白眼,語氣不好的問道:“困不困?”

“不困。”

“累不累?”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磨嘰了?”

他神色微怔,懲罰似的又伸手彈了我一下,“誰準你跟我這麽說話的?不累就趕緊起來!”

不是他讓我坐這的嗎?

這狗人怎麽一會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