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圈套

我見奶奶表情十分嚴肅,心虛的走到她身旁規規矩矩的坐好。

話還沒等聊,奶奶起身去浴室拿了一條熱毛巾出來,將我的腳捧在手心裏,毛巾敷在青紫的腳裸上。

我心裏一暖,隻聽她說,“你這孩子從小就愛逞強,有什麽難事也不和我說總是憋在心裏,既然你選擇這條路了,苦啊難啊奶奶心裏有數,遇到危險是必不可少的。

我年輕的時候也經曆過這些,奶奶從不擔心你隻是心疼你,你不用天天想著怎麽和我撒謊來掩蓋,我說過我永遠不想做你的負擔。

大寶啊!你長大了,也許已經用不到我來保護你了,但奶奶希望可以做你的聆聽者,在你遇到事的時候能有個商量的人,行嗎?”

我眼眶微熱笑著點了點頭,在那一刻我才明白當媽媽的也好當奶奶的也罷,她們都會害怕自己的孩子長大後不在需要她們,自己變得一無是處沒有存在感。

我們怕她們跟著操心跟著著急,而她們怕沒有辦法參與你的生活。

“奶奶,我以後可能沒有辦法做占命師了。”

奶奶手上的動作一僵,抬頭看向我問道:“為什麽?”

我將事情從頭到尾跟奶奶說了一遍,奶奶垂眸想了半晌道:“事情還有轉機,不用著急。”

“您為什麽會說有轉機呢?”

“因為我相信秋庭,他能忍心讓你遭罪就一定會討回來些什麽,你這孩子也是魯莽,遇到事情先別急,至少要分清這中間的意圖和利弊在去做決定。

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誰燒了司聖殿?對方燒殿的目的又是什麽?”

我仔細想了一下奶奶的話,對呀!我確認當日我沒有帶火種進去,那這事是誰做的呢?

鬼王殿一直有別人的眼線這點我們都清楚,如果是對方做的無疑就是要拉我和鬱秋庭其中一個下馬,我急著承認豈不是中了對方的套?

如果不是敵方做的...那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鬱秋庭的手筆,他的目的是什麽呢?

我想了很久...可還是沒有猜透其中的緣由。

“奶奶,接下來我該怎麽做?”

“等。”

我:“???”

“等他們主動找你,見招拆招,畢竟能過考核的占命師不多,你還有機會。

不過你要坐回這個位置就要堂堂正正的坐回去,不能讓人說是秋庭有意包庇你,你要找到證明自己清白的有利證據。”

她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不得不感歎薑還是老的辣。

奶奶從櫃子上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我,“前幾日郵來的,你自己拆開吧!”

我好奇的打開信封裏麵掉出一張照片,冥婆婆一身素衣站在薰衣草花海中,她的頭發全白了,兩隻手俏皮的放在頭上比了一個心形,臉上的笑容充滿童趣。

照片上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後麵是一行秀氣的字體,寫道:死丫頭,我很好,勿念。

我將照片遞給奶奶,“您看,是冥婆婆。”

奶奶將挎在脖頸的老花鏡戴在鼻間,滿眼欣慰的笑著說:“老姐姐終於過上了她想要的日子,真為她開心。”

郵信需要很長的過程,不知道冥婆婆和大師現在走到了哪裏,又看了哪些讓人流連忘返的風景,更不知道他們是會找一個陽氣足的山穀隱居,還是玩夠了就會回家...?

我好想她,非常。

穀隱宮的安保一直是九怪中的北驚負責,聽說北驚和潮叔的關係非常好,所以第二日我便尋到了潮叔家。

潮叔那兒依舊是禪意叢生,進門便能聞到檀香的味道,他在家基本上品茶、畫畫、練字、打坐這幾樣事情可做。

他見到我時不由得會心一笑,仿佛知道我一定會來找他一般胸有成竹。

“潮叔。”

“身體好點了嗎?”

我坐在方桌旁的圓墊子上,潮叔倒了一杯熱茶放在我麵前,我笑嗬嗬的回道:“本來也沒什麽事,能跑能跳的。”

潮叔輕笑了下,沒說什麽...

我在那抹笑容裏感覺出一絲異常,難道我生了很嚴重的病自己不知道?

“潮叔,我這次過來是想找北驚,您能給我他的聯係方式或者地址碼?”

他挑眉似笑非笑的問道:“終於反應過來了?”

我臉色一紅,他這麽一說我更感覺羞愧難當了。

“嗯,那天我的確太衝動了,自己沒做過的事情硬要逞強,當時我隻是不想他們逼鬱秋庭,事後我奶奶說我,我才發現自己好像做錯了。

那天您阻攔我,我還不知好歹,潮叔,您可別跟我生氣啊。”

潮叔聽後笑彎了腰,給我看的心底直發毛。

他緩了半天才繼續說道:“還得是你家老太太啊!能讓你這小倔人跑來認錯,還真是有道行。”

“潮叔...您就別笑話我了,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

“哎!錯什麽錯,你的出發點我都明白,你這年紀有如此膽量我已經另眼相看了,不過纓禾你要明白,有勇必須要有謀,不然勇就是莽撞。

你今天能來找北驚代表你已經想明白其中的緣由了,對嗎?”

“嗯,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我應該是中了對方的套是嗎?”

潮叔點了下頭,“沒錯,不過對方不是衝你,估計他也沒想到你會衝出來大包大攬,也算是誤打誤撞打亂了他們原本的計劃。

宮主當日沒有辦法保下你,如果當日有一絲偏袒你,日後抓出主謀時還怎麽嚴厲懲罰?

我想這點你是可以理解的,對嗎?”

難怪鬱秋庭當日兩個懲罰全部選了,這是做給幕後凶手看的?

這孫子是在這拿我殺雞儆猴呢!

“我理解,我也沒怨他。”

“纓禾,北驚你不必找了,日子到了他會主動找你的,到時候一定還你一個清白。”

我起身對潮叔鞠了一躬,“那就不打擾您了,潮叔,謝謝。”

“我們都隻有一個目標,何必談謝呢?

纓禾,你們都是好孩子,一個人的力量沒有多大,有勁兒往一起使力量才無窮。

秋庭是我看著長大的,在我眼裏無論他有多大能力,他在我心裏始終是個孩子。

你倆有一點很像,倔又強,什麽苦都往自己肚子裏咽,什麽事都扛在自己肩上,如果你們倆能夠學會互相分擔一點,也許會少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