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病了

在那個年代抑鬱症這個詞挺新鮮的,我從來沒有聽過,看蘇明勳一臉懵b的表情,很顯然他也沒有聽過。

護士小姐給我們解釋了一遍這個病的基本情況,她猜測米粒現在的情況應該已經很嚴重了。我單純的認為有病我們就治療,但聽護士的意思是藥物治療為輔,心理治療為主...

“雲大師,您先進去看看她吧!她已經醒了,千萬別刺激她了。”

我和蘇明勳對視一眼,說道:“你別進去了,到時候又說了什麽話再刺激到她。”

蘇明勳厭煩的別過頭,傲嬌的說道:“我還不願意進去呢!你也快點出來,穿著濕衣服會感冒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推開病房的門,對於這個病還沒被普及,根本想不明白我們都在努力想盡一切辦法的活下去,為什麽會有人一心想要求死?

正常的人體會不到他們心底那種絕望和痛苦,這種病跟生活環境、成長環境、還有一些思維模式有著很大一部的關係。

我走到床邊看著她呆呆的看向棚頂,餘光掃到我的時候眼淚唰的一下滑了下來。

我心疼的握著她的手,忍不住哽咽的問:“怎麽這麽傻啊?”

“纓禾,剛才在水底你拉住我的手腕時,雖然我看不見你的臉,但我知道一定是你來救我了。

在那一刻我自私的想,我們一起死在水裏也挺好,那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米粒,會好起來的,你哪裏不舒服可以和我說,也許我不懂得開解你心裏的結,但我可以陪著你。”

她用力的用拳頭敲擊自己的太陽穴,情緒一下子蹦下來,“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我覺得我被這個世界遺棄了一樣。

連你都不要我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我怕她動作幅度太大會碰到手上的針,連忙起身抱住她控製住她的雙手,“我沒有不要你,你不要瞎想,好不好?”

“真的嗎?”

“當然,在親近的人也有吵架的時候啊!我跟你道歉,米粒,對不起,我說話不過腦子,傷害了你。”

她在我懷裏慢慢冷靜下來,感受到我身上的衣服還濕著,擦掉臉上的眼淚假笑著對我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已經沒事了,我沒病,一會打完針我就回家陪你。”

對於她前後巨大的反差使我有些驚愕,說哭就哭,說笑就笑,一會想死一會又沒事了...

“好,那我先回家,你今晚在這睡一晚,我明天來看你。”

她撒嬌的晃著我的手臂,商量道:“我不能回家嗎?”

“溺水可大可小你先留在這觀察一下,要是沒事兒的話明天我來接你回家。”

“那我們拉鉤。”

我將手伸了過去,她再次確認道:“你真的不生我的氣了?

纓禾,我答應你我以後一定改,我再也不任性了,好不好?”

我點了點頭,“好,你早點休息,別多想。”

我幫她把被子蓋好後故作鎮定的走出病房,見九五在和蘇明勳說醫生和他說的話,他納悶的說道:“怎麽還得這樣的病了!”

聽到關門聲他倆同時看向我,我對九五說道:“你晚上在這吧!我和明勳先回去了。”

九五點頭,欲言又止最後化成沉默。

我們之間的默契光看眼神就知道對方什麽意思,他想和我道歉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而我也沒和他生氣,自然不用他道歉。

我和蘇明勳回家的這一路上他都在納悶兒,最後實在憋不住才問道:“你說米粒不會是裝的吧?”

“誰能拿自己的命來裝?”

“米粒什麽事幹不出來啊?你看她瘦瘦弱弱的,我今兒才算看明白她,心眼子怎麽這麽多呢?你說她那陣說的話,我們要不要告訴九五?”

“先別說了,米粒一個都整不過來,九五在抑鬱了,那我們家可熱鬧了!”

蘇明勳點了點頭,沒在說什麽。

回家後我洗了熱水澡晚飯也沒吃早早睡下了,在水裏耗盡了所有的體力,渾身乏的不行。

在夢裏我回到了那片水域,有個聲音告訴我他叫珩衍。

我想,今天應該就是他幫了我的忙,不過在夢裏他沒露真身,我並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我在黑暗裏對他說了聲‘謝謝’,便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我提前請好了假今日準備去工地幫菩提去破局。

出門時見到犀牛已經在門口等我,我上車後問道:“等很久了?”

“嗯,還行,臉色這麽差?”

“沒睡好。”

“昨天水裏泡了那麽久,沒生病吧?”

我驚訝的問道:“你怎麽知道?”

“動靜搞那麽大,上報紙了已經。”

我哼笑了聲,別過臉看向窗外,“報紙沒什麽大新聞好報了麽?這點破事有什麽好寫的!”

“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宮主說你要不舒服可以改天再去。”

“走吧!早晚都是我的活兒,先去看看他們請的大師把那地方弄成什麽樣了。”

犀牛見我執意要去這才啟動車子,我拿著手機回複未回的消息,正如犀牛所說這事鬧的還不小,蔣諾婕和可星都知道了,紛紛給我發消息問情況。

我簡單的闡述了一下,可星說會幫忙聯係醫生,看看米粒的情況到底嚴不嚴重。

等到工地後老刁親自帶人在路邊迎接,我們的車子剛停穩,老刁便殷勤的過來開門。

我下車後感覺這裏比上次過來更陰冷了,這一路都是豔陽高照的大晴天,唯獨到這陰沉沉的好像馬上大雨襲來的樣子。

我咳嗽了兩聲,董進寶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擔心。

老刁笑著問道:“師傅,你是不是昨天見義勇為跳水著涼了?”

我故意冷笑著回:“著不著涼我不也得來麽?宮主的命令我敢不聽嗎?”

老刁搓著手尷尬的說道:“師傅,咱們何必非要搞的針鋒相對呢?”

“我並沒有要針鋒相對的意思,但我說過我弄不了,宮主這是在拿我的命來開玩笑,要是你,你會開心?”

老刁眼底劃過一抹精光,他這麽聰明不會聽不出我在賣人情,到時候回去該怎麽和菩提匯報就是他的事了。

我跟著他們向裏麵走,見上次來看到的那些被挖一半的房子全都炸平了,有一片空地處搭建了一個臨時的祭祀台,下麵還有燒過東西的灰燼。

想燒點紙錢就把這些怨靈送走?

對方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