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別來說教

我清晰的看到麵前的老刁喉嚨上下滑動了一下,滿臉詫異的看著我,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似乎沒想到我說話會這麽直接,他們怕菩提是因為菩提是他們大哥,我可不怕他,我又不歸他管!

看來這菩提平時支使人支使慣了,一點禮貌都沒有,隨隨便便找個人找我,自己連麵都不露,也太沒拿我當回事了!

老刁解釋道:“師傅...我大哥平時太忙了,您千萬別挑理,我大哥交代我了,您需要什麽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我哼笑了聲,“不是那麽回事兒,你幫我傳達他會明白的。

等你找到這地方的詳細信息在給我打電話吧!

我今天還有點事兒,先走了!”

我轉身準備離開,老刁在身後急促喊道:“哎!師傅,別呀!”

我回頭看他,“什麽別呀?”

“別走呀!這工地每天的花銷跟燒金子似的,您早處理了我們也早開工呀!”

“我得知道這地方是什麽地方,如果是亂葬崗那有冤的人可太多了,而且至少過百年!

那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

如果是祖墳還好一點點...但也比較難辦,因為讓他們的子孫把屍骨一一遷回去已經不太可能了,甚至連地底下誰是誰都已經分不清了!

我從外麵走過來,靠路邊那幾百米還好一點,但越往裏麵走坑位越大,好巧不巧這是個聚陰之地,我到現在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還能如此陰,想必他們已經是成了氣候的,懂什麽叫怨氣滔天麽?

所以說,超度、化解怨氣、讓他們自行去投胎這幾種方法都不太可行。”

老刁聽完我說的話臉色越來越難看,納悶兒的問道:“師傅,真有這麽嚴重?”

“當然了,自家人我騙你幹什麽?還不抓緊去了解情況!”

老刁眼神左右瞟了一下做思考狀,歎了口氣道:“成,這地方不好打車,我先送您回去。”

我見他還挺上道的便沒有拒絕,跟在他身後一起走到車旁,看到麵前金晃晃的小人車標在心裏呦嗬了聲。

菩提的手下都這麽有錢,那他在宗洲一定有著不小的勢力,這個老刁可能是菩提麵前的紅人。

我倆在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他問我是哪裏人,我回:“古刹堡。”

他疑惑的嘶了聲,“古刹堡?我有個兄弟好像也是那的。”

我心裏門兒清他說的是誰,嘴上笑著問:“叫什麽啊?沒準兒我認識呢?”

“進寶,你認識嗎?你們好像差不多大!”

“哦,知道,家裏不遠,他現在也在宗洲啊?”

“是啊!真巧,那這樣吧!我看你也沒車,既然你們是老鄉我讓進寶平時接送你吧!不然這工地挺遠的,你來回打車也不安全。”

我連忙拒絕道:“不用了,我有司機。”

“哎呀!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這事就這麽定了!”

既然他非強加給我便順水推舟的同意了。我心裏其實不太想讓他們看到犀牛,這樣又能時常和進寶在一起,簡直兩全其美。

老刁將我送回家,便驅車離開了。

我急急忙忙的推門而入向裴深的房間跑去,沒想到一推門看到了邊塑。

她坐在床邊握著裴深的手,另一隻手在輸液,白皙的臉上一片潮紅,棉被緊緊的裹在身上。

我一下子止住了腳步,邊塑聞聲回頭看了我一眼,臉上升起尷尬的笑,打招呼道:“纓禾,你回來了。”

因為玫玫姨我和邊塑之間的關係也微妙了起來,她同父異母的弟弟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

她管我的親生母親叫媽...我倆卻沒有一點血緣關係...

我收回思緒回了句:“啊!我來看看我哥怎麽樣了。”

她拿著毛巾輕輕擦拭著裴深脖頸的汗,隨後起身向我走來,頻頻回頭看著**的人,滿眼掩飾不住的擔心。

她將我拉出房間,才敢大聲說話,“我叫來了家庭醫生給他輸液,都快燒到四十度了。

纓禾,不是我說你,你去哪兒怎麽不告訴你哥一聲啊?”

我心裏冷笑了一下,麵不改色的問道:“我哥生病跟我去哪兒有什麽關係嗎?”

她語氣責備道:“怎麽沒關係,要不是前天晚上他去鬼王殿找你淋了雨,怎麽會感冒呀!”

前天...?

邊塑見我一副不解的表情,繼續說道:“你也知道穀隱宮規矩多,鬼王殿的人根本不給他開門放他進去,他在門外淋了一夜的雨。

第二天清早去白色聖殿一打聽,才得知你生病請假了。”

聽邊塑這麽一說,還真是我的問題。

“那大夫怎麽說?嚴重嗎?用不用去醫院啊?”

邊塑歎了口氣,“你哥有多強你不知道嗎?怎麽勸他也不去醫院,這會兒打上針了能睡一會,你該幹嘛幹嘛去吧!我在這照顧他,你放心。”

我透過落地窗看向**虛弱的人,心裏好一陣心疼。

“好吧!辛苦你了,要是需要幫忙或者你有事要走就喊我一聲。”

“纓禾...”

“嗯?”

“我媽...嗯,我們的母親...”

我心底有些不悅,打斷道:“她不是我母親。”

“纓禾,媽有她的難處,你應該試著理解她而不是隻會一味的指責,你是修行之人,不是應該想得開嗎?”

瞧瞧,這就開始道德綁架了。

我冷下臉回道:“別人如何待我,是我的因果。我待別人如何,是我的修行。

我不容人是我無量,人不助我是我無為。

我是修行不夠,但這也是她因果,我是無度無量,但我不助她也正是因為她的無為。

我並不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我做錯了什麽,如果說不管那個隻生我、不養我,認出我、也不認我的女人叫媽是一種錯,那諸神可以劈天雷懲罰我,我認!

其餘的就不需要你們來說教了。”

其實我這人喜怒哀樂挺愛掛臉的,不高興了會立刻讓對方感知到我的態度,別蹬鼻子上臉。

寬宏大量的基礎是我們彼此尊重,不計較的前提是對方有悔改之心。

我瞧不出那個聽說我出車禍而失態的媽,心裏惦記的卻是我死了就不能給她兒子捐骨髓,有哪一點悔改的心!

如果說她丟下我的事對我造成了傷害,那那晚在醫院她的失控就是再次把我推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