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祭祀
蔣諾婕緊張的不停往嘴裏灌水,我趁著還有些時間去裏麵的臥房換上白色錦緞袍子,黑色的布鞋,頭發在頭頂綰起,洗手淨口。
直到歡喜折返回來對我說道:“師傅,一切準備就緒。”
我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這事有人知道麽?”
歡喜連連擺手,“我誰也沒說,但錄入師會不會說出去我就不知道...”
“成,走吧!”
臨走前我故作輕鬆的給她倆飛眼,笑道:“好好待著,別到處瞎跑...”
她倆表情都不怎麽好看,眼神中更多的是對我的擔心。
我身上這身簡易的祭天服和大典時穿的華服有所不同,這件款式同樣莊重但不繁瑣,做法事或者需要行動時不會束著身子。
一般有小型的重要場合,我都會穿這件袍子。
我在門口深吸了口氣,挺直背脊昂起頭顱,神色冷峻的從秋庭居走到祭天台,許多冤靈現型出來看熱鬧。
阿茶和阿姆似乎感覺到了我今晚要有所行動,時時刻刻在我身側飄著。
祭天台周圍插著幾十隻火把將天空照的火紅,台下有小童子對我伸出手指路,“雲師傅,請。”
我提著袍子一步一步往四十九節台階上走,每一節台階都雕刻著複雜的圖案,周圍橘色火光照亮了我的臉,可我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祭天台隻有我或者鬱秋庭可以上,其餘所有人員全部隻能在下麵觀看。
阿茶嬉笑著對阿姆問道:“你覺得她搞的定麽?”
阿姆迷茫的搖了搖頭,不免擔心的歎了口氣,“我不明白她為何把宮主支走了,如果有宮主在應該沒什麽問題。”
阿茶嬉鬧的神情,正色感歎道:“剛才當我看她孤身一人登上祭天台的那一刻,才有那麽一點感覺,她配當這個占命師。
如果她什麽都需要宮主幫忙,那她不一定有命在這個如地獄般恐怖的地方活下去。
冥措大師牛就牛在一個隱字上,他能將自己的鋒芒收放自如,這才能在穀隱宮安然無恙,他的一生隻為等待擁有鬼王臂的宮主回來掌管大權。
可雲纓禾不行,她沒有冥措能隱忍,她身上有種不服輸的勁兒,什麽事情都要搞得明明白白才甘心!
所以她的路,要比冥措大師難走的多。”
阿姆讚同的點了點頭,她也在穀隱宮的日子也不短了,將這裏麵的明爭暗鬥看得清清楚楚,我確實如阿茶所說的那般,有時候天不怕地不怕橫衝直撞,還有一點是我的目的向來明確,我要幫鬱秋庭掃除一切障礙!
阿姆笑著問道:“你讓她收拾那隻惡鬼其實也是為她好,對吧?”
阿茶勾起唇角,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回道:“對大家都好,才好。”
我站在祭祀台前拿起一捆檀香,單手放在火盆裏點燃,另一隻手在地麵灑了三杯酒,隨後再次斟滿。
一捆香的煙霧不照火把的輕,順時針揮三圈逆時針揮三圈,雙手合並在一起,“諸佛諸神在上,弟子雲纓禾前來祭拜。
弟子懇求諸位神明保佑穀隱宮昌盛,宮主鬱秋庭平安順意,民間百姓安康,所來祈福之人皆能如願,所有怨靈不必流離失所。
弟子今日除之惡靈,還請神明相助。”
我將香插入香爐,虔誠的三拜九叩。
渾身上下如電流般劃過,渾身竅脈砰砰的跳。我起身後從懷裏拿出玄鶴視線給我的符紙直接丟掉了火盆裏,那符紙上寫著惡靈的名字,摩午。
今天就算他本不想來,我們也一樣有辦法讓他離開本體,離開傑叔速速趕來!
站在這麽高的地方可以俯瞰穀隱宮的所有角落,最前方主殿的大門緊閉,從白色窗布可以看到裏麵泛著暗黃色的光暈。
鬱秋庭,老娘為了你,可是什麽都豁出去了!
下麵的人不明白為何香以入爐我還不下去,紛紛交頭接耳起來,錄入師帶著冊子趕來,仰頭觀望著我的每一個動作。
原本周圍風平浪靜,不一會兒便開始陰風陣陣,那種陰冷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我事先拴在桌子上的紅繩上的鈴鐺叮鈴鈴的響,金豆在我耳邊說:“他來了。”
隻要他現身,今天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我一定讓他有來無回。
他出現在我身後,語氣明顯有些氣急敗壞,“怎麽又是你?”
我轉過身對著他笑了笑,“可能是我克你吧!上天給我托夢了,說讓我除了你!”
自從我當上占命師後,倒是很少看到他,他也不會正麵與我會麵,都是趕著我不在穀隱宮的時候來搗亂。
上次看到他還是幾年前在古刹堡時的事呢!
記得他當時惡狠狠的警告我,不要多管閑事!
麵前那隻惡鬼比以前厲害了許多,黑色綠色的氣周身環繞,臉泛著一種牆麵的灰白色,上麵有血色的紋路,胸口的位置冒出暗紅色的光暈,嘴唇呈黑色。
他嘴到是不貧上來就開打,倒是個急性子!
他呈黑旋風狀像我撲來,我盡量向後仰整個身體故意像供桌上倒去,‘哐啷’一聲巨響將神壇上的供桌砸翻。
器皿掉落在地麵的粉碎聲,燭台與酒相碰撞立刻升起火焰。
他氣的眼睛瞬間紅了,咬牙指著我,“我還沒見過你這麽卑鄙的占命師!”
下麵的人發出驚呼,“雲師傅這是怎麽了?好像和誰打起來了!”
“快去叫人!”
我後背一陣劇痛,上次被玄鶴養的虎抓的傷還沒好利索,今日又添新傷。
我忍痛倒抽了口涼氣,故意笑著氣他道:“沒見過?今天讓你好好看看!我不僅卑鄙,還無恥,還有點厲害!”
他襲擊我的範圍本不至於砸到神壇,他自然看出我的故意而為之。
他瞧出不對好像上了我的套,轉身想跑,我拿出嘎巴拉向前一甩,正好套在他的勃頸上,他再怎麽用力向前也脫離不開我所控製的範圍。
我用力收緊嘎巴拉,將他控製在我身前,“回不去了,今兒你就得陪我在這玩!”
我奶曾經告訴過我,還有得救的可以好言相勸,沒得救的那氣勢就不能輸!
你要敢慫下來,他他媽就敢上天!
我拿出一張符紙貼在他的頭頂,他痛苦的嘶喊了聲,隨後身旁兩側的手長出無數隻纖長的指甲,雙手向後抓住我的脖子。
我越縮緊他抓的越凶,無奈之下我隻能先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