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哭巴精

鬱秋庭長長的睫毛溫順地垂在眼簾,深色的瞳孔如同靜謐的夜,眸光帶著一股莫名的笑意讓人捉摸不透,淡紅色的嘴唇嘴角微微彎起,連笑起來時都帶這一絲陰氣兒。

我喜歡看他的嘴,薄厚適中但很小總是想多看幾眼。

我一看他的死樣子就知道這事兒和他脫不了關係,以前上學時他惡搞我就是這副表情!

一定是為了報複我昨天給他買了可愛的毛線帽子,所以聯合那些小鬼整我,我一想到這心就疼,昨天那件大衣很貴的,這王八蛋竟然給丟了!

我手中的嘎巴拉越握越緊,雙眼惡狠狠的瞪著他。

他雙手背在身後,上身微微向下低俯將臉湊到了我麵前,又叫了聲,“小雲?”

我將牙齒咬的咯咯響,回道:“雲你奶奶!鬱秋庭,除了你我再也沒遇到過這麽討厭的人!

滾開!”

我用力撞開他的身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外麵的寒風刺骨,我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高領毛衫,盡管凍得心顫也絲毫不肯表現出來。

那些小鬼見我這副樣子出來一哄而散,紛紛找了一個障礙物擋著自己,探出個小腦袋偷偷摸摸的看著我。

“誰把我的衣服弄髒了自己站出來!是不是看我是新來的,你們認為我好欺負?”

鬱秋庭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我身後,他下巴墊在我的肩膀上,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在我耳邊含笑說道:“這個紅衣服的小鬼,那個無腳的女鬼,還有那個束兩個丸子的小丫頭...”

耳畔的熱氣弄的人心癢,我的臉刷一下子就紅了。

他前前後後點了十幾個鬼,我詫異的看著他,問道:“屋內進去那麽多東西我會不知道?我看你就是有意包庇他們!”

“你睡的跟死豬一樣,你怎麽會知道?”

“你怎麽知道我睡的跟死豬一樣?”

鬱秋庭眸色一怔,巧妙的躲開了我緊逼的視線,站直身子說道:“你每次睡覺都是那樣!”

我指著他胸前上下起伏,氣的半晌沒說出來話!

我回到屋子裏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拿著昨晚他給我的冊子毫不猶豫的離開鬼王殿。

陰三連夜從古刹堡回來正巧碰到我離開,他和我寒暄了幾句後便去和鬱秋庭匯報,結束後他有些納悶兒的說道:“小雲走的時候眼睛紅紅的,好像哭了,是出什麽事了嘛?”

鬱秋庭這才正眼看向他,有些不信的挑眉問:“哭了?”

“是啊!”

鬱秋庭重新低下頭表麵看起來沒有任何波瀾,沒過一分鍾他煩躁的丟掉手中玉製印章,向椅子後靠了靠,納悶兒的對陰三說道:“我不就弄髒了一件她的衣服嗎?怎麽還是這麽愛哭呢?”

陰三:“......”

鬱秋庭這麽一說,便知道他肯定昨晚沒幹什麽好事兒!

“可能小姑娘愛美吧!”

鬱秋庭想了幾秒吩咐道:“你去把商場粉紅色棉襖都買回來送留念居去!”

他說完在心裏罵道:小氣鬼,哭巴精,賠你總行了吧?

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玩笑我會這麽生氣,我生氣的點也不在於他弄髒了我的衣服,我生氣他踐踏了我的心意。

麵對喜歡的人會變得異常敏感,有的玩笑真的開不得,這要是九五我可能追著他打兩條街,但心裏根本不會這麽生氣。

那時候我的感情經驗為零,社會經驗也不豐富,還在努力的去迎合這個世界。

昨晚我仔細看過資料,有個男人的病情比較嚴重刻不容緩,偏偏他在距離宗洲很遠的農村,我拿出電話撥打資料上麵留的座機號碼,通了很久才有人接起。

對方是個小朋友的聲音,怯懦的說了聲,“你找誰?”

“小弟弟,你家大人呢?”

“我爸爸病了,不能接電話。”

“哦,這樣啊!那你媽媽呢?”

“我沒有媽媽。”

我心裏一沉,有些不舒服的感覺,“那你在家等著,我現在要去你家。”

“哦。”

我叫犀牛載我過去,出了宗洲的路段開始顛簸起來,土路上麵坑坑窪窪到處都是石頭,這種路非常遠,足足開了兩個多小時才到,在不到估計我得被晃吐了。

我們要進村子的時候被人攔住了,門口有哨崗兩個男人手臂處帶著袖標,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犀牛降下車手拄在窗邊,嘴裏叼著煙眯起了眼睛,淡淡的甩了三個字,“穀隱宮。”

對方點了下頭立刻放行,我坐在後麵感歎這三個字可真牛b!

從進入村子開始就有點奇怪,路旁做生意的門店全部緊閉大門,街道上連個人影都看不見,再加上村子裏的灰塵比較大,風一吹天空都是黃色的看起來特別陰鬱。

家家戶戶的狗子看到陌生的車輛,起身瘋狂的吠個不停。

我對犀牛說道:“你慢點開,我覺得有點奇怪,安全第一。”

“嗯。”

犀牛按照我給他的位置找到了目的地,不知道是誰把他資料報上穀隱宮的還寫的十分詳細,他叫林子,三十八歲,山裏的礦工,左腿腐爛癱瘓在床。

我和犀牛站在院子門前,大門是用寬板的木頭釘在一起做成的,我墊起腳就能看到院子內的情況。

有幾隻雞不知藏在了哪裏,可以清晰的聽到‘咕咕咕’的聲音。

我抻著脖子衝裏麵大聲喊,“請問有人嗎?”

不知是不是我洪亮的嗓音震到了犀牛,他別有深意的瞄了我一眼,我縮起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道:“以前在古刹堡我們找人都靠吼,你要是覺得震就站遠點。”

犀牛笑著說:“沒想到你還挺真實的。”

我:“......”

這就真實了?

我沒在理他,繼續展現我的獅吼功:“請問是林子家嗎?”

屋子裏依舊沒有動靜仿佛真的沒人一樣,可我明明早晨打過電話的,難道是地址留的不對?

我想了半天示意犀牛向後站一點,一腳踩在門旁的大石頭上抬腿翻了上去。

犀牛震驚的看著我,見我跟個猴子似的騎在了牆邊,問道:“你要幹嘛?”

我一隻腿在牆內一隻腿在牆外,正低頭準備跳時臉色煞白聲音發顫的說道:“我不幹啥,哎哎哎!你別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