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黑袍人艱難地抬起頭,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黑袍人的氣息迅速萎靡下去,臨死前,他那雙渾濁的雙眼死死盯著顧辰。
眼中充滿了怨毒和不甘。他怎麽也沒想到。
自己縱橫數十年,最終竟會栽在一個毛頭小子手裏。
顧辰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沒有絲毫憐憫。
對於敵人,他從不手軟。更何況,這個黑袍人作惡多端,死有餘辜。
然而,就在黑袍人斷氣的瞬間,一股暴虐的氣息突然從顧辰體內湧出。
他的雙眼變得血紅一片,仿佛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
“去死吧!都去死吧!”
顧辰仰天怒吼,聲音中充滿了狂暴和殺戮的欲望。
他猛地揮出一拳,恐怖的真氣如同海嘯般席卷而出。
“不好!”
雲浮夏臉色大變,她敏銳地察覺到顧辰的不對勁,連忙衝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
“顧辰,冷靜點!他已經死了!”
雲浮夏的聲音在顧辰耳邊炸響,仿佛一道驚雷,讓他混沌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
顧辰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猩紅的雙眼中逐漸恢複了一絲清明。
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緊緊抱著自己的雲浮夏,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我這是怎麽了?”
顧辰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迷茫。
“你剛才走火入魔了!”
雲浮夏鬆了一口氣,解釋道。
“我沒事了。”
顧辰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翻湧的真氣壓製下去,然後輕輕推開了雲浮夏。
很快,明嬌就在黑袍人的衣服裏發現了一枚玉佩。
這枚玉佩通體漆黑,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麒麟,赫然與唐坤身上那枚一模一樣!
“怎麽會這樣?”
明嬌臉色大變,她拿著玉佩,快步走到顧辰麵前。
“顧辰,你看!”
顧辰接過玉佩,仔細端詳了一番,眉頭頓時緊緊皺了起來。
“看來,唐坤和這個黑袍人之間,果然有著某種聯係!”
雲浮夏沉聲道,“隻是,他們為什麽要在江市郊外的亂葬崗種植血玉藤呢?”
顧辰沒有說話,他腦海中思緒翻湧,試圖將所有線索串聯起來,但始終找不到答案。
“明嬌,你問他了嗎?為什麽要在亂葬崗種植血玉藤?”顧辰突然問道。
明嬌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她連忙說道:“我問了,但他什麽都不肯說!”
顧辰聞言,心中也是充滿了遺憾和憤怒。
他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找到血玉藤。
碰到黑衣人的時候他還是有點興奮,想著抓住了可以順藤摸瓜。
沒準這黑衣人肯定知道蠱毒的事。
原本以為可以從他口中得到一些關於唐坤和血玉藤的線索,沒想到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該死!”
顧辰一拳砸在石壁上,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之前黑袍人自爆的地方。
那裏,除了滿地的碎石和灰塵之外,竟然還殘留著一塊黑色的布料。
顧辰走過去,撿起那塊布料,仔細地端詳起來。
這塊布料材質特殊,入手冰涼,上麵還繡著一些奇怪的圖案。
看起來像是某種文字,但顧辰卻一個都不認識。
“這是什麽東西?”
雲浮夏和明嬌也走了過來,好奇地問道。
顧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他將布料收了起來,準備回去之後再慢慢研究。
“血玉藤,我們要怎麽采集?”明嬌問著顧辰。
顧辰看著眼前這株血玉藤,心中五味雜陳。
血玉藤通體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紅光,如同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但顧辰知道,這美麗的外表下,隱藏著的是無盡的邪惡和殺戮。
雲浮夏拿出唐坤的日記開始對著上麵寫的苗疆文翻譯:“根據日記記載,這血玉藤乃是至陰之物,生長在亂葬崗這種陰煞之地,若是想要將其移植,必須得用至陽之物中和其陰氣才行,否則……”
顧辰眉頭一挑,追問道:“否則怎樣?”
“否則,輕則經脈盡斷,淪為廢人,重則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雲浮夏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
明嬌臉色一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她雖然不懂什麽至陰至陽。
但走火入魔、爆體而亡這種死法,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
顧辰倒是麵不改色,隻是沉聲問道:“那你說,什麽才是至陽之物?”
雲浮夏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看得顧辰心裏直發毛。
“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顧辰沒好氣地問道。
雲浮夏嘿嘿一笑,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你猜?”
顧辰一把推開她。
沒好氣地說道:“少廢話,趕緊說!”
雲浮夏收起玩笑的神色,正色道:“這至陽之物,說起來也簡單,就是至陽至剛的真氣。而你嘛……”
“你的意思,是要我用自身的真氣,去中和血玉藤的陰氣?”顧辰問道。
雲浮夏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不過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控製不好,你就會被血玉藤的陰氣反噬,到時候……”
“到時候我就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對吧?”顧辰接過她的話,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你知道就好!”雲浮夏說道。
“所以,你最好還是考慮清楚,要不要冒險一試。”
顧辰沒有說話,而是走到那株血玉藤前,仔細地觀察起來。
這株血玉藤通體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紅光,如同鮮血一般妖豔。
卻又透著一股詭異的美麗。
他知道,雲浮夏說得沒錯,這血玉藤的確很危險,一個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但是,他必須得試一試。
他一把抓住血玉藤的藤蔓,入手冰涼刺骨,一股陰寒之氣瞬間順著他的手臂蔓延開來。
顧辰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顧辰!”
明嬌驚呼一聲,想要上前阻止,卻被雲浮夏一把拉住。
“別過去!”
雲浮夏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他現在不能被打擾。”
顧辰咬緊牙關,調動體內真氣,開始嚐試著中和血玉藤的陰氣。
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體內激烈地碰撞、交織,如同兩條水火不容的巨龍,瘋狂地撕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