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被逼無奈！”
顧辰猛地將明遠山甩在地上，眼中滿是厭惡，“真是可笑至極！”
“爹！發生什麽事了？”
明嬌聽見屋內傳來響動，心中擔憂，急忙推門而入，卻看到了讓她震驚的一幕。
顧辰站在屋子中央，而自己的父親則狼狽地倒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胸口。
明嬌柳眉倒豎，眼中滿是焦急，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她衝進房間，手裏還緊緊攥著平日裏防身的匕首。
“嬌嬌！別過來！”
明遠山看到女兒手中的匕首，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掙紮著想要起身，卻因為牽扯到傷處，疼得悶哼一聲，又跌坐了回去。
明嬌哪裏聽得進去，她滿心都被眼前的一幕占據了。
父親一向身體硬朗，此刻卻麵色蒼白，嘴角還帶著血跡，狼狽地癱坐在地上，而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一臉淡漠的男人！
“是你幹的？為什麽要傷害我爹爹？！”
明嬌怒火中燒，顧不得思考其中緣由，手中的匕首直直刺向顧辰。
明嬌的匕首距離顧辰的喉嚨不過一寸距離，卻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穩穩地握住了。
顧辰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就這點本事，也想殺我？”
顧辰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語氣中滿是不屑。
明嬌從小習武，雖是女子，但身手也十分了得，一般的壯漢都不是她的對手。
然而，她在顧辰麵前，卻像是孩童一般無力。
“為什麽要傷害我爹爹？”
明嬌不甘心，再次揮舞著匕首攻向顧辰。
“你爹爹？”顧辰冷笑一聲。
“他根本就不配當你爹！他隻不過是一個為了錢財，不惜對自己的好友和女兒下毒的畜生！”
“你胡說！”明嬌怒吼道：“我爹爹他不是這樣的人！”
“是不是，你自己問他！”
顧辰一把抓住明嬌的手腕，將她拉到明遠山麵前。
“說！你為什麽要給明嬌下毒？為什麽要把她當成你兒子的墊腳石？”
明遠山被顧辰的眼神嚇得瑟瑟發抖，卻還是嘴硬道：“我沒有！你別想挑撥我們父女之間的關係！”
“還敢嘴硬？”
顧辰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手上力道加重了幾分，明遠山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爹爹！”
明嬌看到父親痛苦的樣子，心如刀絞，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你告訴他，你沒有，你沒有做那些事情……”
明遠山看著女兒梨花帶雨的臉龐，心中五味雜陳。
他何嚐不想告訴女兒真相，可是，如果他說了，他就真的失去一切了。
“嬌嬌，爹爹沒有……”
明遠山艱難地開口，卻在看到顧辰冰冷的眼神後，聲音越來越小，最終變成了無聲的歎息。
“爹爹……”
明嬌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她從未想過，一向慈愛溫和的父親，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說話啊！你說你沒有做！“
明嬌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從小到大，父親在她心中一直是頂天立地的英雄，是無所不能的保護神，可如今，這個英雄卻轟然倒塌，露出滿身汙穢。
“為什麽……”
明嬌的聲音顫抖著，仿佛一碰就會碎裂，“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是你的女兒啊！”
明遠山痛苦地閉上眼睛，不敢去看女兒的眼睛。
良心的譴責和對未來的恐懼在他心中交織，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嬌嬌，爹爹也是迫不得已……”
他想要解釋，卻發現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迫不得已？”顧辰嗤笑一聲。
顧辰的笑像一把利刃，狠狠地紮進明遠山的心髒，也撕碎了明嬌最後一絲希望。
“他說的是真的嗎？”
明嬌的聲音冰冷，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溫度，她緩緩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眼神中充滿了陌生和厭惡。
“你真的……把我當成你兒子的墊腳石了嗎？”
明遠山張了張嘴，想要否認，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無力地癱軟在地上，像一灘爛泥，再也無法維持往日慈父的形象。
看到父親默認的態度，明嬌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陣發黑，身體搖搖欲墜。
“明嬌！”
顧辰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感受到來自顧辰身上的溫度，明嬌心中最後一道防線終於崩潰，她緊緊地抓住顧辰的衣襟，放聲痛哭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顧辰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那個符籙其實不是辟邪的，是感知毒素的，你拿出來看看，是不是已經燒成灰燼了。”
顧辰突然對明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意。
明嬌聞言一愣，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己腰間的香囊。
果然，原本裝著符籙的香囊，此刻已經變得空空如也。
“見你第一麵我就感覺到了，所以下棋的時候才一直盯著你看，但是你並沒有什麽不適。”
顧辰繼續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明遠山笑了一聲，滿是苦澀。
“這種毒隻會讓人無知無覺的衰敗下去，不會感受到痛苦。”
明遠山痛苦地閉上眼睛，似乎是不忍心再看女兒一眼。
“這種毒，是我從一個雲遊的道士那裏得來的，說是可以慢慢消耗人的氣運，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一切……”
“你瘋了！你竟然為了你那點野心，就用這種歹毒的巫術來害我？”
明嬌不敢置信地搖著頭，她無法相信，那個從小到大疼愛她的父親，竟然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親手將她推入深淵。
明遠山顫抖著嘴唇，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開口。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顧辰冷冷地開口了，他走到明遠山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天譴？”
明遠山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絕望和瘋狂。
“我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沒有遭天譴？我明遠山這輩子，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從我入贅明家的那一刻，我連姓都改了，這整個江市，有誰看得起我！？”
“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步，就斷斷不會讓兒子走我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