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處秘密據點。

密室之中,一名全身上下被黑霧籠罩的男子正在通知電話。

電話那頭傳過來的聲音,赫然是二號!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說的很清楚,要的是擊殺暗帝,不是困住他!”

二號顯然已經暴怒了。

“首長見諒,以我們靈耀會的能力,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黑霧中的男子語氣不鹹不淡,頓了一下,又刻意加重語氣補了一句,“那可是暗帝!”

“暗帝又如何?!他有三頭六臂不成?!你這分明是食言而肥!”二號依然情緒激動。

“哦?若是首長不滿意,我大可以現在撤銷術法,撒手不管,你我約定就此作罷,如何?”

“你!”二號頓時氣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聽到粗重的呼吸聲。

那男子淡然一笑,顯然已經完全拿捏了二號,卻也不欺人太甚,緩緩道,“首長不必生氣,聽我一言。”

“暗帝之能,沒有人敢輕易冒這個險,首長又何必苛求於我?”

“更何況,我以小世界之道困他在其中,至少可保證四十八小時內,他脫身不得。”

“這兩天兩夜的功夫,還不夠首長您做很多事兒嗎?”

“若是暗帝不在的情況下,您仍然收拾不了殘局,平息不了民怒,那即便我有能力幫您殺死暗帝,又能如何呢?”

男子言辭極其犀利,說的二號啞口無言,半晌之後,冷哼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男子也不在意,略帶些鄙夷的嗤笑一聲。

“會首大人,如此得罪二號,是否合適?”

旁邊一名黑袍男子有些顧慮。

這人聽聲音,分明就是在歸家和仲文遠、司徒榮耀一同行動的那個黑袍人。

“敖澤,我發現你在世俗呆久了,麵對這些掌握世俗權柄之人,竟也像碌碌凡人一樣,產生了敬畏之心?”

敖澤一驚,慌忙彎腰施禮,“會首大人教訓的是,敖澤失態了!”

會首擺了擺手,“傳令下去,這兩天之內,會中上下人員,全部停止一切行動!”

敖澤一愣,“大人,我們不配合二號的行動?”

會首嗤笑一聲,“他能有什麽行動……以他的格局和腦子,能想到的辦法無非是趁著暗帝不在,端了暗帝的大本營,對暗帝身邊的人下手,捏著人質威脅,讓暗帝投鼠忌器!”

敖澤不解,“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若我們能夠稍加助力……”

“嗬……”會首冷笑一聲,“你真以為晴雨齋除了暗帝,就全是軟柿子了?”

敖澤若有所悟,先前比武招親的事就可見端倪,暗帝身邊必然還有不少高手。

“可若大人您親自出手……”熬夜又道,“您已是凝脈一的境界,無論是暗帝還是晴雨齋,都不可能與您抗衡!”

“蠢貨……”會首倒是沒有生氣,隻是無奈的搖頭罵了一聲,“這個暗帝是怎麽出生的,你忘了?”

熬夜頓時恍然,“武聖體!”

會首長歎一聲,“當年葉清一事,百密一疏,誰能想到,區區一個司徒家的女人,竟讓他死心塌地,背叛組織!”

“我等辛辛苦苦多年,武聖體倒是造出來了,卻活生生給自己樹了一大敵,真是奇恥大辱……”

熬夜也扼腕歎息,咬著牙道,“當年若不是無塵那老賊,暗帝早已死於繈褓之中,可恨!”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會首歎息了一聲,“當年我不過是氣海五的境界,無塵那老賊竟冒天下之大不韙,引動大夏三十六處地脈,氣運加於葉南一身!”

“他身為葉南師長,天道垂青,實力大增,連我也不得不暫避鋒芒!”

“不過隨著葉南成長起來,氣運融於一身,無塵那老貨免不了境界下跌,如今也就是勉強保住歸元二而已,死期不遠,暫時不論!”

敖澤讚同的點了點頭,“暗帝才是心腹大患!”

會首冷笑了一聲,“二號打的如意算盤,他手上有郎邪,卻舍不得派出去跟暗帝拚命,就想讓我當這個冤大頭,嗬……武聖體豈是好惹?”

敖澤想了想,仍然有些費解,“大人,暗帝當真成長到如此境界了嗎?連您都……”

“不好說。”會首語氣凝重,“上古武聖體大能,越七境作戰,絕非傳說。”

“葉南一路成長,展現出來的鋒芒和天賦,比之上古大能也不遑多讓!”

“此次我用小世界之法強行將它攝入其中,便深有感觸。”

“我以凝脈一的境界,竟也隻能困他二十四個時辰,簡直匪夷所思……”

敖澤也一臉震撼,轉了轉眼珠子,“大人,那我們的策略是……”

“靜觀其變,不聞不問。”

會首淡定的道,“這兩天,讓二號去和晴雨齋硬碰,如果是二號僥幸得手,那我們也算困住葉南提供了幫助,約定完成,二號答應的好處也少不了。”

“若他拿不下晴雨齋,嗬……暗帝回來之後,豈能讓他好過?”

敖澤完全明白了,臉上露出了笑容,“到那時,暗帝一怒之下,二號想繼續藏著郎邪也藏不住了!”

會首點點頭,“等到郎邪與暗帝大戰一場之後,剩下的,還不都是我們說了算!”

“大人英明!”敖澤倒不是拍馬屁。

出手幫助二號拿下晴雨齋,並不符合靈耀會的利益,最終仍是二號獲利最大。

但若二號和暗帝兩敗俱傷,那就妙不可言了!

“隻是,這郎邪……真的能給暗帝造成麻煩?”敖澤還有最後一個顧慮。

“不要小看郎邪。”會首沉聲說道,“他的來曆你很清楚,雖是武者,但身上被種有修者秘法,若我沒看錯,他應該還身懷異寶……”

“雖然沒有武聖體那麽誇張,但各種加持之下,跨兩三個小境界作戰應該也不是問題!”

敖澤徹底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屬下已經迫不及待想看這兩天的好戲了!”

會首似乎也笑了笑,忽然問道,“文遠情況如何?”

“不是很好。”敖澤歎息了一聲,“先前被暗帝和五行宗的人所傷,壞了根基,後全靠大人所賜丹藥支撐,被抓住罪天司之後,又遭遇折磨酷刑,此時仍在修養。”

“嗯,有點挫折也是好事。”會首冷然道,“從此以後長點記性,一切的起因,竟為了一個女人,落到如此地步,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