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明知那五個老鬼在自尋死路，卻也默不作聲？”
司徒無念攤了攤手，“我隻是按照上頭的指示做事，其餘的，我管不了。”
葉南緊皺眉頭，“既然靈耀會知道我是什麽武聖體，為何還敢惹我？”
“誰說他們知道了？”司徒無念冷笑一聲，眼神中透出一抹報複成功式的暢快，“我沒有向他們匯報，他們怎會知道？”
葉南更加糊塗，冷然道，“把話說清楚！”
“沒錯，他們確實知道這個世上存在一個武聖體，甚至這個武聖體的降生與他們脫不了幹係，但他們並不知道是你！”
“二十多年前，是我奉上頭的命令，親自把你父親介紹給你母親。”
葉南隻覺得胸口被一柄大錘錘了一下，渾身血液冰涼。
最不願意承認的猜測，成真了。
“我父親，是靈耀會的人？！”葉南緊緊的攥著拳頭。
“嗬，不過和我一樣，也是個可憐的棋子罷了，撐過那非人的實驗，僥幸活了下來，卻也逃不過任人擺布的命運！”
這段話不用他解釋，葉南看過實驗筆記，知道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非得是我母親？她有何特別？其他女子不行嗎？”葉南盡量保持著理智，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你覺得以我的權限，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嗎？”司徒無念自嘲的笑了笑，“若你終有一日能站在靈耀會會首的麵前，得到了答案，不妨燒個紙告訴我。”
葉南沉默不語。
很多事已經明白了。
為什麽最開始父親堅決不同意和母親在一起。
想來是因為自己受人掌控，又確實對母親一見鍾情，不願意禍害連累母親。
“那他們到底是怎麽死的！”葉南近乎咬牙切齒。
“你若問我凶手是誰，我覺得毫無必要，你自己心裏也有數。”
“你若問我目的為何，更沒必要，你既知道自己是武聖體，何必再問？”
“你若問我，有沒有親自動手，嗬，我隻能說，以你父親當年的實力，我若敢敢動手，必活不過半盞茶的功夫！”
司徒無念此刻倒是無比坦誠。
葉南兩眼已然赤紅一片，“既是為了我這武聖之體，將我奪走便是，靈耀會如此神通廣大，從司徒家偷走一個繈褓中的嬰兒，不是難事吧！”
“為何要殺我父母？！”
這個問題也根本不用問。
失去了利用價值，反而成為保密不利因素的人，除了死，還有什麽結局呢？
所以司徒無念沒有回答，隻是直勾勾的看著葉南，仿佛想努力的看清楚自己將要邁上的死亡之路。
旁邊的司徒凝光和月影兩人早就震驚無比。
司徒凝光也一直在追查當年的事情，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內情……
“呼……”
再次強行壓下情緒，葉南冷冷的瞪著司徒無念，“你似乎刻意在等我，為何不設法逃跑，卻要忽然背叛靈耀會？”
“說不上背叛吧。”司徒無念長歎一聲，“我跟你說的這些，就算我不說，你也查得出來。”
“至於逃跑……我能逃到哪兒去？”
“五個老祖宗生死鎖大成，實力勝我多矣，不依然被他們棄如敝履，視如炮灰？”
葉南眼眸一冷，“也罷，算你看得通透，給你留條全屍！”
此刻司徒家僅剩的一個老鬼已然不知所蹤，靈耀會也再次銷聲匿跡，更不會管司徒無念的死活。
他早知自己是窮途末路，聽了葉南這話，也沒有什麽激動，就是冷靜漠然無比的看著葉南，淡定地迎接著自己的結局。
葉南渾身真元湧動，左手微微一抬，就要動手。
卻冷不防被司徒凝光直接的抓住手腕。
“光姨，莫非還念父女之情？”葉南眯起眼睛，神色冷然的問道。
“父女之情？”司徒凝光麵若寒霜，冷笑一聲，“月影的父親跟你父母一樣，當年被他間接害死之時，便早已沒什麽父女之情了！”
“那為何攔我！”葉南沉聲道。
“他還有用！”司徒凝光長舒一口氣，將眉宇之間的仇恨壓了下去，理智的道，“司徒榮耀消失也瞞不住，過不了幾天，其他幾房的人就會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留下來的那一塊兒勢力。”
“此時司徒無念暴斃而亡，司徒家必然陷入眾人奪權之中。”
“雖然有你在，可清掃一切，但你要做的事還很多，沒必要因為這件事牽扯精力。”
“留著司徒無念，大可以做我們的傀儡，我可以平穩的接收司徒家的一切！”
“至於在那之後他死不死，我毫不關心！”
葉南沉默了良久。
他知道司徒凝光說的有道理。
一號有命令，不可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滅殺豪門。
司徒凝光的這一套和平演變的計劃正合適。
“那就交給你了。”
葉南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轉身直接走出門外。
月影趕緊追了上去，輕輕挽住葉南的胳膊，陪著他漫步而行。
葉南此刻的心情極其複雜。
仇恨？那是刻在骨子裏的。
一旦仇恨融入血脈之中，就像吃飯喝水一樣自然，已經不能引起什麽情緒了。
隻不過解開了一些疑惑，卻引來了更多的疑惑。
父親究竟是什麽人？
他是一開始就加入了靈耀會，還是被靈耀會強行捉來做實驗的不相幹的人？
父親作為一代基因，與他進行適配的人選究竟是如何選定，什麽標準？
為什麽母親符合這個要求？
那母親又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想要知道這些，就如司徒無念所說，必須親自去問靈耀會的會首。
靈耀會，自己跟他們，定然是不死不休了！
半晌之後，他甩了甩腦袋，暫時將這些念頭拋開，伸手摟住了月影顯瘦的香肩，“剛才嚇到你了吧。”
月影搖了搖頭，溫柔可人的道，“你變成什麽樣都嚇不到我的！”
葉南心中情動，捧著月影的俏臉就要輕吻一記。
月影麵現紅暈，千依百順的閉上了眼睛。
煞風景的是，葉南的手機響了。
無奈的歎息一聲，拿出來一看，竟是花知憶。
這女人又怎麽了？
“葉南，好像要出大事！”
“首長被招去開秘密會議，好像是二號的命令，除了一號之外，所有首長都得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