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私心好像有點重了。”
葉南漫不經心的瞄了一眼南宮玄章,“怎麽,這個南宮玄昭在南宮家擋你路了?”
南宮玄章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真是什麽都瞞不過大人慧眼……”
“南宮玄昭一係,得康、楊、李三家小豪門的支持,勢力比較雄厚!”
“這不是大人之前吩咐的嗎,讓我不要再低調,在南宮家闖點名堂出來……”
“我這也是聽您吩咐,嗬嗬……”
葉南忍不住好笑,甩鍋甩自己頭上來了!
“殺了三家小豪門的少爺,再趁著南宮玄昭一死,三家小豪門失去主心骨,你在前去收攬遊說,嗬……”
“弄死人家兒子還要收人家當小弟,缺了大德了你!”
南宮玄章臉皮極厚,也不尷尬,嗬嗬笑了笑,“哪裏哪裏,大人教導有方!”
聽這倆人對話,周圍人都極其無語。
什麽人性啊這是……
全都不是好鳥!
“不過你這想法漏洞百出。”葉南忽然撓了撓鼻子,“在店裏那兩桌散客倒是不用擔心,嘴巴很好捂。可有的人……就沒那麽好擺布了!”
說到這兒,葉南似有意若無意的瞄了一眼花知憶。
花知憶臉色微變,但心裏卻沒多少害怕。
她可不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隻是沒想到,自己實在太低估這個姓葉的了!
這哪是什麽毛頭小子,殺人不眨眼、果斷狠絕,很多刀頭舔血的老江湖也做不到這麽沉穩淡定。
“啊?這個也殺?”南宮玄章打量了一番花知憶,臉上露出些許為難之色。
“喲,玄章大少爺剛才不是一副無毒不丈夫的模樣麽!”葉南嘲諷的一笑,“怎麽,忽然憐香惜玉了?”
南宮玄章一愣,隨後無奈的苦笑一聲,右手已經亮起了銀光,歎息一聲,“哎,可惜了,上乘佳人,竟要零落成泥……”
這小子嘴裏說著可惜,腳步卻沒有猶豫,直接抬腿就要朝花知憶走過去。
“爺,萬萬不可!”
這時候旁邊的司徒相總算是回過神來了。
他也算是徹底看明白了,自己跟的這位爺,簡直是個活閻王!
南宮玄昭說殺就殺,現在連花知憶都敢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滅口!
“老板娘絕非常人,不能隨便動啊!”司徒相急的都快跳腳了。
說明這貨還不了解葉南。
你看司空星辰和司馬黎玉,就一點都不著急。
葉南什麽時候是真的動了殺心,什麽時候是另有目的,了解他作風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葉南也不理司徒相,更沒有命令南宮玄章住手,隻是目光灼灼的盯著花知憶,看她的反應。
這女人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實在讓他有點在意。
花知憶見狀冷笑了一聲,神色倨傲,“以為殺個區區南宮玄昭,就真敢在我麵前撒野放肆?”
“真以為手下有個半步宗師,就能動得了我?”
南宮玄章瞬間停下腳步,眼睛一眯,神色稍微認真了些。
“且慢!”
就在這時,忽然包廂通道那邊走出來一個中年男子。
這人身形十分消瘦,卻並不顯病態,顴骨突出,兩眼灼灼有神。
那麵貌著實很普通,扔在人堆裏就找不出來的那種,且氣息內斂,十分的不起眼。
葉南早就感覺到有人走出來,等的就是這一刻。
此時抬眼朝著男人看去,頓時瞳孔一陣收縮。
“這位先生,小店無意與您為敵,也不想摻和先生和別人的恩怨,今天的事情,我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外傳,先生何必與我們這些生意人為難呢?”
這話一說,花知憶微微皺了皺眉頭。
年叔這是怎麽了?竟然說起了沒用的廢話……
這姓葉的如此囂張,豈會因為這幾句場麵話就放手?
講和也是需要實力的,不擺出實力,誰願意聽你廢話。
然而事情的發展,再一次出乎花知憶的預料。
那葉南盯著年叔看了一會兒之後,竟直接點了點頭,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他身邊的人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但還是一個個緊跟上去。
轉眼間,走得一幹二淨。
花知憶愣在當場。
看來是姓葉的也不完全是個囂張莽夫,竟然還能看得出年叔的實力他惹不起!
哼,便宜他了!
……
走出會所,幾步道之後,南宮玄章實在是憋不住了。
不科學呀!
大人啥時候慫過?
那中年男人……左不過是個準宗師嗎,比自己多練了兩年,所以實力比自己強點,也就如此了!
“大人,您這是……改修身養性的路線了?”南宮玄章試探性問道。
葉南淡淡的瞄了他一眼,“不該問的別問。”
南宮玄章立刻閉嘴,識趣的不敢說話了。
葉南此刻心裏卻非常不平靜。
那個中年男的不認識葉南,但葉南認識他。
那是六號身邊的貼身保鏢!
大夏七位首長,從一號到七號,葉南每一個都因為工作關係保護過。
但除了一號,也沒有其他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六號的貼身保鏢出現在這,那六號必然人也在這兒!
這種級別的貼身保鏢,沒有特殊情況,幾乎不可能離開主子的身邊。
花知憶和浣憶會所到底是什麽來頭?
葉南不由的輕輕歎息了一聲,覺得有點煩。
這京城,真是越來越麻煩了。
一號的傳話,六號的現身,五大豪門之外,又莫名其妙冒出來一個什麽靈耀會,再加上一直虎視眈眈的修者……
缺乏把這些信息串聯在一起的線,葉南知道多想也沒用。
隻能一步一步往下查!
搖了搖頭,暫時把這些思緒排除在腦外,轉頭衝著司空星辰笑道,“換個地方,你挑吧,欠你的飯再拖下去,利息我就還不起了!”
司空星辰這丫頭頓時一陣歡呼。
……
浣憶會所,內室。
這是一間布置別致的書房。
書桌前有一道簾子擋著,裏麵坐著一個看不清身形的老者。
花知憶和馮年二人站在簾子外麵。
“老年怎麽看?”簾子裏麵那個老者聽完了兩人的匯報,忽然開口問道。
“南宮玄章厲害!”
馮年由衷的讚歎了一聲。
“哦?”老者很感興趣。
“年紀輕輕,實力已經不差我多少了!”馮年卻又麵露疑惑,“可這麽多年來,南宮家卻沒有一個人發現此人天賦能力?”
“不奇怪。”老者微微笑了笑,“你不是出生豪門,哪裏懂得豪門的庶出子弟為了掩飾自己,不要惹人注目,總會有很多辦法低調下去的。”
馮年點了點頭,隨後道,“首長,我覺得此人可堪大用!”
旁邊的花知憶忽然皺了皺眉頭,“可他已經歸屬那姓葉的手下。”
“對了,那姓葉的又如何?”裏邊的首長又問了一句。
“不知。”馮年微微皺起了眉頭,“看著魯莽衝動,殺心極重,但最後卻能一言不發就收手,又不像是個無腦之人……”
“能收服南宮玄章的,怎會是普通人?”首長輕歎了一聲,“看他樣子,似乎對知憶沒什麽好感,今後若是不來,想查他還頗有點麻煩……”
花知憶不屑的撇了撇嘴,“查他做什麽!我們又不是沒正事要做……”
那首長見到花知憶這一副小女孩賭氣的樣子,不由得莞爾失笑。
馮年趕緊岔過話題,神色鄭重的道,“首長,昨晚……已經出現了!京城西郊,一戶外來務工家庭,孩子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