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月影管的有點嚴哈……嗬嗬……這丫頭,也太不像話了,還是年輕不懂事兒啊……”
司徒相邊開車邊聽了一耳朵,嬉皮笑臉的道。
葉南眼睛一瞪,“我允許你聽了嗎?”
司徒相嚇得一抽抽,但人六爺反應就是快,立刻一臉迷茫,“聽什麽?怎麽了爺,我剛一直開車沒說話,發生啥事兒了?”
葉南一陣無語。
這貨長得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可有的時候機靈的有點過分。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了京城西區的一處商業區。
會所的位置不顯眼,七拐八拐的,在一個小巷中的小樓上。
跟著司徒相來到門口,葉南打量了兩眼,心想這要是沒人帶,鬼才能找得著……
敲了敲門,一個穿著製式服裝的人開了門,禮貌且仔細的檢查了兩人是否持有名片,隨後才放人進去。
入內之後,豁然開朗,別有洞天。
麵積不算很大,一個廳,後邊估摸著還有十幾個包廂。
裝修格調確實不俗,廳裏一圈音響全回**著恩雅的歌,舒緩悅耳,沙發散台和吧台卡座位置處理的也十分得當,不管哪個角度都能完整的看到廳中的舞台。
燈光柔和,氛圍極好,連葉南都感覺有點放鬆了下來。
此時沙發散台零零星星的坐著兩三桌,有喝茶的有喝酒的,聊得正歡。
葉南仔細的四處觀察了一番,並沒有感受到類似於仲文遠身上那種邪氣,也沒有發現靈力的波動。
想錯了?
仲文遠也隻是這裏的一個客人而已?
“喲,老板娘,今兒竟然親自坐陣調酒?難得難得!”
旁邊司徒相忽然一驚一乍的叫了起來了,激動的笑著朝吧台方向走去。
葉南也跟著轉頭一看。
嗯,確實是個美女。
一身典雅的靛藍色包臀裙,身段飽滿豐腴,烏黑的青絲盤成兩個發髻,留下一綹掛在右側耳畔,搭配半框眼鏡的金色鏡架,一股知性之美撲麵而來。
這女人很高,骨架也偏大,典型的北方大碼美女的範兒,然而一張臉卻細膩柔和,棱角分明卻不尖銳,麵頰像一張奶白色的畫紙,而五官七竅則是這張畫紙上恰到好處的點綴。
看年紀,並不是很年輕,也有三十多了,但眼角紋都極其淺顯,風味十足。
對於美女,這個階段的葉南也隻剩下純欣賞的心態了。
他現在更關注的是另一件事。
這女人不對勁!
哪兒不對勁也說不上來……
自從突破歸元二之後,他各種感官敏銳度都飆升到一個可怕的境界,包括不講什麽邏輯的直覺。
她身上好像隱隱然有一種力量波動,但葉南也隻感覺到了一刹那,轉瞬即逝,幾乎以為是錯覺。
不是真元,也不像靈力,更沒有半點邪氣。
葉南眼睛眯了起來。
這個會所,果然不簡單……
“原來是司徒六爺,今日好雅興。”
那美女老板娘淡然的瞄了一眼司徒相,嘴上說的話雖然客氣,但態度卻非常淡漠,顯然沒把司徒相當一號人物。
她手上依然慢條斯理、有條不紊的調著一杯酒。
“爺,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浣憶會所的老板娘,花知憶,花女士!”
名字有點怪……
葉南心裏吐槽了一句,隨後衝著老板娘微微點頭,很自然的在吧台前坐了下來。
那花知憶略有一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葉南,但也就隻看了一眼,隨後便收回目光,繼續專注在手頭的工作。
被司徒相稱呼為“爺”,看來是有點身份。
不過很顯然身份也不大。
因為在京城,能當司徒相的“爺”,人選太多了……
司徒六爺在司徒家是什麽尷尬的地位,幾乎眾所周知。
賭博欠債、會所玩坤,上不得台麵的事兒沒少幹,惹了一大堆麻煩,搞得司徒無念老爺子對這個過繼來的兒子已經處於半放棄狀態。
直接結果就是京城裏別說大豪門,像點模樣的小豪門都不拿司徒相當回事兒。
在外麵被打被欺負,司徒老爺子是絕不會幫他出頭的,越出頭越丟司徒家的人!
“您好,可以先看看吧台上的酒品單,想喝點什麽,待會給您調。”
花知憶頭都沒抬,很官方的招呼了一句。
葉南瞄了一眼花知憶調酒的流程動作,微微一笑,隨後轉過身去,衝司徒相隨意的道,“你看著點吧。”
說著,他眼睛也沒閑著,仔細的觀察著此時會所裏那兩三桌散客,以及散落在各個角落的服務人員。
花知憶身上的一股莫名的波動讓他分外警惕。
“那就兩杯夢幽藍吧!”司徒相笑著道,“有勞老板娘!”
這名字聽的葉南肚子裏好笑……
確定不是夢之藍?
聽著音樂,四處觀察,沒過多久,兩杯酒已經調好。
葉南背對著吧台,右手胳膊肘架在吧台上,一副懶散的樣子,左手接過了,司徒相遞過來的一杯色澤瑩藍的雞尾酒,隨意的送到唇邊抿了一口。
他心思也不在酒上,眼睛瞄著去往包廂方向的通道,默默記住這個店裏每一處位置的格局。
光明正大的來,肯定是看不出啥的。
少不得又要重拾老本行,待月黑風高之時……
“爺,口感怎麽樣?我跟您說啊,老板娘這一手夢幽藍,那可是京城一絕,別無分號的!”
司徒相嚐了一口酒,滿臉的讚賞。
那花知憶看似麵無表情的在做收尾工作,實則一雙美眸之中透出一絲不屑。
她親自調製的夢幽藍,可不是誰都有福分喝到的。
隻不過恰巧撞上司徒相到來,也不好拿腔拿調拒絕提供服務。
她的夢幽藍還需要別人來評價嗎?更何況跟司徒相一起來的毛頭小子,能懂什麽?
葉南正盯著包廂通道口的那個服務員看,確定了他也是個正常普通人之後,聽到司徒相的話,下意識的脫口回道,“還行吧,藍橙皮放少了,檸檬和伏特加有點多,冰塊裏邊有雜味,應該是調完上一杯,夾冰器沒洗幹淨……”
司徒相一下就傻了,端著酒杯愣愣的眨巴著眼睛。
他本來就是隨口一問,也沒想到葉南回答的這麽正經……
葉南說的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他也沒那舌頭能嚐得出來,但他知道,這話肯定惹禍了!
轉頭一看花知憶,果然手上動作已經停了下來,一張知性冷傲的臉上微微透著詫異之色,第一次抬起頭正眼打量起葉南。
但葉南背對著吧台,她也隻能看個後腦勺。
她心裏當然清楚,這個毛頭小子說的都是真的。
因為心中不屑,不大看得起,所以調出來的酒也比較敷衍,尺寸比例以及其他的細致程度都不太達標。
但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能喝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