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爺。”白兵也看出了白冷禪情況不對,說道,“你老剛回來,我叫人為你沐浴更衣……”

“不行!”白冷禪喝道,“去把我的都督官服拿來,本都督要穿上,檢閱雄兵。”

“太爺爺……”

“住口!你雖然是我的曾孫,但也是我的兵將,我命令你趕快去把官服拿來。”

“我……”

忽聽“砰”的一聲,白冷禪隔空一拍,手掌雖然沒有打中白兵,但掌力結結實實打在了白兵身上。

文妖要是站的近一些,料到白冷禪會出手,白冷禪出手再快,他也能救下白兵。

然而……

當文妖將白兵救下時,白兵隻剩下半口氣。

文妖忍不住喝道:“白冷禪,虎毒尚不食子,你竟然對你的曾孫下了毒手。”

“爹!”白禮大叫一聲,從文妖手中接過白兵,淚流滿麵。

“禮……禮兒……”白兵說道,“你高祖父瘋……了……不要……要招惹他……記……記住……不要學……學你高祖父從……從那個妖……妖人……身……身上得……得……”沒能說完,一命嗚呼。

白禮抱住白兵的屍體,失聲痛哭。

白冷禪愣了愣,問道:“他死了?不可能。他是我的曾孫,我沒想要殺他。他的身體怎麽這麽脆弱?比我兒與我孫差多了。”

白禮陡然吼道:“我爹的資質原本就比不上爺爺和太爺爺,加上他不怎麽喜歡練功,能與爺爺和太爺爺比嗎?你這個老……老頭為什麽要殺了我爹?”

“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麽好哭的?”白冷禪沉聲道,“你既然是他的兒子,那就是我的玄孫。我命令你不要哭了!”

可是,白禮豈能不哭?

“你沒聽到……”白冷禪麵色陰沉。

“白冷禪。”文妖說道,“你也想殺你了的玄孫嗎?”

“他不聽話,我殺了又怎樣?”白冷禪說道,不覺得自己的話有毛病

“看來你真的瘋了。”文妖說道,“本來你雪山派的事與我無關,但白禮這個孩子還不錯,你要是敢殺他,我就殺了你。”

“哈哈哈……”白冷禪大笑道,“你憑什麽殺我?你的官職比我還要大嗎?”

“當然!”文妖說道,“我是超品王,你這個都督……”

“什麽王?”

“妖王。”

“好,我今天就要殺了你這個妖王,叫你知道本都督的厲害!”

刹那間,兩人都不見了。

轟!

雪山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差點造成雪崩。

下一刻,王默從雪山派裏出來,站在一座山雪山上,望著文妖與白冷禪相鬥。

他本以為白冷禪本事再大,也擋不住文妖幾招。

可白冷禪發瘋之後,功力竟是不輸給文妖,與文妖打得難分高下。

王默看了十多招,出聲說道:“文妖,你把丁姑娘交給我,你就可以空出手來對付他了。”

“笑話,我一隻手就能對付白冷禪。”

下一刻,兩人縱身躍起,在雪山之中飛打起來,文妖隻用一隻手,就能接住白冷禪的任何招數。

王默施展絕頂輕功,也是在雪山中飛來飄去,但距離兩人甚遠,至少也有一裏。

轟轟轟……

兩人每發一招,便會發生雪崩,場麵極為壯觀。

好在文妖故意把白冷禪引到了雪山西北部,而雪山派位於雪山東南部,所以雪山派沒有受到雪浪侵襲。

這白嶺山長數十裏,大部分是雪山,不久之後,西北部一帶的雪山,大概三十裏範圍,已被文妖與白冷禪毀得麵目全非,山崩地裂,雪龍翻滾。

此時,王默飄身落在一座低矮的雪山山頭。

東邊一座最高的雪山之巔,站著文妖。

西邊稍矮一些的雪山頂峰,則是站著白冷禪。

文妖盡管一手提著紫棉袈裟中的丁靈,隻用一隻手跟白冷禪打,可他身上竟是沒有占到半絲雪痕。

相反,白冷禪四肢全都用上了,在與文妖鬥了數百招後,從頭到腳全都是雪痕。

別看兩人尚未分出高下,但隻看兩人的情況,就知道文妖打得頗為輕鬆,白冷場打得十分吃力。

“白冷禪。”文妖笑道,“八十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對手,八十年後,你照樣打不過我。”

“本都督絕不會輸給你!”白冷禪說完,身體突然往下沉去,消失不見。

數息之後,文妖所在的那座雪峰,竟是劇烈晃動起來,然後轟的一聲,四分五裂,偌大的一座雪峰,竟是從此消失在大地之上。

可是,文妖分毫未損,卻是落到了白冷禪先前所在那座雪峰上。

下一刻,文妖也消失不見了,但王默知道他已潛入雪峰地底,與白冷禪鬥了一招。

轟!

這座雪峰沒有毀掉,而是半山間開了一個數丈大小的雪洞,從裏麵飛出兩人。

前麵那人正是白冷禪,後麵那人就是文妖。

白冷禪飛出五裏外時,霍然轉身,雙手結了一個手印,身上透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卻是將修煉多年的那門儒門禁功全部催動,要與文妖既分高下,也分生死。

“鴻章钜字!”

文妖大喝一聲,右手掌心閃出一個文字,古樸而又神奇,但沒人認識。

轟!

文妖一掌打出,文字穿過白冷禪的身體,將白冷禪打得落下地來,撞在了一處雪山間。

“跟我鬥。”文妖的妖氣也被激發了出來,身上妖氣森森,“白冷禪,你還需要再練一百年。”

王默見這家夥如此厲害,不由心驚:“連白冷禪都不是他的對手,我要怎樣才能救出丁靈?”

十多息之後,忽見一人深雪中飛出,赫然就是白冷禪。

這家夥居然沒死!

隻不過,他看上去狼狽到了極點,身上全是傷,也全是血,眼睛瞎了一隻。

隻見他獨眼眨了眨,叫道:“我想起來了,你是文妖。”

“你現在才想起來了,不覺得太晚了嗎?”文妖已對白冷禪動了殺機,而以他的性格,真要動了殺機,除非打不過,否則一定要讓對方死掉。

“不晚!”白冷禪叫道,“我已殺了我的曾孫,還在乎殺其他人嗎?你我這一戰,隻有一個人可以活下來。不過在決一死戰之前,我想問問你,你使用的到底是什麽儒門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