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幫主。”一座大廳裏，隻有王默與宮素雪二人，一男一女沉默了片刻，還是女人大膽心細，打開了話匣子，“這幾日來，承蒙你的盛情招待，甚是感激。”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王默笑道，“聖女上次救了在下一命，在下尚未報答……”
“王幫主，你太客氣了。”宮素雪說道，“那人武功雖然詭異，但以王幫主的本事，即便我不出手，照樣也能殺了他。不過我很奇怪，那人是扶桑忍者，而且還是傳說中的‘突忍’，為什麽要暗殺王幫主？難道王幫主與扶桑人有仇嗎？”
王默心想：“你要是阿醜，我啥都告訴你，但你不是，我怎好開口？”
於是，他打了個哈哈：“我以前是見過扶桑人，但我想來想去，也沒得罪過什麽扶桑大人物，為什麽會有‘突忍’非要取我性命。此事我已派人追查，隻是尚未有眉目。將來若是有了蛛絲馬跡，一定講給聖女聽聽。”
宮素雪心頭罵道：“笨蛋！連我都認不住來，虧你還是江南第三人。”
其實，這也不能怪王默。
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王默見她身份尊貴，隻把她想成是日月聖地一人之下，萬人之下的大人物，哪會聯想到其他。
況且王默真有聯想到，他也不會相信。
“王幫主。”宮素雪想試探一下王默，“我日月聖地有一位女弟子，出外遊曆時，曾化名為阿醜……”
“啊，聖女，你認識阿醜姑娘？”王默叫道。
以王默的智慧，再怎麽激動，也不會如此誇張，有失江南第三人的身份。
隻因他深知阿醜的性格，如果不是與阿醜很親很親的人，即便日月聖地是阿醜的師門，也不會有人知道“阿醜”這個名字。
宮素雪能叫出阿醜的名字，足以說明宮素雪與阿醜關係匪淺。
阿醜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他又怎能無動於衷？
“我何止認識她，我與她形同一人。”宮素雪說道。
她以為自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哪知道，王默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原來聖女與阿醜姑娘親同姐妹，那真是太好了。”
“……”
“聖女，我與阿醜姑娘，怎麽說呢，關係很好。”
“有多好？”宮素雪冷冷問道。
“就是那種一起經曆過生死的好，她沒跟你說過嗎？我還以為她什麽都跟你說了。”
“既然你這麽喜歡她，我立刻叫人返回日月聖地，把她叫來見你，好叫你們兩個親親我我……”宮素雪的語氣竟是有點吃醋。
王默老臉一紅，忙道：“聖女，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在下……”
“阿醜在你心裏，當真有那麽重要嗎？”宮素雪問道。
“非常非常重要。”
“她很醜。”
“阿醜不醜。”
“她明明很醜，你……”
“聖女。”王默正色說道，“請不要說這種話，阿醜姑娘是你的好朋友，更是我的好朋友，你要是再說她的壞話，請恕我不能再招待你了。”
宮素雪哭笑不得，但心頭卻是甜滋滋的。
王默要是當著她的麵說這種話，或許是為了討她喜歡，但王默根本沒認出她，又何必惺惺作態呢？
況且她可是日月聖女，王默為了阿醜，敢對她說這種話，不就證明阿醜在王默心中的位置嗎？
“是我失言了。”宮素雪說道，“王幫主，希望你不要見怪。”
王默說道：“聖女，以後這種話請不要再說了，不然的話，就算你是阿醜的好姐妹，我也不高興。”
王默越是這樣，宮素雪越是開心，可又不能表露出來。
“這呆子明明在教訓我，我怎麽會這麽高興呢？”宮素雪心想，“要是換了別人，我早就一劍削掉了他的腦袋。”
“聖女，不知阿醜姑娘最近怎樣？”王默很快忘了剛才的事，卻是打探起來。
“她很好。”宮素雪說道，“我與她都是梵淨山的弟子，隻是我比她幸運，做了我師父的親傳弟子，然後……”
“她的武功是不是提升了許多？”王默一副我隻對阿醜感興趣的樣子，不想聽你宮素雪的事。
“她好像吃過什麽丹藥，內力大增，武功是比回山時強得多，但她畢竟隻是……”
“那太好了，以她的天賦，遲早會有出頭之日。”
“那是一定的。”
“聖女，你既然是她的好姐妹，希望你以後要多多照顧她。”
“我……”
“她這個人呢，有時候冷冰冰的，跟你一樣。可能是日月聖地的女弟子都這樣吧？”
“我……”
“她以後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你了，你千萬不要責怪她。”
“夠了！”宮素雪站起身來，明明可以做些什麽來讓王默知道自己是誰，但就是沒做，“你眼裏除了阿醜之外，還有誰？”
“整個日月聖地，除了阿醜，我還能有誰？”王默心裏覺得奇怪，完全無法理解宮素雪為何發這麽大的脾氣。
“阿醜確實是我的好姐妹。”宮素雪冷冷說道，“但你也不能就說她一個，不說我！我也是要麵子的！王幫主，如果有一個女孩子，在你麵前一直提你的好朋友，你會怎麽想？”
“我……”王默心想，“哪個女孩子這麽沒眼力？難道還有比我更帥的男人麽？”
“對不起，王幫主，我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宮素雪說道，“我要查查是誰害死了白山主。不過我會在這裏留下我的聖女令，誰若敢在蘇州城鬧事，我日月聖女第一個繞不了他！”
說完，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聖女……”王默追了上去，但未到門邊，就停了下來，望著宮素雪的背影苦笑，“難怪你與阿醜會是好姐妹，原來脾氣一樣，連背影也都一樣。”
須臾，畢勝男從外邊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怕踩著了螞蟻似的。
“王大哥，你怎麽把聖女氣著了?”
“我……”
“王大哥，你是竹山幫幫主，但她是日月聖地的聖女，沒必要的話，可不要和她起爭執。”
“我……”
“我這麽說，也是為了你和我。竹山幫與雷家加起來，恐怕也不是日月聖地的對手。”
“你讓我說句話。”王默啼笑皆非，“我沒惹她生氣，是她自己怪裏怪氣。不說了。我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王大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什麽你盡管吩咐吧。”
“你真是越來越皮了，你義兄對你影響這麽大啊。”王默笑道。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女人不皮，男人不急，這是義兄教我的。”畢勝男嘻嘻笑道。
“什麽狗屁道理。”王默笑罵道，但打心裏高興，畢勝男越開心，他就越高興，“說正事，我有急事要離開蘇州一點日子，我不在的這段期間，需要你鎮守。”
“你要去哪?”畢勝男滿臉好奇。
“終南山。”王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