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子眼見周曉剛將會死在馬夫子手中,雖然覺得周曉剛死有餘辜,但也不能見死不救。

可他深知馬夫子的厲害,他要是也像大耳老頭那樣去對付馬夫子,結果也好不了多少,不但救不了周曉剛,還有可能把自己的老命搭進去。

是以,他隻是做出一副想要出手的樣子,口中說道:“馬夫子,你千萬不要殺他。”

“我為什麽不能殺他?”馬夫子冷冷問道。

莫離子說道:“你不要忘了,他是你主人的手下。”

“那又如何?”

“你要是殺了他,你的主人會善罷甘休嗎?”

“哼!”馬夫子說道,“你說的主人,是不是那個給我藥吃的人?”

“對,就是他。”

“他對我有恩,我聽他的話是應該的,但這個人對我隻會呼來喝去的,我殺他有什麽問題?”

莫離子還想再勸兩句。

如果馬夫子仍不肯聽的話,那他也沒有辦法。

但是就在這時,周曉剛卻是能說話了:“馬夫子,你快放了我,不然的話,我要你生不如死!”

莫離子麵色大變,心想:“你都這樣了,還敢激怒馬夫子?真是不知死活!”

周曉剛能說話,乃是馬夫子故意為之,他就是想看看周曉剛會說些什麽。

如果周曉剛肯給他低頭認錯的話,那麽,他看在朱陽的麵子上,會給周曉剛留一條生路。

然而,周曉剛不但沒有向他求饒,反而說些威脅他的話。

霎時之間,馬夫子終於動了真火。

隻聽他冷冷說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我深愛的女人,誰要是敢說翠翠半句不是,我就殺了他!”

話音剛落,不再給周曉剛活下來的機會,暗中加力。

不到十息時間,周曉剛竟是死在了馬夫子的手中。

周曉剛的段位好歹也是“坐照”中段,但馬夫子殺他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麽區別,看在別人眼裏,即便是天下第三與碧海羅刹,也都覺得他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能與自己一戰。

“呼”的一聲,馬夫子將周曉剛的屍體扔了出去,旁若無人說道:“這家夥以前經常罵我,我現在殺了他,乃是報仇,你們誰若不服,盡管上來找我。”

周曉剛的那四個手下見他真把周曉剛殺了,不覺傻眼。

他們聯手的話,可以和“坐照”高段的絕頂高手一戰,但要對付馬夫子,那肯定是不行。

再者說了,他們之前已經被碧海羅刹打傷,哪裏還有膽量去找與碧海羅刹差不多的高手交手?

四人中的一個說道:“馬夫子,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你想怎樣就怎麽樣吧,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你本事再大,也不能胡來。”

“我非要胡來呢?”馬夫子朝安仁踏出一步,滿臉凶氣,看上去比元十六還要可怕。

那人心神一凜,語聲當即小了:“你真想胡來,我們也擋不住你。”

聽了這話,馬夫子哈哈一聲大笑,說道:“你這麽說,那就對了。”

眾人也不清楚馬夫子的情況,所以誰也不敢得罪他,即便是莫離子與元十六,也不想在這種時候與他發生衝突,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不過,周曉剛之死,他們也要負一部分責任,將來見了朱陽,他們得想辦法將這件事說清楚了,將所有過錯都推到周曉剛身上。

反正周曉剛都已經死了,朱陽也不可能為了一個死人怪罪他們。

“你叫馬夫子?”這時,天下第三問道。

“不錯。”

“你是哪個門派的?”

“我無門無派。”

“你武功這麽高,為何要聽別人的話?”

“我不是聽別人的話,我隻是……”馬夫子說到這裏,皺了皺眉,伸手摸摸腦袋,叫道,“我頭有點疼。”

莫離子見了,急忙去到周曉剛的屍體邊,彎腰仔細找了一遍。

可是,他找來找去,卻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不由一愣。

“奇怪。”莫離子暗道,“周曉剛身上一直帶著那種藥,我雖然不知道那種藥是什麽,但對馬夫子的病情有鎮定作用,怎麽我找遍了他的身上,卻沒有看到藥瓶?難道他這次出來,沒有帶在身上?”

想了想,卻又覺得不可能。

周曉剛能控製馬夫子,說了白,就是依靠這種藥。

沒了這種藥,別說周曉剛,就算是朱陽,也未必能控製馬夫子。

周曉剛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可是,周曉剛身上真的沒有這種藥,那隻能說明一件事,這是朱陽安排的。

朱陽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難道他不擔心馬夫子會出事?

發狂狀態下的馬夫子,誰能控製?

莫離子越想越不對。

他站直身子,正要問一問周曉剛的那四個手下。

忽然,馬夫子嘿嘿一笑,說道:“莫離子,我有件事想麻煩你。”

莫離子心生警惕,問道:“什麽事?”

“你能不能幫我治治一下頭疼的毛病?”

“怎麽治?”

“你打我的腦袋一拳。”

“什麽?”莫離子心想,“你這家夥瘋了不成?我要是打你一拳,你本事再大,也得死掉不可。”

“你沒聽清嗎?”馬夫子說道,“我叫你往我的腦袋打一拳。”

莫離子幹笑一聲,說道:“我聽清楚了,但這件事我做不來。”

“為什麽?”

“因為我怕傷了你。”

“不會,不會,你盡管打,我受得了。”

莫離子想說什麽。

忽然,那大耳老頭冷冷問道:“馬夫子,如果讓我打,你敢答應?”

馬夫子望了一眼大耳老頭,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大耳老頭說道:“我姓章,外號叫招風怪,你叫我章老怪好了。”

“好,章老怪。”馬夫子笑道,“既然莫離子不願意幫我這個忙,你來幫我。你剛才打過我,你要是能治好我的頭痛病,我就恕你無罪。”

章老怪心中冷笑:“剛才我雖然被你震退了,但那是我沒用盡全力,我要是盡全力,打的又是你的腦袋,你還有命在?”

想是這麽想,口中卻是說道:“我可以幫你,但萬一你被我打得吐血……”

“不可能的。”馬夫子說道,“你盡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