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不三滿臉得意,說道:“此乃盟主大令,凡是持有此令者,身份等同於副盟主。”
王默說道:“難怪你會這麽囂張,原來你是君盟主派來的特使。”
“你知道就好。”
“既然你是特使,為什麽不一早表明身份?”
“我要是早早表明身份,你還會不把江南武盟放在眼裏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
蟲不三冷笑道:“王默,你的所作所為,已經開罪了我們江南武盟,限你一個月之內,率領整個竹山幫,歸順我們盟主,如若不然,定叫你竹山幫從此在江湖上消失!”
說實話,蟲不三如此大但,別說王默等人,就連金圭等人,也都始料不及。
來此之前,蟲不三雖然是首領,但因為他的武功不高,所以真要辦事的話,還得交給金圭。
也就是說,真正的首領是金圭。
但因為蟲不三的特殊身份,所以金圭在某種程度上也要聽蟲不三的。
隻是真要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得聽金圭的。
但是,蟲不三居然持有盟主令,連金圭都不知道。
而更誇張的是,蟲不三仗著自己有盟主令,居然想要王默歸順,這也未免將事情鬧得太大了。
沒等王默開口,隻聽丘宏問道:“特使,這是盟主的意思嗎?”
蟲不三仗著手裏有盟主令,而且他這次早已得到了君天佑的吩咐,所以不怕任何人,說道:“丘宏,你敢質疑本特使?”
丘宏忙道:“在下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閉嘴。”
“是。”丘宏說道。
金圭本來想說些什麽,但是他見蟲不三這般說話,擔心自己也不會跟丘宏一樣,被蟲不三教訓,也就沒有出聲。
反正蟲不三手裏拿著盟主令,真要出了什麽大事,那也是蟲不三的問題,而不是由他來負責。
他隻要聽蟲不三的吩咐辦事就行了。
這時,王默問道:“蟲不三,你這麽做,到底算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蟲不三說道,“王默,你給我聽著,我們盟主已經給了你許多機會,但你不珍惜,而今,該是你選擇的時候了。”
“這真是君盟主的意思嗎?”
“廢話。”
“好,你回去告訴君盟主,就說我王默,會給他一個答複的。”
蟲不三本以為王默會當場歸順,那樣一來,他回去也會很有麵子。
可王默居然隻是叫他回去,那他這次來蘇州城,豈不等於是空手而回?
“王默。”蟲不三說道,“你休想就這麽把我打發走。”
“那你想怎樣?”王默問道。
“把馮成武給我交出來。”蟲不三說道。
“我說過,我沒有見過馮成武。”
“但你是蘇州城的第一人,隻要你一聲令下,官府也要聽你的。”
“你想要我叫人在城中搜索馮成武?”
“不錯。”
“蘇州城那麽大……”
“這我不管。”蟲不三以為王默不敢對自己怎麽樣,說道,“我會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你一定要把馮成武給我找出來!”
王默想了想,忽然問道:“如果馮成武當真走了呢?”
蟲不三說道:“如果他已經跑了,這個責任你也有份。”
王默笑了笑,說道:“蟲不三,你這麽說,那就太過分了。”
蟲不三說道:“過不過分不是由你說了算,而是由……”
話未說完,忽見人影一晃,王默來到了近前。
蟲不三嚇了一跳,趕緊向後退了一步,暗中運功,大聲叫道:“王默,你想幹什麽?”
王默說道:“我想看看你手中這枚所謂的盟主大令,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敢!”蟲不三叫道。
“我又不是江南武盟的人,我有什麽不敢?”王默笑得很詭異。
蟲不三眼見王默會來真的,自忖不是王默的對手,對外大聲叫道:“金圭,還不快進來攔住他!”
若是以前,金圭肯定不會那麽快出手,但是蟲不三手裏拿著盟主令,他不敢不出手。
轉眼之間,金圭進了大廳,伸手抓向王默後背,說道:“王默,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盟特使出手。”
他原本以為花田錯會出手,但花田錯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好像是沒有見到這一幕似的。
眼看金圭的手指就要抓到王默的後心,這一瞬間,王默轉過身來,一拳打出,雖然是後發,但卻是先至。
金圭沒想到王默速度這麽快,急忙變招。
隻聽砰的一聲,兩人招式一接,金圭竟是被震飛出去,內力比不上王默。
金圭落地之後,驚奇不已。
他本以為王默本事再大,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可沒想到的是,王默的內力竟然比他深厚得多,真要打起來的話,他未必是王默的對手。
可是,他一想到王默隨時會威脅到蟲不三的生命,自己要是不出手的話,一旦回去了,就算蟲不三不在君天佑麵前告他一狀,君天佑也會治他的罪。
他正要進入廳中,但忽然間,卻見蟲不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滿臉驚駭之色,而那枚盟主令牌,已然落在了王默手中。
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王默將盟主令牌往前一伸,高高舉起,說道:“這真是君盟主的令牌嗎?”
金圭見王默手持盟主令,心裏不覺一虛,但同時呢,卻也有點解脫。
如果盟主令還在蟲不三手中,他不出手的話,就會被當作打大不敬,但是現在,盟主令落在了王默的手中,他要是對王默出手,也是對於盟主的大不敬。
當然,要不要出手,決定權在他。
不過他不是傻瓜,即便出手了,也不可能從王默手中將盟主搶來交給蟲不三。
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不出手。
“王默。”金圭說道,“別說我沒警告你,這真是我們盟主的令牌。”
“是嗎?”王默看出金圭不會出手,就把令牌拿了回來,在手中拋了兩下,說道,“既然真是君盟主的令牌,為什麽會落在他的手中?”
金圭說道:“盟主這麽做,定有原因。”
這時,蟲不三大聲叫道:“金圭,快出手把盟主令搶回來。”
金圭站著不動,說道:“特使,盟主令在他手中,我要是出手,不就是對盟主不敬了嗎?”
蟲不三極為生氣,叫道:“金圭,我以特使的身份命令你。”
可是,金圭還是沒有出手的意思,說道:“特使,請恕我不能聽你的命令。”
“你敢違抗我的命令?”
“不是違抗,而是我不能對盟主令不敬。”
蟲不三氣的想吐血。
王默看出金圭不會再動手,於是將手中的令牌仍了出去,說道:“金圭,我對君盟主是尊重的,他的令牌怎能落在無恥之徒手中呢,我還是把令牌還給你吧。”
金圭拿到令牌之後,這才敢進入廳中。
蟲不三眼見金圭朝自己走來,不知道金圭要幹什麽,麵色一白,問道:“金……金老,你要幹什麽?”
然而,金圭走近之後,卻是伸手將他從地上拿了起來,然後將令牌交到他手中,說道:“特使,盟主令是盟主頒給你的,我怎麽敢拿著它?”
蟲不三得了盟主令之後,態度和之前又不同了,一把將金圭推開,喝道:“金圭,我現在命令你將王默拿下!”
可是,金圭沒有動。
“金圭,你……”
“特使。”金圭說道,“你明知道我拿不下王默,為何要逼我呢?”
“我是特使,我有權力這麽做。”
“但是我也有我的權力。”
“你有什麽權力?”
“我是江南武盟的七大高手之一,身份不一般,如果特使非要逼我做無法做到的事,我隻好回去接受盟主的處罰了。”
蟲不三先是一愣,接著便大吃一驚:“你想……”
“不錯。”金圭說道,“盟主曾經說過,除了他本人外,無論是誰,哪怕是持有盟主令的人,也不得讓其他人做無法做到的事。如果有人這麽做了,也會受到不聽盟主令之人的同等懲罰。”
王默聽到這裏,便知道了金圭的意思。
金圭和其他人不一樣,如果違抗了盟主令,但這件事又是他做不到的,他可以行使自己的權力。
當然,這種權力相當於同歸於盡,沒有必要的話,誰也不會行使。
要不是金圭被蟲不三逼到了這個份上,又怎麽會這麽做呢?
“金圭,你這麽做,值得嗎?”蟲不三叫道。
“為什麽不值得?”金圭說道,“我總不能把老命留在這裏吧?”
蟲不三說道:“但你受到的懲罰一定比我重。”
“那又如何?”金圭說道,“隻要能讓你受到懲罰,我就很開心了。”
蟲不三聽了這話,氣的麵色通紅,喝道:“金圭,你敢……”
“我已經違抗你的命令,還在乎你特使的身份嗎?”金圭原本就對這家夥充滿了意見,隻是以前不敢懟他而已,現在有了機會,還不得痛痛快快說一番,“你別在我麵前耍威風,我早就受夠你了,如果你還敢在我麵前作威作福,我立刻就走。”
蟲不三想說什麽,但這時候,王默說道:“蟲不三,你弄丟過一次君盟主的令牌,要是讓君盟主知道此事,不知君盟主會怎麽想?”
蟲不三原本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聽到王默這麽說,頓時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