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兒幹都司的主要官員初期為流官,也就是有任期,期滿就調到別的地方,但是後來,卻變成了世襲。
其地境內有許多衛所,最恐怖時,號稱三百八十四衛。
但與內地衛所不一樣的是,這些衛所的人員,包括大小頭目,絕大多數都是當地人。
這個地方之所以能容納這麽多衛,而不覺得擁擠,無非是因為麵積實在太大。
用現在的話說,奴兒幹都司的管轄範圍西起鄂嫩河,東至庫頁島,北達外興安嶺,南瀕日本海和圖們江下上遊,大約包括了今天的吉林、黑龍江、內蒙古東北以及西俄羅斯局部,烏蘇裏江以東,外興安嶺極以北。
奴兒幹境內有諸多部族,多以漁獵為生。
每個部族的大小首領就是衛所官員,由朝廷給其信印,統其所屬,習俗照舊,以時朝貢。
而事實上,明代對奴兒幹的控製,並不是很嚴。
甚至可以說,自從大明開國以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造反”,朝廷不好派兵介入,就讓境內的其他勢力鎮壓,一旦成功了,朝廷自會加官封賞。
這麽一來,倒也維持了許多年的羈縻統治。
而今的奴兒幹都司,除了極為遙遠的地區,人數稀少外,可以分為六大部。
這六大部之中,其中三部與內地,尤其是與遼東關係比較緊密,被稱為“女真”。
此時,女真一部的地域之中,某座大山裏麵,竟是有一座規模頗大的城堡。
而這座城堡的四周,竟是有一個上古陣法,具有神奇的力量,若非精通陣法之輩,根本看不到城堡的存在。
城堡某座建築裏麵,一個頭發雪白,麵無人色的黑衣女子,坐在地上,看上去像是個廢人,雙目注視著一個水池。
那水池中的水,竟然是五顏六色的。
這是一種特質的藥水,混合了多種藥物,其中就有長白山的千年人參。
而最貴重的則是三樣東西。這三樣東西隻有奴兒幹境內才有,一異常罕見。
過了一會,隻見池水沸騰起來,像是底下有什麽東西在燃燒一般。
那黑衣女子見了,目中卻是透出了一道亮光,神色略顯興奮。
又過了一會,池水突然緩和了下來。
那黑衣女子神色一變,想要起身,但是她知道自己就算出手,也無濟於事。
能不能成功,隻能看水池中的人!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就在池水快要回複平靜的時候,突然再次沸騰起來。
而這一次,沸騰之後,就沒有停止過。
等到池水的沸騰程度達到某種時刻之後,那黑衣女子忽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拿出一把刀子,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割了一下,朝水池裏灑出了三道血。
這不是普通的血,而是她的精血。
她的生命原本就不長了,最多還能活三年,但失去了這三道精血以後,她最多還能活十個月。
可是對她來說,別說十個月,哪怕隻是半天,隻要能讓水池中的人修煉成某種魔功,成為天下第一人,她便死而無憾了。
片刻之後,隻見一個腦袋緩緩地從水池中露出來了,而看那腦子的樣子,應該是個女人。
突然,一條人影無聲無息進入殿內,卻是個頭戴王冠,穿的略顯古怪,但霸氣凜凜的王服男子。
這王服男子看上去隻有五十多歲,但他的真實年紀也不知道活了多年。
他段位之高,竟已是“入神”!
內功之深,更是不可預測。
隻見他雙手往身後一背,默默看了一會水池中的情況,直到那女人將腦袋完全浮出水麵,卻是個長得極美的少女之後,他才把目光望向黑衣女子。
不過,他的心裏卻是微微一震:“沒想到這門魔功在失傳了數百年以後,還會重新出現在人間!這個小丫頭到底經曆了什麽,竟能渡過最大的生死難關。”
想了想,王服男子開口說道:“賢侄女,她既然已經渡過了最後一關,不出三個月,定能修成《千魔滅神功》。你已在這裏待了好幾個月,還是……”
然而,那黑衣女子卻是說道:“魔叔叔,你不用管我,在她沒有完全練成《千魔滅神功》之前,我便不會離開這裏。”
“你這又何必呢?”
“魔叔叔,我知道你疼我,但疼我歸疼我,隻要是我決定的事,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改變。你還是走吧。”
那王服男子見她如此倔強,隻得歎了一口氣,說道:“賢侄女,你還在生我的氣吧?”
“我哪敢生你老人家的氣。”
“你瞧,這還不是氣話嗎?”那王服男子說道,“我當初早就跟你說過,隻要你能等,不要操之過急,總有一天,我會幫你成大事的,可是你……”
“魔叔叔。”那黑衣女子淡淡說道,“你有你的難處,我也有我的想法,既然大家想法不一樣,那也不必強求。”
王服男子苦笑一聲,說道:“你……你與你爹的脾氣實在太像了。”
黑衣女子聽他提到自己的父親,語氣便柔和下來:“魔叔叔,不管怎樣,我還是要感謝你。當初要不是你出手救我,我已葬身大海,怎麽能活到現在?
這座山城是你花了幾十年心血才打造成的,你能收留我,我感激不盡。
等我徒兒大功告成之後,我就與她離開望仙城,將來我徒兒要是做了武林女皇,一定會好好孝敬你老,將你當作親爺爺。”
王服男子想了想,卻是說道:“其實,隻要你能多等等,‘不死神龍’盧隱算得了什麽?我一隻手就能對付他。還有那少師正,我一招就能將他擊敗。”
黑衣女子聽了這話,忍不住問道:“魔叔叔,既然你修煉的魔功已經達到了化境,為什麽還不敢入關呢?”
王服男子目中射出一股魔光,說道:“不是不敢,而是暫時還不能。”
“為什麽?”
“因為我在等一個人。”
“等誰?”
“此乃天機,我不能告訴你。”
“魔叔叔……”
“好了,我不跟你說了,免得我們又吵起來,使得你不高興,我也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