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山伯笑問道:“你也會算命?”
“我當然不會。”外邊那人說道。
“既然不會,你憑什麽說我今天會死?”鄧山伯像是沒有聽懂對方的意思,大聲問道。
“因為我一出手,你再怎麽會算,也要死在我的手中。”外邊那人冷聲說道。
“你殺不了我呀。”鄧山伯笑道。
“你出來,看我能不能殺你!”
外邊那人已經對鄧山伯動了殺機,隻要鄧山伯一出去,他就會用厲害的殺招對付鄧山伯。
然而,鄧山伯搖搖頭,說道:“我不出去。”
“原來你怕死。”
“誰不怕死呢?我還想多活幾年。”
“既然怕死,那就不要多管閑事。”
鄧山伯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是誰。”
“……”
“你姓林。”
“……”
“你也是個幫主。”
王默聽到這裏,不由暗想:“難道這個人就是巨鯊幫的幫主林天獨?”
忽聽外邊那人說道:“鄧山伯,你果然有點道行。不錯,我就是巨鯊幫的幫主林天獨。”
“林天獨。”柴石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與我義兄為敵,不怕巨鯊幫在江湖上除名嗎?”
“我以前忌憚的是四海神龍盧隱,根本不在乎東海龍王。”林天獨說道,“現在盧隱已死,別說東海龍王,就算是其他三個龍王也在這裏,我未必會輸給他們。”
忽聽鄭隱問道:“林天獨,難道你的修為已經提升到了‘坐照’高段?”
“你是誰?”
“鄭隱。”
“原來你就是東海龍王頗為禮遇的那個‘鄭先生’。”林天獨說道,“據我所知,你武功極高,就算比不上東海龍王,相差也不大。不過我有信心贏東海龍王,更不要說你……”
“如果你的修為果然已經到了‘坐照’高段,我自然不是你的對手。”鄭隱說道。
“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們,我的修為確實已經到了‘坐照’高段。”林天獨說道。
王默聽了,不由心想:“難怪空竹大師會認輸,原來這林天獨的段位已經高到了這等境界。這裏高手雖然不少,但除了鄧山伯之外,怕是沒人打得過林天獨。”
“空竹!”林天獨沉聲喝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帶我去見瘋和尚。”
空竹和尚合十說道:“林幫主就算殺了貧僧,貧僧也不會帶林幫主去見家師叔。”
“義弟!”林天獨陡然叫道。
“大哥。”周正名說道。
“我叫你帶人到寧邦寺來,就是想試探寧邦寺的虛實。”林天獨說道,“既然空竹不聽勸告,你就叫人殺殺寧邦寺的威風,我不相信空竹還能眼睜睜看著寧邦寺的人死掉。”
原來,與周正名一起來的那些高手裏麵,除了段位和周正名一樣的卞太雄等人外,其他人全都是周正名暗中招收的手下。
這些家夥全都是黑道中人,手段毒辣,誰要是惹到了他們,不死也要殘廢。
他們才不會在乎寧邦寺的僧人是不是無辜的。
隻聽周正名說道:“大哥有令,小弟遵命。”
他待要喊幾個人去收拾寧邦寺的僧人,忽聽柴石冷聲說道:“誰要是敢動一下,別怪老夫手下不留情!”
周正名自忖不是柴石的對手,可林天獨已經下令,他要是不遵的話,怕是會被林天獨責備。
於是,他故意問道:“姓柴的,你當真要管寧邦寺的事?”
“隻要我還在寧邦寺,寧邦寺的事就是我的事。”柴石說道。
“你鬥得過我義兄嗎?”
“鬥不過也要鬥!”
“你……”
這時,隻見鄧山伯舉步向外走去,邊走邊道:“林幫主,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麽問題?”林天獨本來不想問的,但好奇心使然,禁不住問了出來。
“令師是叫胡宗劍吧?”
“廢話!”
“聽說令師是被你氣死的,對嗎?”鄧山伯不嫌事大,竟然敢這麽問林天獨。
“……”
“林幫主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鄧山伯笑道,“林幫主,我知道你以前是邪道上的高手,後來改邪歸正,拜入了胡宗劍門下。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胡宗劍怎麽說也是你的師父,你怎麽能將他氣死呢?”
“你想為胡宗劍討公道?”林天獨冷聲問道。
“我哪有這麽大的本事。”鄧山伯說道,“我隻是不明白,論武功,胡宗劍不在你之下,論年紀,他也隻比你大十六七歲,到底如何被你氣死的?難道江湖傳言有誤?”
“你想說什麽?”
“我最近收到一個消息,說胡宗劍不是被你氣死的,而是中了一種苗疆蠱毒。”
“胡扯!”
“不對嗎?”
鄧山伯說到這裏,突然將身一起,化作一道電光憑空而去。
眾人看到這裏,就知道他要出去和林天獨交手。
除了王默之外,其他人都不太相信他能對付林天獨,就連空竹和尚,麵上也不覺露出了擔心之色。
眾人等了一會,卻聽不到動靜,正奇怪的當兒,忽聽林天獨的聲音叫道:“鄧山伯,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我能掐會算,知道這件事很奇怪嗎?”
“可是這件事……”
“你走不走?”
“……”
“你要是不走,我可要把這件事說出去了。”
“好!”林天獨的聲音充滿了不甘,但又無可奈何,“鄧山伯,算你厲害,今天遇到你,是我倒黴。我今後不想再看到你,你也不要再找我的晦氣,否則拚著一死,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隻要你不找我,我當然不會找你。”鄧山伯說道,“林幫主,你一路走好,千萬不要走錯路了。”
“義弟,我們走!”林天獨在外喊了一聲。
聞言,周正名趕緊帶著手下離開了。
卞太雄等人雖然不是周正名的手下,但周正名年紀最大,名氣最響,來時說好都會聽周正名的,所以周正名一走,他們跟著也走了。
卞太雄臨去之前,瞥了一眼王默,嘴角劃過一絲怪笑,分明就是認出了王默。
王默心領神會,暗道:“這位大哥果然機智,已經猜到了我是誰。以後他想找我就方便多了。”
“阿彌陀佛。”等卞太雄等人全都走了之後,空竹和尚雙手合十,朝外說道,“鄧施主,今日若非你仗義出手,隻怕寧邦寺將會遭逢大難,請受貧僧一拜。”說完,彎腰行禮。
然而,鄧山伯卻沒有過來,說道:“空竹大師,你謝我做什麽?我隻是做了一件小事而已。”
“鄧山伯。”柴石說道,“這可不是小事,你能將林天獨嚇走,說明你的武功在他之上……”
“不不不。”鄧山伯說道,“論武功,我是打不過林天獨的,我能將他嚇走,無非是我知道他的秘密。”
“什麽秘密?”柴石問道。
“既然是秘密,又怎麽能說出來呢?”鄧山伯說道,“好了,我該走了。何幫主,你運氣不錯,竟然能去見瘋大師,這可不是誰都能得到的造化。記得見了瘋大師,代我問候他一聲。”
王默一愣,心想:“這老兒到底在玩什麽把戲?就算要代他問候瘋和尚,也該是空竹大師才對,為什麽偏偏是我?”
他剛想開口,突聽外邊傳來一聲大吼,震得眾人耳鼓嗡嗡作響。
強如鄭隱,也不禁大吃一驚,疑心來人是位神級高手。
“鄧山伯!”來人怒聲叫道,“可讓老夫找到你了!你不把話跟老夫說清楚,老夫絕不會放過你!”
“李兄。”鄧山伯說道,“不是我不想把話說清楚,而是天機不可泄露,我要是全都給你說了,以後便沒辦法混了。”
轉眼之間,兩道氣息一前一後遠離寧邦寺而去,速度快到了極點。
眾人雖然不知道這個“李兄”是什麽人,但此人能將鄧山伯“嚇”的跑掉,段位即便沒有進入“入神”,當已是“坐照”高段,無不駭然。
數息之後,空竹和尚回過神來,朝王默合十說道:“何幫主,請隨貧僧去見家師叔吧。”
王默卻不急,問道:“我可以不去拜訪瘋大師嗎?”
空竹和尚神色微變,說道:“何幫主,方才鄧施主不是想讓你代他問候師叔嗎?你若不去……”
“在下開玩笑的。”王默說道,“能見到瘋大師,那是在下的榮幸。請大師帶路。”
聽了這話,郭勝與田義互相看了一眼,正要跟著王默一起去見那瘋和尚,以免王默受到暗算。
然而,王默知道規矩,朝他們擺擺手,說道:“你們兩個不用跟去了。”
爾後,王默對無一用說道:“一用大哥,我去去就來,你不用擔心。”
無一用自知不能跟去,便點點頭。
於是,王默在空竹和尚的帶路下,離開了場中。
過了一會,隻見空竹和尚去而複返,神色略顯古怪,叫人把棋盤和棋子收了,然後就要帶眾人去客廳休息。
然而沒等眾人離開現場,寧邦寺外突然傳來數聲長嘯,氣勢相當驚人。
空竹和尚神色微微一變,低聲叫道:“不好!他們來了。”
話音剛落,忽見五條人影掠過寧邦寺上空,猶如飛鳥一般,朝後院急速過來了。
“瘋和尚。”為首那人是個濃眉鷹眼的老者,身披大氅,來勢浩大,似要把整個寧邦寺罩在其中,“快出來見老夫!”
轟!
空竹和尚縱身躍起,雙掌齊出,拍向老者,然而那老者隻出一掌,就把空竹和尚打得落下地來。
噔噔噔。
空竹和尚腳下站立不住,竟是向後退了三步。
“噗”的一聲,空竹和尚麵孔微微一紅,張嘴吐了一口鮮血。
原來他之前已被林天獨打傷,隻是沒有顯示出來,而今遇到一個功力在他之上的絕頂高手,一出手就是重招,根本抵禦不住,傷上加傷的情況下,再也忍受不住,不得不吐血減輕所受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