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思思的宮鬥生活 第五十八章 決戰
隨著男子的消失，整個幻境也解除了，原來他們竟在離都城將近一裏地的樹林內，而且不過是一刻鍾的時辰，十夜看到女子安然無恙，頓時鬆了口氣走上前來：“主子，快點進城吧，隻要進了城，就安全了。”
“恩，走吧，進城！”女子淡淡遙望著不遠處的城牆，手心緊握住那紫色的瓶子。
龍騰宇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立在城門口，左右時一色盔甲的禦林軍，而秦牧則一臉淡然的站在一邊，一身白色長袍隨風搖擺，依舊是那般飄逸脫塵。兩人各懷心思，如今卻是一致對外，看著那黑色騎兵緩慢靠近，都顯得有一絲緊張。太後居然把不死鐵騎帶回來了，難道她想奪回這龍鉞的天下？兩人相視一眼，秦牧冷漠的鳳眼不見一絲起伏，龍騰宇則不安的皺起了眉頭。
“太後還朝，行禮！”馬車駛到門口，禮儀官大聲呼喝著，龍騰宇下馬跪在馬車前，冷漠的道：“母後安康，兒臣恭迎母後還朝。”
“恩，回宮吧。”太後也是冷冷淡淡的，聲音裏不見一絲親切。
龍騰宇站起來，重新上馬，大手一揮，喝道：“回宮！”
浩浩蕩蕩的禦林軍連同黑色鐵騎一起護衛著馬車往皇宮走去，龍騰宇走在最前麵，臉上是一色的冷漠，冷得快結冰了，而秦牧則不疾不徐的緩步跟在馬車旁邊。
“秦卿家，多年不見，不如上車陪本宮敘敘舊如何？”走了一半路程，太後忽然命人停車，對一邊的秦牧吩咐道。
“遵旨！”秦牧冷淡的應了聲，隨即上了車，坐到對麵。太後臉上的麵紗已經取了，正微微帶笑的望著他。
“秦卿家，多年不見你依舊風姿不減啊。”媚眼如絲，隻留在那天神般俊美的臉上遊移。
“太後過獎了，秦某已經決定輔佐皇上。”秦牧冷淡的說著，對麵前的國色天香完全沒有任何驚豔，一派的淡然，一派的閑散，卻說出讓氣氛瞬間僵持的話。
“你確定？嗬，你是不能背叛我的，難道忘記了？”太後也隻是沉澱了一下，然後又笑了起來，雲淡風輕的說著。
“我不會再按照你的計劃去做，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這糾纏終歸要解開的。”秦牧忽然抬眼，直視太後那雙魅惑天下的媚眼，堅定無比的說。
“為什麽？那麽多年了，你即便厭惡，卻從未想過玉石俱焚，是什麽讓你堅定了心念？是什麽？告訴我，秦牧，告訴本宮，是什麽改變了你？”太後皺起秀眉，似乎有些不能接受，她不斷的反問，其實昨夜她來見他已經知道會這樣了，隻是自欺欺人的希望他會改變主意。
“你不需要了解，因為你不配。”秦牧冷淡的轉開頭。
“秦牧，我早已不是昔日的龍秀蘭，這幾年，在林山寺潛心修煉，你早已非我對手，其實這世間變成什麽樣根本不重要，你也不會在乎這些人類的死活，何必非要忤逆我呢？”其實答案是什麽她心裏早已明了，隻是不願相信，沒有心也會愛人。
“從你救下天譴日危在旦夕的我開始，就是一場永無止境的悲劇，服從你，不能反抗你，甚至還要將修為分給你一大半，這是宿命，為你完成心願，做你永遠的奴仆，這是潛規則，但，我真的厭倦了，我不喜愛著塵世，卻不得不留下，我想愛一個女人，卻不得不克製自己，夠了，如果不能好好的愛她，那麽就毀滅吧，殺了你，契約自動解除，或者我死，再不用受相思之苦。”秦牧本不想告訴她自己真正背叛的原因，但是，她那麽了解他，不可能不知道的，索性一次說完。
“你愛的人，你無心無情，怎麽會愛上人類？是那個小女孩嗎？你愛上的就是你一手養大的那個小女孩？”太後冷笑，知道其實答案早已在她心中，隻是她不願意承認罷了。
“我總算明白了，這個世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桃花禁地，一切的起源，就在那吧，將一切終結。”秦牧抬手一揮，瞬間結出一個結界，四周的時間似乎全部凝固在這一瞬，除了馬車裏的兩人。
“嗬，桃花深處桃花香，桃花飄散零落殤。借情歎惜春花晚，葬花卻是身自殘！秦牧，你會後悔的。”太後冷冷的說著，身形一動，已衝出馬車。
“悔？我最悔的，莫過於沒有早點要了思思，讓她真正成為我的女人，而不是女兒。”秦牧喃喃著，追了出去，馬車外竟然已是桃花漫天，一身白紗的太後正站在桃花深處的小樓前，她竟能將禁地隨意移動，功力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一招決勝負吧，我不想撕裂你的身軀，一招內，你若活著，我便解除你我之間的契約，放你自由。”冷淡的聲音裏帶著一抹說不清的哀傷，太後看著一裏外桃花雨中，秦牧飄逸的身形，不覺有些恍惚。
“謝謝你的成全！”秦牧趁她恍神的瞬間抽劍刺去，沒想到她不但不躲避，甚至迎麵而來，白光閃過，血一滴滴落下，將粉色的桃花染成嫣紅，一把豎笛，通體碧綠，正正埋入秦牧胸口，血從紅豔的唇角緩緩落下，鳳眼帶著一抹無奈和不甘，雖然這是最可能的結局，但，他還是希望能有奇跡。
“你輸了，輸在你心不靜，敵未動，你便先動，這是兵家大忌。”太後緩緩拔出豎笛，血噴灑而出，她不避不閃，染了滿身滿臉的溫熱，卻隻這樣直直的望著他慢慢向後倒去。
對不起思思，我輸了，已經沒有辦法再愛你！秦牧跌落在地的瞬間，腦海裏留下的是思思嬌憨的小臉，成為永遠的定格。
太後緩步走到他身邊蹲下，靠近他的耳細語：“秦牧，現在我就告訴你，秦若芷確是你的親生女兒，我早說了，你一定會後悔的。”
已經閉上的鳳眼忽而大睜，迅速閃過驚愕，詫異，忿怒，最終歸於淡然，然後他笑了，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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