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激戰
兩次都是在禦膳房堵到人,魁學聰明了,他這一天沒有出去,掩蓋著自己的魔力隱身在禦膳房外等待,果然,月上中天時,一道黑影飄然而下,先是四處看了看,估計還是感受到了一些魁的氣息,不過在他的地盤有他的味道這很正常,所以墨離殤並沒有停留太久,迅速閃進房內。
一雙紫眸隱沒在暗處冷冷的看著,雖然有後宮本來的氣息掩蓋,但是離得那麽近他卻沒有發現自己,說明兩人之間的差距已經很明顯了,眼底閃過一抹異彩,沒想到結合了秦牧的身體,能得到如此大的能量,本來還有些擔心的,現在倒是有恃無恐了。
不一會兒,墨離殤拎著個包袱走了出來,他又皺起眉四處看了看,最後迅速飛出皇宮。魁雙眼一閃,用指尖向他身上彈了一下,隨即冷笑著回到君臨殿,千裏追魂,無色無味,無論是再厲害的人都難以逃脫它的跟蹤,現在隻等墨離殤到達住處,他就可以找到他們了。
思思真的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嗎?是自願的還是被逼的?如果是自願的話,那麽她究竟把他當做什麽?是哥哥還是情人?魁忍不住要往那個方麵去想,妒火開始攀升,染紅了他的眸子,新仇舊恨,今夜不是他們兩注定有一個要永遠的消失。
墨離殤一路趕回客棧,不知為何心裏卻總是覺得不安,在皇宮就一直覺得有人在窺探著他,可是四處尋找卻又找不到,走到客棧麵前,他猶豫了下,如果真的是仇家,那麽進去或許會帶給思思危險,畢竟他是殺手,不知有多少冤魂枉死在他手下,想報仇的不計其數。
這樣想著,他決定暫時不回客棧,四處轉轉,等那種感覺消失了再回去。魁算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他放出螢蠱,千裏追魂無色無味卻有暗暗的光線,隻有這種蟲子能看見,它們就是靠吞食千裏追魂來發光的,所以一旦放出,就會自然順著光線而去。
好不容易擺脫了那種不安感,夜色也越來越深沉,想著思思恐怕餓得不行了,墨離殤決定回客棧。思思在客棧乖乖的運行完一個周天,肚子都餓扁了,墨離殤還沒回來,她吸著嘴,忍不住跑到樓下去等著,卻沒想到,循著螢蠱而來的魁,路經客棧時一眼就看到那心心念念的人兒,心底那種激動,即便是在他終於重獲自由時,都沒有過。
“思思。”聲音因為興奮而暗啞,他真的很怕這隻是一個太過美麗的夢,一旦夢醒就會成空。
聽到有人叫她,思思奇怪的回頭,頓時倒抽一口氣:“魁哥哥,你怎麽在這?”思思顫抖著縮了縮,她無故失蹤他會不會又氣得打她的小屁屁啊?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吧,你該死的為什麽會在這裏?”見到她膽怯的模樣,他直覺得怒火衝天,他不要她怕他,他是多麽的高興能再見到她,多麽想狠狠抱著她,吻到她窒息,但是,看著那小鹿般怯弱的目光,她難道一點都不開心嗎?
“呃,那個,純屬意外,你不準凶我。”思思見他發火了,連忙退開一大步,先發製人。
“你……恐怕沒有權利要求什麽吧。”雙手環胸,他氣悶不已的冷哼,為了她,他竟然放棄設計良久的戰爭,放棄了吸收怨氣的最佳機會,而她,卻是這樣對他的嗎?
“魁哥哥,人家知道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思思見他硬的不吃,轉而來軟的,反正都玩過摔跤遊戲(色色小說?了,他應該不會再打她了吧。
“現在知道認錯,恐怕為時已晚吧。”一個閃身將那嬌小的身軀摟到懷中,力度之大,差點讓她窒息。
思思眨巴著可憐兮兮的大眼睛,幾看不出那張陰晴不定的臉究竟是喜是怒。
“該死的放開她。”正在這時候,墨離殤來了,一見到思思正在魁懷中,他的火竄到了腦門,微紅的眸子直接變成暗紅,冒著火氣大吼。
果然,墨離殤一直在照顧著的人就是思思,冷眸微眯:“憑什麽?她是你什麽人?”
“不用你管,放開她。”墨離殤瞪著眼睛,他逮著思思是為了要挾自己,還是隻為思思呢?
“不,她是我的,永遠都不會讓給你。”魁冷笑起來,看他那樣子也知道他對思思的感情,難怪寧願裝傻也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該死!”墨離殤將包袱一丟,軟劍隨即握在手中,這一戰是絕對要打起的,思思不可能讓給他。
“嗬嗬,天下第一劍客,可惜,你始終不再是我的對手,今夜兩人隻能活一個。”魁淡笑著放開思思,在她身邊布下結界,讓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她,這才回身應向墨離殤:“來吧,輸的人要永遠離開這塵世。”
長劍劈來,魁一個閃身邁開,他的武器是一把金鞭,刀光劍影處,思思瞪大了眼睛,她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兩人為什麽要打起來,但是卻為眼前的景象而震撼,高手對決,四周的東西都被卷進了這場戰鬥,飛沙走石的揚起一層薄霧。
啪啪幾下,墨離殤的衣袖被金鞭掃到,瞬間裂開,血腥開始蔓延,思思驚喘了一下,心有些痛,她扯著嗓子大喊:“不要打了,夜哥哥,魁哥哥,不要再打了。”然而酣戰的兩人根本不甩她。
又是幾百招過去,墨離殤的劍刺破了魁的肩,但是,魁的金鞭卻穿透了他的胸口,兩人從半空中緩緩落下,血互相混合著染了一地。
“咳咳!”墨離殤難受的咳喘著,他的金鞭擊中了自己的肺,一雙微紅的眸子留戀的望著思思,似有千言萬語,卻再也說不出來的味道。
“不……”思思的心痛得快裂開了,從來沒有人當著她的麵死去,尖叫著竟然衝破了結界,一把推開魁修長的身子,抱住墨離殤緩緩倒下的身軀。
“思……”墨離殤無力的看著她,不肯閉眼,血染滿了思思抱著他的雙手。
“墨哥哥,不要,不要死,求你了,不要離開思思,不要。”思思哭得淚流滿麵,心痛得快無以複加,如果他死了,誰教她吹笛?誰教她練武?誰教她騎馬?
墨離殤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唇角扯出一抹笑,他不想死,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心,才感覺到什麽是滿足,什麽是幸福,什麽是溫暖,他不想那麽快就離開她,可惜,技不如人,他總算能體會到當**魔魅被自己殺死時的那種心情了,也忽然能釋懷了,如果再有一次生命,他不會再強求,隻要能守著她,就心滿意足了。百虎的苦心,在這一刻終於為他所了解,她是不會屬於任何一個人的,可惜晚了。
“墨哥哥,別閉眼,不要閉眼。”思思拚命捂著那流血的傷口,無助的模樣讓魁的心裏五味陳雜,忽然,她轉過頭看向他,一雙大眼睛充滿了仇恨:“我恨你,你殺了墨哥哥,我恨你,你是壞人,大壞人。”一句句,歇斯底裏的咒罵,讓他心痛得無以複加,難道這就是他要的結果嗎?
“思思……”看著那雙迷人的眸子裏不再有任何溫情,布滿了仇恨,好像要將他撕裂般,一抹苦笑溢出唇角,呼喚著她的聲音幹澀無力。
“別叫我,你這個殺人凶手,我恨你。”思思借著憤怒將墨離殤還留在魁體內的軟劍用力又刺了進去,血飛濺而出,劍穿透骨頭的痛不及思思的恨意帶給他的心痛,魁在這一刻終於開始後悔了,他不該當著思思的麵殺死墨離殤,現在,除非他救活那個男人,否則就會永遠失去她了。
墨離殤迷迷糊糊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如果當初他殺夜魔魅的事也被思思看見的話,是不是也會像現在魁這樣痛苦?還好夜魔魅沒真的死掉,可惜他卻……一口血又嘔了出來,已經無力回天了。
“墨哥哥!”思思驚懼的看著他又吐出一口血來,小臉慘白,尖叫著撲到他身上,魁麵無表情的拔出身上的軟劍,走到墨離殤身前用手點了他的幾個大穴,手放在金鞭上念動魔力,不一會兒,金鞭就消融了,隻留一個黑黑的窟窿。
“你在幹什麽?別靠近他。”思思衝過去扯著他的手臂,瘋狂的推拉著他,深怕他再下毒手,魁卻堅持不動,繼續把手裏的紫光照到那個黑窟窿上,思思尖叫著一口咬住他的手,用力到嘴裏含滿血腥也不鬆口。
“別咬了,我在救他。”魁隻覺得心痛,痛徹心扉,至於自己肩膀上的傷,還有思思造成的傷,卻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他還有救?”聽到他這樣說,思思愣了愣,看到那傷口的確是隨著紫光慢慢愈合,終於恢複了點理智。
魁沒有說話,隻是轉頭看了看思思,能救,卻要耗掉他泰半的功力,現在他又受了傷,幾乎是拚著自己的命來救他,救一個仇人,真是可笑之極。
墨離殤身上的傷口終於愈合了,臉色也不再那麽蒼白,呼吸雖然清淺,卻很有力,思思摸著他微弱的心跳,總是舒出一口氣,然而魁卻不支倒地。
“魁哥哥?”思思一驚,衝到他麵前,隻見他的肩膀已經血肉模糊,而他的臉甚至比墨離殤的更顯蒼白,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笑了,溫柔的笑著,張了張嘴,思思將頭靠過去,他緊緊攬住她,聲音沙啞的道:“別恨我,別在恨我。”說完,沉重的雙眼閉上了。
“不,魁哥哥,你怎麽了?”老天,這算怎麽回事?都這樣嚇她,她不過才五歲,怎麽處理這樣的局麵?思思急壞了,隻會哭泣,這時,百虎緩緩走來,就知道會這樣,這兩個男人,非得弄得兩敗俱傷才能體會到真理。
“白白,你來了,怎麽辦?他們都快死了。”思思哭得氣喘籲籲,看見百虎就跑過去緊緊摟著它,又差點讓它窒息。
“唔……”百虎嘴裏似乎含著什麽,被思思這麽一摟,差點噎死,它噎到不要緊,救命的仙果沒了這兩人就都救不回來了,所以,它用力擺脫了思思的摟抱,將嘴裏的神仙果喂到兩個男人嘴裏。
“白白,你喂他們吃了什麽啊?”思思迷惑的看著它的舉動,它難道還會療傷?真是太神奇了,不但會寫字,還能變大變小,現在,居然連傷都能治,它簡直比小叮當還神奇。
一雙藍眸閃動著微弱的光,似乎在說,現在沒事了,然後,大大的腦袋這才眷戀的靠到思思懷裏磨蹭,它好久沒感受到這種軟玉溫香的滋味了。
“好了你別撒嬌了,幫忙把他們帶回客棧吧,這樣躺在大街上好難看。”見兩人氣色都恢複了紅潤,思思放心下來,磨蹭著百虎的毛,又恢複了頑皮了性子。
“吼。”它才不要呢,來救人隻是為了讓他們吃下它給的藥,等他們好了,嘿嘿,就會深刻的體會到它的痛楚,到時候自然會主動找上它,它隻是為了解除封印才來的。
所以,現在還不是回到思思身邊的時候,低吼一聲,百虎伸出幹燥的舌頭舔了舔思思的臉蛋,對不起了小寶貝,為了能真正的擁有她,它現在隻能把她丟下。
就在思思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百虎就走了,如同來時般悄無聲息的消失了,思思不敢置信的瞪著那漆黑的夜,它就這麽拋下她,麵對兩個躺在大街上的男人?
“小姑娘,你需要幫忙嗎?請問這兩位是喝醉了麽?”這時,一道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男音從背後傳來,思思心裏一喜的轉頭,一張美得過火臉,熟悉而又陌生,他是誰?為什麽給了她這麽熟悉的感覺,這張臉,如果再年輕幾歲的話,不就是……不,不可能,他不可能會出現這裏的。
然而,就在思思呆呆的望著人家的時候,那個男人也在打量著她,雙眼含著同樣的迷惑:“你……叫什麽名字?”最後,男人有些許期待,又有些許惶恐的開口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