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燁偏了偏頭,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道:“不用怕,就像那天的宴會一樣,有我在。”
男人特有的低沉的嗓音仿佛含著安撫的魔藥,呼出的熱氣描摹了一圈耳廓,沒由來的帶著一股安穩感。
蘇奚聽了都感動哭了,並伸出手狠狠地掐了一把陸懷燁的腰。
麵上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把手從我屁股上挪開。”
每走一步,男人的掌心都會隨之挪動,就好像在曖昧的摩擦他腰間的軟肉一樣。
好幾次還碰到了他的癢癢肉!
蘇奚燦爛的笑容下是一口幾乎咬碎的銀牙。
被人掐了一把,陸懷燁照舊麵不改色,頷首禮貌不失矜貴的朝迎麵而來的人打招呼。
背地裏卻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蘇奚的腰,含著淡淡的警告。
蘇奚咽下到嘴的驚呼,磨了磨牙,眼泛凶光的看著陸懷燁。
……等宴會結束後,我要把你大卸八塊!
陸懷燁微微側頭,剛想挑眉卻不知想到了什麽又生生地壓下來,薄唇微勾,露出一抹挑釁的弧度。
……我等著。
蘇奚一個人坐在休息區,鬱悶地拿叉子戳芒果布丁,陸懷燁接了個電話後就把他領到這裏,還再三叮囑不許亂跑。
蘇奚撇了撇嘴,他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到哪裏去,現在應該擔憂的是陸懷燁會不會把他丟在這裏才對。
“芒果布丁不好吃嗎?”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溫潤的嗓音,蘇奚手一頓,抬頭卻發現聲音的主人是個俊美的金發青年。
青年顯然是混血的,眉眼既有西方的深邃,又雜糅了東方的柔和,使得他在一片人高馬大的外國人當中顯得有些秀氣。
隻是不知為何,青年的唇色很淡,幾近於無。
蘇奚對上那雙湖藍色的眸子,臉一紅,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後才道:“沒有,芒果布丁很好吃。”
沒想到金發青年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裏,而是略微驚訝的看著蘇奚,“你不記得我了嗎?”
“嗯?”蘇奚眼底閃過一絲茫然,瞥見他眼角柔和的笑意時才恍然大悟。“我是不是……在飛機上見過你?”
金發青年彎了彎眼睛,“對。”
蘇奚臉一紅,貝齒咬住下唇,那可不是什麽好時機。
還有罪魁禍首陸懷燁!!!
蘇奚心底的小人再次惡狠狠地拿起小皮鞭,唰唰唰抽的大變態嗷嗷叫。
許是瞥見了他的窘迫,金發青年極有眼色地轉移了話題,“我叫亞恩,你呢?”
“蘇奚。”
“交換了名字,我們就算是朋友了嗎?”亞恩唇角噙著溫煦的笑意,坐到了蘇奚的對麵。
蘇奚眨了下眼睛,卻沒有立即應下。
雖然眼前的美人很漂亮,但美人都是帶毒的!陸懷燁可不就是個典範嗎?
亞恩大約是看出蘇奚眼底淡淡的防備,不在意的笑了笑,很快將話題轉移到其他的地方。
從手邊的一支紅酒,到大洋彼岸躍出水麵的鱈魚。
亞恩仿佛無所不知。
正當蘇奚睜著亮亮的眼睛聽亞恩談論他攀爬世界第一高峰時,亞恩忽然臉色一變,低低的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蘇奚給他遞了一張紙巾,有些擔憂道。
亞恩將捂著嘴的紙巾挪開,隨意的掃了一眼便握成一團,聞言露出淺淡的笑意,“沒事,就是最近有些感冒。”
蘇奚點了點頭,目光有些恍惚的看著亞恩的唇瓣,不知為何,他好像覺得亞恩的唇瓣稍微紅潤了一些。
亞恩眨了眨眼睛,“在看什麽?”
“沒,沒什麽。”蘇奚目光一收,有些含羞的低下頭。
誰讓他偷看別人還被抓包了呢。
亞恩忽然伸手摸了摸蘇奚頭上一縷翹起來的頭發,“我弟弟跟你一樣,也有一縷頭發怎麽也壓不下去。”
蘇奚睜圓了眼睛,連忙扭頭借著反光的酒瓶用手壓了壓,可一鬆開,那抹小草又堅強的站了起來。
蘇奚惡魔和小草勇士大戰了三百回合,最後小草勇士以不屈的意誌勝出,耀武揚威的立在蘇奚的頭上。
蘇奚泄氣的放下手,撅起嘴有些哀怨,“明明發型師說打死都不會翹起來的。”
亞恩抿唇悶悶的笑了一聲,“很可愛。”
蘇奚哀哀的看了亞恩一眼,“我怎麽感覺你把我當小孩子了?”
亞恩彎了彎眼睛,“我弟弟也跟你一樣大,在我眼底就是小孩子。”
蘇奚鬱悶的咬了一口布丁,咕嘰咕嘰幾口吞下去,隨口道:“你弟弟呢?”
“他快死了。”
蘇奚手指微頓,原本帶著笑意的眼睛慢慢變回原樣,有些不知所措的愣住:“抱歉……”
亞恩抿唇搖了搖頭,忽然道:“宴會是不是很無聊?”
蘇奚點了點頭。
“我帶你去騎馬吧。”
“誒?”蘇奚睜大眼睛,“這裏還有馬場?”
亞恩點了點頭,“滕老的莊園,什麽都有。”
已經是第二次聽到滕老的名字,雖然沒有見到這個人,但蘇奚心底隱隱約約有了個模糊的身影。
有錢。
真的有錢。
蘇奚咬了咬唇,眼底又有些雀躍,又有點擔憂:“可……可滕老……”
亞恩忽然湊了過來,在瞬間變得僵硬的蘇奚耳邊神秘道:“我的中文名字姓滕。”
蘇奚睜大了眼睛,立刻被亞恩食指抵住唇角,金發青年搖了搖頭,眼底難得含著一抹俏皮,“噓,幫我保守秘密,我可不想還沒放鬆一會兒,就被凶巴巴的爺爺抓走了。”
蘇奚眼底亮晶晶的。
亞恩心情愉悅的翹起唇角,本想觸碰蘇奚的臉蛋,卻被蘇奚條件反射的避了過去。
兩個人都愣了愣,還是亞恩極快的站起身,朝蘇奚紳士地伸出手,“走吧?”
另一邊的走廊上,陸懷燁眉間瞬間盤橫起狂風驟雨般的戾氣,捏著手機的手滿是克製又暴虐的青筋。
“我不需要聽理由,一天之內,我隻給你們一天時間,把岑蘇抓回來。”
“記住,不能讓他有一絲機會與外界媒體取得聯係。”
隔著電話,那頭的人大氣不敢出一聲,等電話傳來掛斷的提示後,才劫後餘生的喘了口氣。
幾個黑衣保鏢相視一眼,具是有苦難言,他們兩個人輪流換班,一刻不敢鬆懈,看似柔柔弱弱還帶著病的岑蘇到底是怎麽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