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泥豬就是泥豬(1/3)
在瞧見徐子清讓人買倉鼠回來後,老者就已經覺察到不妙。
尤其是想起徐子清之前告訴陳少,這東西買回去要送命,老者如坐針氈,渾身犯起一陣冷汗。
他這件“鬼嬰羅刹像”乃是他用煞氣煉製而成,整尊銅像就是一件可以不停吸收陽氣的邪物。
他把銅像高價賣給別人,買主身上的陽氣就會被全部吸進其中,盡數轉化成煞氣。
陽氣重的,七天必死。陽氣輕的,連三天都撐不到。
如果是放到家中鎮宅,不僅能把全家人的陽氣吸走,甚至還能吸來周圍的孤魂野鬼,共同作亂。
等到買主家人死得差不多了,他再讓徒弟假裝登門做法,訛詐對方一大筆錢財後,順手把銅像再騙回來。
至於銅像到手後,他再把其中貯存的煞氣,全部吸進炁場,以達到長生不老的效果。
老者靠著這種手段,已經禍害了至少十家買主了,壽命其實早就過了百歲。
原本今天他打算把東西賣給陳少,等著再加十年壽命。
可沒想到,徐子清一語道破天機,甚至想到用倉鼠來實驗。
老鼠這類東西,對陰陽氣場、正邪兩氣最為敏感,稍有變化就會感應出來。
老者當時就明白自己遇到高人了,可悄悄再次打量徐子清時,又發現他連炁場都沒有。
所以,老者既驚且怕之下,果斷趁著張少喝問服務員時,偷偷溜走了,唯恐徐子清突然出手為難他。
老者直到跑出街口,身上的冷汗都沒落下去,此刻再想起徐子清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好像被萬山壓頂般,壓迫得透不過氣。
茶舍中,眾人看到老者離開,已經猜到端倪了,當下看向徐子清的目光中,比之前客氣和敬重了許多。
張少一臉尷尬的坐了下去,哭笑不得的看著徐子清,不知道怎麽說話。
陳少則是一頭冷汗,拍著腦門,連聲說著運氣好、運氣好,同時不停的用眼神向徐子清表達謝意。
“阮大師!我們找你來是你幹嘛的?今天要沒這……這位小神仙,我哥倆的小命,還不得被你給賣了?”張少猶豫半天後,突然向阮大師發難。
阮大師忙訕訕的笑道:“這個……那個……我就說有些不對勁了……這小子的話,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你看他花一百萬買隻泥豬,就知道他全是靠猜的!”
旁人經過阮大師的提醒,恍然大悟,甚至有幾個阮
大師的擁躉還大聲的辯解道:
“這位大師說得沒錯,這小夥子估計也就是猜的。”
“今天這事,說來說去,都是運氣。”
“阮大師可是咱們北海古玩界的大拿,這小子走一次狗屎運,不能說明問題。”
張少聽了這話,先前對阮大師的不滿也減去幾分,向徐子清歎道:
“兄弟,今天這事算你蒙對了。不過嘛,我也勸你一句,你要買的那隻泥豬,不值一百萬。這樣,我花兩千元,買了送你,如何?”
一聽兩千元,賣泥豬的中年人忙點點頭,欣喜道:“行!兩千也行!一千也行!”
可徐子清卻斷然拒絕道:“不行。”
張少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兄弟,我是好意,你可不要登鼻子上臉,把事做絕了,對你不好。”
“你好意歸好意。”徐子清話鋒一轉,“隻是我不想讓這位老叔吃虧。他跟著這件寶貝沒少受連累,多給他點錢,也算是積德行善了。”
“夠了!”阮大師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厲聲喝道,“你少在這裏裝腔作勢了!這就是一隻泥豬,被你吹得跟隻金豬似的!”
“就是金豬,也賣不了一百萬!你不要以為剛才蒙對了,就能當著我阮某的麵胡來!我今天不在這裏也就罷了,既然我來了,我就要為蘇省的古玩界掌眼!”
“小子,咱倆打個賭,就這隻泥豬,你能說出它值錢的地方,讓我們心服口服,我阮某人從今天起,閉眼不看了!”
聽到阮大師這番話,眾人看熱鬧的興致更大了,紛紛喊好!
“果然是大師,說話就是有底氣!”
“小子誒!人家阮大師都敢下注了,你拿什麽下注啊?你輸了怎麽辦?”
徐子清被這幫人攪得相當無奈,心說我好心好意幫你們躲過一劫,怎麽還是不依不饒?
當下他無奈的苦笑道:“我不賭,因為我根本不可能會輸。”
說完,他一把抓起木盒中的泥豬,“啪”得一下拍在了桌麵上。
“你!別砸壞啊!”中年人咬著牙,心疼的喊道。
“哼,你以為砸壞了,就能糊弄過去?”阮大師冷笑道,“泥豬就是泥豬!永遠不會開眼!”
“兄弟,過份了啊!”張少不滿的提醒道。
隻見隨著與桌在的撞擊,泥豬身上開始出現無數細碎的裂紋,旋即粉碎成了一堆黃土。
黃土之中,卻露出一樣東西。
那東西約有一指長短,
兩指寬窄,造型是一枚葫蘆,顏色碧綠通透,沒有一絲的雜質,給人以溫潤之感。
有懂行的人看了一眼,就馬上失聲驚叫道:“草!千年暖玉!”
玉分兩種,暖玉和寒玉,在古玩界有種說法,十寒不如一暖,說得就是以和田玉為主的暖玉。
而千年暖玉,據說隻有在和田玉礦的主脈中才會出現。
曆朝曆代以來,但凡是發現了主脈中的暖玉,都會被立刻送進宮廷中,由禦匠專門刻製。
所以流落於民間的暖玉,少之又少。
尤其是徐子清掌中的這塊暖玉,看上去,光滑細膩,油潤亮澤,那滑膩的質感,仿佛要流出油脂一樣。
而且,這玉在陽光下,發散著一股瑩光,反射到身上後,讓人覺得說不出的愜意和束縛,好像四肢百骸都要隨之放鬆。
隻有在玉脈中生了千年以上的暖玉,才會有這種質感。
更重要的是,在玉葫蘆的底部,刻了幾個不起眼的小字——烈裔斫玉,獻始皇。
這幾個字,讓這塊千年暖玉的身價,達到了一個無法估量的地步。
張少看到身旁古玩界諸人驚訝的目光,又注意到阮大師瞪大的眼睛,好奇的問道:“阮大師,這幾個字什麽意思?”
“烈裔,烈裔呀!”阮大師的聲音已經顫抖了,“這是華夏有史以來,記載的第一位玉器大師!與他齊名的叫孫壽,就是給李斯做獻玉給始皇的那位!”
“這玉恐怕是當年始皇統一諸國,某個小國為其送上的獻禮!”
“這、這、這……今天得見一次,阮某此生無憾!”
張少品味後,不懂裝懂的說道:“那看來,一百萬不算多了。”
“張少,這可是烈裔做的玉,一百萬不算多?”阮大師相當敬重的說道,“一千萬、不,五千萬都不算多!算了,我也沒資格亂說,黃金有價,玉無價啊!”
一聽值五千萬,那位賣玉的中年人,立刻露出貪婪的神色,硬著頭皮說道:“小夥子,這玉我不賣了……”
旁邊的人看到中年人臨時變卦,不由得叫嚷道:
“咦!你這人怎麽回事啊?不講規矩了嗎?”
“小兄弟,你別聽他的,一百萬就是一百萬,多一分他也別掙!”
“媽的,老子在這條街上這麽多年了,頭一次聽說還有坐地起價的!”
徐子清卻雲淡風輕的盯著中年人,笑道:
“你是覺得自己還不夠慘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