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見斯驥敖心情欠佳,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小心的應付著他,謹慎的說笑著,斯驥敖隻是淡淡應著,神色一直鬱鬱的。
一行人到包房裏吃飯,斯驥敖沒有什麽心情吃東西,隨便點了兩個菜,就把菜單扔給其他人了。
塗猛是肉食動物,不客氣的點了烤肉、海鮮,還有一堆的山珍蔬菜。
付連成知道在斯驥敖清醒的情況下,誰也別想套出他半句話,他叫了高度白酒。
52度五糧液被服務員送了上來,付連成親自給桌上眾人到了大半杯酒,斯驥敖也沒有阻止。
大家開始隨便的聊天,吃菜,小口喝酒,塗猛最先繃不住了,說了一句,“哥,公司現在一切平穩,小嫂子也回來了,你是為了小瑋的病鬧心啊?”
斯驥敖拿起放在手邊的酒杯,一口將裏麵的半杯白酒幹了,然後斜睨了塗猛一眼,嚇的塗猛不敢隨便的說話了。
大家都覺得屋內的氣壓太低,讓人呼吸不暢,麵對滿桌佳肴食不下咽。
斯驥敖見屋內的氣氛被自己搞的很詭異,終於肯開始說話了,“小瑋的病不算大事,她自己想好的時候,自然就好了。”
屋內眾人都熟悉曲雲瑋,也隱約感覺到曲雲瑋沒有什麽大病,隻是有心病,聽斯驥敖這麽說,塗猛的嘴又犯賤了,“哥,你既然知道小瑋在裝病,你為什麽不揭穿她呢?”
喻劍聽塗猛這麽說,馬上不高興了,不等斯驥敖說話,喻劍非常嚴肅的說:“小瑋受過驚嚇,確實得過抑鬱症,哥隻是說她有心病,沒有說她在裝病。”
塗猛輕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你和小瑋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好,小瑋做什麽事情你都覺得是對的。”
喻劍俊臉上一紅,羞窘之下口不擇言的說:“你對江夏不也是感情深厚嗎,當初江夏那麽傷害小嫂子和咱哥,你和她走的最近,你不也沒有看出來嗎!”
塗猛被喻劍當眾戳穿心事,也很是尷尬,尤其江夏真的傷害過佰楠楠,並且被斯驥敖驅逐出去,他大手一指喻劍,凶巴巴的吼,“你什麽意思啊?你覺得我是江夏的幫凶啊?”
斯驥敖的劍眉一皺,唇邊如同噙著寒冰,“你們要幹什麽啊?吵什麽吵?當我死了!”
喻劍和塗猛馬上都乖乖的閉上嘴巴了。
斯驥敖陰沉著臉,不理睬眾人,自斟自飲的繼續喝著酒,其他幾個人不敢隨便說話,都沉默的坐著,不知道怎麽辦好。
正在這時,斯驥敖的電話響了,斯驥敖拿起電話看著,幽深的眼睛不覺眯起來,接聽電話。
還沒等斯驥敖說話,佰楠楠略帶沙啞的嬌聲傳了過來,“老公啊,你在哪裏呢!”
屋內極其的安靜,眾人都隱約聽見了佰楠楠嬌柔的聲音,都被雷的外焦裏嫩,因為從前的佰楠楠很少這樣同斯驥敖說話。
斯驥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神情中有些厭惡,“我這邊有個應酬,今天大概會很晚,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
眾人聽著斯驥敖跟佰楠楠撒這樣的謊,都無比的震驚,要知道平日的斯驥敖都是歸心似箭的,哪裏空理睬他們啊!
斯驥敖放下電話後,又一口喝下半杯五糧液。
付連成見斯驥敖臉上有些發紅,知道斯驥敖喝的差不多了,笑著問:“你和佰楠楠怎麽了?鬧矛盾了?”
斯驥敖微微皺了下眉頭,總算說出了心裏話,“佰楠楠這次回來後,我在她身上找不到過去那種感覺了。”
塗猛一聽斯驥敖這麽說,眼睛立即亮了,忘了剛才挨罵的事,搶著說:“我也覺得小嫂子好像哪裏不對勁了,說不上哪裏不對,就是跟從前的她不一樣了!”
斯驥敖沒有說話,隻是深邃的眸光愈加陰沉了。
喻劍在佰楠楠回來後,很少跟佰楠楠接觸,還沒有發現佰楠楠的異樣,方舟寡言少語,即便感覺到佰楠楠有些異樣,也不會像塗猛一樣隨便亂說話的。
付連成摸著下巴,沉吟著說,“我也覺得佰楠楠貌似哪裏不對的樣子……她的眼神不像以前那麽清澈了,總是目光閃爍的……她不像從前那麽倔強任性了,懂事的不再同驥敖吵鬧了,總好像要討好驥敖。
尤其在她對待雲瑋的事情上,現在這種處理方式,可要比過去簡單粗暴的大吵大鬧高明很多倍,從前的她可不是這樣做的,如果看雲瑋這樣霸占小寶和驥敖,大概會吵鬧著離婚呢!
佰楠楠這次回來後,心思好像變了,我們不想懷疑她的,隻怕她跟安思年在一起這段時間,受了安思年的蠱惑,再做出些傷害驥敖的事情......”
斯驥敖覺得付連成真的是太聰明了,他對佰楠楠的糾結心情,被付連成總結得很是精辟。
眾人聽付連成這樣說,都進入了戒備氣惱狀態,塗猛大聲嚷嚷著:“佰楠楠如果做了安思年的爪牙,那她真是太不厚道了,我們為了救她費盡千辛萬苦,尤其是咱哥,差點丟了性命。
明天我們就派人監視佰楠楠,如果發現她同安思年那邊的人有任何來往,馬上就狠狠的收拾她......”
付連成輕咳一聲,打斷了塗猛的話,“你別瞎說了,佰楠楠現在還是驥敖的妻子,這些事情應該驥敖決定。”
斯驥敖聽見妻子兩個字,眉梢跳了跳,薄唇抿的更緊了,他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對他這個妻子,更不知道該怎麽維係他們的婚姻。
如果是從前,就算佰楠楠背叛了他,歸順了安思年,他也會竭盡全力的讓佰楠楠回心轉意的。
但現在他忽然覺得累了,覺得佰楠楠對他可有可無了,如果佰楠楠現在跟著安思年走了,他大概也不會有什麽感覺了。
“你們說的對,佰楠楠很可能已經變成了安思年的人,這段時間派人監視著她,但也不要打草驚蛇。”斯驥敖冷凝著俊臉,很是嚴肅的說。
桌上眾人齊齊的答應一聲。
斯驥敖說著話,目光一下落在方舟的身上,“你以後的責任很重,一定要保護好小寶,不要讓小寶受到任何的傷害,更不
能讓佰楠楠把小寶帶走了。”
“哥,你放心吧,我會拿命來保護小寶的。”方舟少言寡語,但說出的話一定是算數的。
斯驥敖點點頭,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甘冽的五糧液,辛辣的滋味讓他胃疼。
他從來沒想過,千辛萬苦,出生入死的把佰楠楠救回來後,會遇見這樣的情況。
做賊心虛的江夏此時躺在**,大睜著眼睛看著東方的魚肚白。
天已經蒙蒙放亮了,斯驥敖還是沒有回來。
江夏是了解斯驥敖的,自從斯驥敖同佰楠楠在一起生活,斯驥敖從來沒有夜不歸宿的時候,他恨不得時刻跟佰楠楠綁定在一起,去公司上班都想帶著佰楠楠,哪裏舍得夜不歸宿。
但斯驥敖今晚竟然一夜未歸。
斯驥敖是不是已經發現她是假冒偽劣的妻子了?
江夏再也躺不住了,她從**坐了起來,心情煩躁的她很想吸支煙,但想到佰楠楠不吸煙,現在情況又這麽危險,她隻能生生的忍住了。
她站在落地窗邊,吹著冷冷的晨風,想著問題可能出現在哪裏?
江夏費盡心機才來到斯驥敖的身邊,絕對不能這樣束手就擒,坐以待斃,她眯著眼睛想辦法,想著該怎麽靠近斯驥敖。
她回想著佰楠楠同斯驥敖相處時的情形,意識到自己對斯驥敖太過熱情了,佰楠楠對斯驥敖總是不冷不熱,若即若離的。
江夏想到這點,暗罵自己白癡,竟然忘記了戀愛的八字真言,欲擒故縱,若即若離。
她是愛慘了斯驥敖,一旦靠近斯驥敖立即失去理智,做出很多昏頭昏腦的事情。
江夏意識到這件事情以後,第二天隻去曲雲瑋的醫院呆了一小會兒,之後就走了,先逛了會兒街,然後給單慧萱打電話,約單慧萱出來吃飯。
這次江夏被斯驥敖解救回來以後,為了不引起斯驥敖的懷疑,她假意的給單慧萱打過幾次電話,給常欽堯打了一次電話,把她遭遇綁架的事情跟佰楠楠的兩位好友說了說。
江夏知道單慧萱和佰楠楠極其的熟悉,破單慧萱壞了她的好事,她隻走過場般見過一次單慧萱。
單慧萱見到恢複成佰楠楠本來麵目的江夏,驚愕地把嘴巴張得大大的,“你們有錢人真會玩啊,沒事變臉玩啊!”
江夏擔心單慧萱識破自己的真麵目,假裝有事情急著去辦,同單慧萱聊了一小會,就同單慧萱分開了。
現在斯驥敖開始懷疑她了,江夏不得不去硬著頭皮同單慧萱見麵,這樣她看起來會更像佰楠楠一些。
江夏主動約單慧萱出來吃飯,單慧萱很痛快的答應了。
坐在餐廳裏等單慧萱時,江夏努力回想著單慧萱的背景資料,她怕斯驥敖派人監視她,不敢聯絡自己的手下要單慧萱的資料了。
沒過多久,單慧萱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一看見江夏,照著她的肩膀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嘴裏不忿的嚷嚷著:“你這個死丫頭,怎麽冒一泡就沒影了,怕我向你借錢啊!”
(本章完)